第11章 春生（1/2）

上古纪末，统领太合已逾千年的鸿盟逐渐瓦解。其时盟内中坚力量分几股势力分境而治，各以半身者为首。

直到北方律者墨缕夜凝出玄武真身，成为新一任太合守护。诸境守护皆来道贺，却知此格局将有可能被他一人打破。

不久后，东境赤城洞天感玄武而开，圣魂者凡聚相境之上，皆可入内。一时间百家争鸣。墨缕夜自入洞天游历，分毫未取而出。后作《赤城箓》，其中记载各种奇异植兽，奇特风景，图文并茂，却对珍奇秘宝只字不提。

此书世家子可观，俗家子亦闻。

甫一出世便被前往或不能前往洞天观瞻之人引为经典。

然而，人心不古，墨缕夜这一善举，终是引发了意想不到的恶果。他以身作则固然为时人称道，却被许多家族认为故作姿态，暴殄天物。更有甚者根据其记载而夺宝，攀比之心此升彼长，其后便覆水难收。

赤城洞天内灵宝皆尽被虢夺一空，人兽死伤无数。洞天消散后，东境灵山赤城几成尸窟血海，山间毒瘴缭绕，恶壤滋生。

墨缕夜后悔不已，诸家讨伐声中，自请以玄武灵元净山。因赤城杀孽过重，墨缕夜又与其因果相连，祭出灵元后，一夜白首。后人遂不闻其踪。

往后，赤城山重新焕发生机。世家根据此行觅宝者题《洞天谱》。

凡上榜者，皆是入洞天而无造杀孽者。

墨缕夜名列榜首。

此榜由北境收束，约定此后入洞天者皆不可毁物杀人，拟造争端。

然此后千载，再无洞天。亦无凝真者。

故云：赤城之后，无真失圣。

花令宣听得墨攸宁一席话，忽有所感。他只觉这姑娘盯着自己的眼眸愈亮，不由道，“你的意思是……”

“朱明曜真，成仁显圣。”墨攸宁下颌微扬，“你这五方稼穑之剑，当初是镇于罗浮洞天，而非罗浮山间。”顿了顿，方道，“令宣，我代墨家邀请你，前往北境重开《洞天谱》。”

花令宣闻言，正自思索，就听龙斯遥闷闷道，“我们到了。”

墨攸宁便笑，“好伙伴，你慢慢想，我先去选剑料了。”

花令宣点了头，跟在两人后面慢慢进了洞府。

“说到剑。”墨攸宁睨着悬在洞壁上的成剑，忽是想起了什么，“小师兄的剑也是出自这里吗？”

“我的剑叫作春生，是百年前陶庸大师所铸，与阿姐的秋令是一对，可练春秋剑法。”龙斯遥干巴巴道。

“春秋剑！这不是巧了吗？”墨攸宁道，“我们方才正说赤城旧事呢，这两柄剑不就是那洞天里头的春秋石所铸么？”

“正是。”龙斯遥颔首。

“催夏醒冬，不唯春秋。”墨攸宁饶有兴致，“说是这石头原在伽楠木下埋着，也有改时换令的效用。同那木头和在一起，恰好能现四时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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