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1/2）

来到偏殿昭明帝气的脸色惨白，险些站立不住。秦箬箐扶住他的后背，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父皇您可不能倒下。”皇帝在，天下才能安稳，皇帝要是倒了，可就真的要乱套了。

昭明帝稳住身子，面色铁青，死死盯着五皇子，想从五皇子身上看出一朵花出来，好给自己解释一下这是为何？

奈何此时的五皇子已经陷入了一种疯癫状态，一会哭，一会笑，看的昭明帝连连叹气。

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秦明信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容讽刺。“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很让你失望？你对我又何时有过期望？我功课没有太子好，武艺不如大皇姐，不过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你有在意过我吗？”

这话问的昭明帝哑口无言，不在意吗？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做父亲的怎么可能不会在意，要说在意，自己每天要忙于朝政，哪有空像平常父子那样日日见面，更何况自己有九个儿子，六个女儿，这么多孩子，要真是把自己的宠爱分一分，每个人身上还真剩不了多少。

“你这逆子，我待你如何你都不长眼睛看吗？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想把好的都给你们，我哪里有不重视你了！就连你的封地都在富庶的江南，我哪里亏待过你了？”

五皇子瞳孔缩了缩，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父皇，江南那个地方，若是我没记错，皇姐就驻兵在那附近，要是我稍有不臣之心，恐怕皇姐会第一个取了我的脑袋吧！”

昭明帝沉默不语，黑黝黝的目光落在五皇子身上，这个他还真没这样想过，五皇子这么想他也没办法。看着秦明信，彷佛透过他看见了淑妃：“你母妃何等温婉贤淑，怎么就生下了你们这两个不孝子女！一个亲手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一个让她死都不得安心！”

秦明信提起淑妃有一瞬间回神，朝昭明帝看了一眼，仰头发了一会呆，笑容诡异：“母妃，你还有脸提我的母妃？要不是你，我的母妃也不会死！都是因为你喜新厌旧，我的母妃才会吃文慧那个蠢货给的劳什子丹药！不吃丹药我母妃怎么可能会死，死了连黄陵都不能进去！世上对我最好的就是我母妃了，可是我却没有办法让她醒过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给不了母妃！”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昭明帝低头看着他，直到他停止了哭泣，最后轻轻吁出一口气来。当年是淑妃何等温柔小意，可是偏偏生下的两个孩子都不省心，最后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也是叫人唏嘘不已。不由得对五皇子心软了些，“你这孩子倒是不讲理，你母妃之死我也很是伤心，可是我早就明令禁止大家服用道士的丹药，是你姐姐顶风作案，执迷不悟，你又怎么能把淑妃之死算在我头上？淑妃是你的母亲，我就不是你的父亲了？你已经没有了母亲，一定要让自己也没了父亲吗？”

五皇子笑若癫狂，颇有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架势，“怎么和你没关系，如果你独宠我母妃一人，我母妃怎么会去吃那破烂丹药，都是你对我母妃不闻不问，我母妃才会想不开，去吃丹药的！杀了你，杀了你去和我母妃作伴！这样我母妃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孤零零了！”

其实五皇子这话说的就有些不讲理了，作为皇帝的妃子，谁都想独得皇上恩宠，但很明显这是不现实的，做了皇帝注定没有感情，娶妻都带有一定的政治色彩，这从昭明帝的后宫就可以看出来了。皇后和四妃哪一个不是出自世家？就连那些昭仪，美人都是朝中众臣的女儿！

昭明帝看着无可救药的儿子，真不知道说他什么了，杀了自己的亲爹去和亲娘作伴？正常人谁会这样想？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你母妃这么好！你舍不得你母妃，你怎么不去陪你母妃？你想给你母妃报仇，你怎么不去杀了文慧，父皇把你母妃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看看你府里的侧妃，过得有你母妃这么好吗？”

秦箬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这人真是有病，还病得不轻。不受宠就来怪罪皇帝？为何不怪自己没本事？

“你还有什么同党？”太子还算是比较理智，问出了关键点，也不能叫外面的大臣干等着啊。

“同党？我能找到什么同党？大家都认为我是一滩烂泥，以前因着母妃，还能多看我一眼，现在母妃没了，文慧又做下这种蠢事，大家躲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和我有关联？”

太子同情的看了一眼秦明信，文慧这事做的的确挺不地道，简直就是实力坑妈！连带的自己的弟弟都被牵连了。

事情到这里也差不多理出个头绪了，就是五皇子蠢得不可救药，被母亲的死刺激到了，所以做了蠢事。好在五皇子这种刺杀之事没有和别人说起，算是自己脑袋一热萌生的产物，也就没有牵连到别人。

一群人心有余悸的待在大殿里,虽然没有了死亡的威胁，可对于前途的未知使得他们惴惴不安，有些胆小的妇人已经开始抹眼泪了。更有甚者连带着五皇子妃都一起记恨上了，看着五皇子妃的眼神都带着满满的恶意。

五皇子妃也很委屈，谁知道一向只听母亲话的，没有主见的五皇子，突然就做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自己也很是意外啊！只抱着孩子，缩在一个角落，尽量降低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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