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颗柠檬（1/2）

戊渊从古到今都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性格古怪, 行事乖张，又虚伪做作，纵然一副好皮囊，接触过他的人无一例外地厌烦他。

在五百年前, 如果不是脑子好使让太子看中，就这愤世嫉俗的脑残样，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九璨也毫不例外地不喜他, 并没有觉得什么“好清新脱俗不做作”一男的，于是她对他的态度可谓究极之杠，力图让他说了前句就不想说后句。

但戊渊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之高也出乎她的意料。身体素质高体现在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却活泼而健康地来骚扰她，心理素质高则体现在能完全忍下她的杠精言论然后仍旧笑得温和同她讲话。

“前辈对在下此言看法如何？”

九璨道：“你知道历史上有个叫闻子博的人么？”

戊渊应了一声：“前辈何意？”

“就历史意见来看, 他前期推行之法有几分道理, 也见效几分，可惜后期失衡。”

戊渊笑了笑：“难得见前辈评价如此之高。”

“但根据现实意见来看，他就是个脑残。”

戊渊：？

“那请问, 想在当今推行和他一样理念的你, 是什么？”

戊渊道：“我姓闻，名戊渊，字子博。”

九璨没想到自己随便举了个例子就举到了戊渊身上, 于是她顺着就说：“醒醒吧，你大凌朝亡了四百年了。”

随后她又说：“政治具有时代性, 也具有地域性, 制度不可割裂, 亦随人事变动。讲制度不精人事, 不过是纸上谈兵，自负必自取灭亡。”

瑾一正趴在茶几上画法阵，对这样的情况几乎见怪不怪，这几日戊渊天天来给九璨灌输他的理念，最后又被九璨反教授各种各样的道理。欲洗脑反被洗脑大概说的就是戊渊此人了。

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可以说是很惨了。

戊渊试图挣扎：“时代虽迥异，人事相差无几。”

“曾经是皇家集权，现在是什么？”九璨一边回复手机上的消息一边说。

戊渊语气带着点不确定：“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

瑾一画法阵的手顿了顿，回想起这大概是昨天上午的课程内容。

“人事相差无几？”九璨反问，然后点开了路嘉贤发给她的一张照片，是体育课打篮球被抓拍的模样。

戊渊还是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的，他开始反驳：“人终究欲壑难填，消除人欲是达到和平的唯一途径。”

九璨什么也没说，顺手将茶几上的水果刀拿了起来，向戊渊送了送。

戊渊看着水果刀，一时摸不准九璨的意思，但他还是接过了刀：“前辈这是何意？”

“你说人欲壑难填，我非常认可。”九璨点头，“男性则对欲望表现得更彻底。一如冲动、暴烈，以及……”她用目光轻扫戊渊某处，“性.欲。”

戊渊的面颊霎时间染上绯红，他略垂下眼睛，声音也低了几分：“直白之词不可妄言。”

“直白之词？”九璨又拿起手机打字，面色冷淡，“新世纪了，初中学生都在学生理课了。”

戊渊觉得手上那把水果刀烫手极了，把它扔回了茶几上继续道，只是声音极低，似乎是避讳极了：“夫妻之事何以称欲？天道伦理罢了。”

九璨抬眼与他对视，语气依旧平淡但却语出惊人：“你晨.勃吗？”

戊渊：？！

瑾一：！！！

“那这样的夫妻之外，又称作什么呢？”她向水果刀扬扬下巴，“既然是欲孽，要以身作则，先自宫吧。”

瑾一把头埋下去几分，假装极其认真地画法阵，并没有偷听他们讲话一般，努力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他满脑子都想着九璨说出的两个字的声音，挥之不去。

戊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退了两步，拳头狠狠攥着，指甲嵌入肉里，企图用疼痛使自己理智下来，他道：“诚然，出乎夫妻之外，则是淫。然那个……晨……乃正常之行，不乱何以谓之欲？”

“你想吗？”九璨又拿起刀，轻轻在手中颠着，“想即是欲，做了才是淫。而我们讨论的是欲是不是该被隔除。”

戊渊耳朵已经红透了，在黑发下若隐若现，他病态的脸上也红润起来，显得有几分生气，他回避去看那刀，眼神有些飘忽：“前辈这样……是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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