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
番外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就像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总结下：不完美，很糟糕，但是终究有美好的存在，让人又爱又恨又惦记着放不下。
红尘滚滚，众生万象。此世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老张篇
如果问老张，老张大概会沉默不语。
有一度，世间对他太恶劣了，最可怕的不是自己作为军人在外保家卫国，返乡却发现自己祖宅被毁、老母被欺，妹妹差点被王八蛋玷污还被全村人唾弃辱骂；不是自己一时气不过把村长的儿子打得半死，眼含热泪脱掉军装换囚服；不是在服刑期间错过一手拉扯大自己的母亲去世；而是出狱后，妹妹远走他乡避而不见，家乡孩子追着骂他，社会上受尽白眼找不到一份工作，他老张一个堂堂七尺的壮汉只能流浪度日。他也不是没有过别的出路，可是，他是好人啊！他是当过兵扛枪为人民的人啊！怎么会能地痞流氓混在一起？老张不是看不起，只是真的做不了，过不来自己那关。
很多年之后，老张很庆幸自己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生活的希望，他遇到了林云。世界的黑暗一直存在，还好，也总有人满身荣光与温暖。认真说，林云和林队长并不像，林队长正直正派、磊落方正，而林云明显聪明得多，也复杂得多。林云也评价过父亲林队长是仁厚君子“可欺之以方”，自己至多是个温和的小女子，只求开心。老张挺赞同的，小姑娘嘛！开开心心一辈子就好。后来林云给他安排了沈棠做老师，跟着沈棠他学到很多，不单单是处事章程，更重要心理平衡了：满世界都是倒霉蛋，不缺我一个。
说实话，他一开始谈不上喜欢沈棠，沈棠这样的人他是知道的，脸冷眼冷，怕是心也冷的，带着体制内得麻木与傲慢，但是老张感恩林云给他找工作，还是尽心尽力协助沈棠，尽量保护沈棠安全。渐渐地老张发现，原来沈律师在骂完当事人后，还是一丝不苟给他们争取。原来即便在“给钱就是大爷”律师行当，面对真正的人渣，沈律师也坚持底线，从来不帮。原来林云的公益慈善都是沈棠亲自把关亲自盯，力求每一分钱用在刀刃上，给最需要帮助的人。
原来，每个人都有很多面。
体制内长大，正义善良的林云会让他做不这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冷眼看世间的刻薄沈律师会不惜手段帮助真正的底层弱者。
社会这么复杂，人更加复杂，以暴制暴固然不好，但法律规则对很多人来说也形同虚设。很有幸，老张一身本事得以发挥，换个方式：为人民服务。
不是所有的过往都能冰释前嫌，老张这辈子最难受的事，是在牢里拿着探望申请不知道该写给谁，寄给谁，因为没有人还会来看他。后来老张结婚时还是邀请了妹妹，妹妹很意外，没想到自己的兄长在申城还是买房买车过上体面的城市人生活，老张笑笑没多说。
有一回老张陪着妻儿在某个旅游景区游玩，见路边有一落魄半残的老者，半坐着，背脊挺直，宁折不弯。老张也吃过苦，偷偷塞给老者几百元，正要离开，对方忽然开口道：早年坎坷贫苦，性格坚毅，急公好义。少行行伍，后恐有牢狱之灾，幸得贵人提携，中年顺达，婚姻幸福，儿女双全，可得善终。
老张点头称谢。
回忆半生，感慨万千。
沈棠篇
沈棠觉得世界糟透了！人类丑恶、肮脏、阴暗、讨厌。
林云？哦，林云还行，是个好人，三观正而且脑子也不蠢，蛮好的。
沈棠认识林云的时候，是在人生低谷期，大龄未婚、爸妈催婚、对体制绝望、一身的病需要大笔的钱治。她的病有点麻烦，双相障碍，和其引发的一系列失眠、免疫力下降等问题。
那天在路口看到年轻的女孩儿为了躲避乱穿马路的老人和一个电动自行车碰撞了。骑手是男人，后座上还有个女人。两人气势汹汹，老人见状直接跑了。沈棠远远围观：看样子，这两人是要讹钱了？
到底是正义感作祟，天生容不得宵小之徒逞凶，看不过眼的沈棠走上前去拔刀相助。她是做公检法的，不怒自威，又有申城本地女人的凶悍，眼睛一瞪，三言两语训地两人落荒而逃了。
这女孩儿就是林云，沈棠问林云要是没有遇到她怎么办？真的给他们钱？
林云不慌不忙表示准备报警，路口有摄像头，骑车带人是违法的要被没收车子的。
沈棠听完觉得林云倒是不笨。
于是，两个年龄差距还挺大的人就这么交上了朋友，林云那会儿父母健在，因为家里的关系，对体制内不陌生，表姐又是学法的，两人还挺能聊到一起。
人来人往，沈棠也就当自己多了个小朋友。
最后沈棠一横心，决意为了自己活着，离开了体制内。生活困苦，自己奋力挣扎也比被温水煮青蛙来得好。终究还是想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很少有人相信，刻薄冷漠的律师沈棠，有一颗坚持正义的心，“十年饮冰，终难凉热血”，在体制内蹉跎数年，见识得多，能做得太少，心底压抑着的光被越磨越亮，越磨越锋利，像是利刃戳破心脏，要不放它出来，要不她沈棠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理想杀死。
作为朋友，林云真的很讲义气，即使不了解隐情，还是能帮就帮，一直支持沈棠的一切决定。再然后，有了林云做坚强后盾的她就这么一路走来了。她倒是从来没想过林云会选择女人。而且还是个她不喜欢的女人。尹嘉迩这个人一看就和自己一样，眼睛冰冷，透着对世界的漠然和轻蔑。如果说自己是恶龙，那她就是毒蛇，从人性恶中滋养成长，厌恶人类本身，自私傲慢。
可是林云喜欢她，那就这样吧。反正林云有种能力，再狂躁阴暗的人性都能安抚下来，既然自己管不了，那就祝福咯！
世界以痛吻我，而要我报之以歌？
妄想，我沈棠只管我眼前一片清明！
林云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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