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就要娶你!(1/2)
夜间露宿, 江还宿在马车上, 半夜惊醒,呼了一句:“媳妇我真不嫌你硬!”
下时醒神, 枯坐在马车上, 见只自己一人,惴惴地掀开薄衾钻了出去。
两名武卫在林野外围警戒巡逻, 离江还的马车不远。
应是听闻了江还的呼声,见江还钻出马车行来, 面色都有些古怪……下时江还从他们身旁走过, 两人便都低头抱拳示意了下。
林中篝火旁,家仆车夫倒卧一地,另有十数名武卫抱着刀靠在树上休憩。
江还看见宁朝辞独自一人坐在最远的一处篝火旁, 出神地看着曳跃的火薪,显然毫无睡意,不知在想什么。
江还挪着步子凑过去,一直到宁朝辞跟前他都面不改色、静坐无声,眸光也不曾稍动。
江还隔着篝火在他对面蹲下,见他凝神看着篝火, 江还便凝神看着他。
江还发现宁朝辞的眉宇英挺中透着一股雅韵,并不过分的锋利,眉锋锐利但到眉尾便转了一点细长, 像藏锋的笔墨,不囿不放,点到为止。
眼形是有些狭长的, 且轮廓较深,是故无论如何看人都容易生出两分深邃之感,睇目冷视的时候便更容易教人觉到压迫感,会有些不敢直视。
鼻梁峻挺如峭,唇薄而色淡,温度却很是炙热……江还想到这里心口微一跳,耳根便红,眼神便有些移不开了。
宁朝辞被他看了半晌,见他一派纯粹无念地在描摩自己的眉眼,胸中怒气微消,心便软了几分。下时觉到他的目光凝滞不再移动,便迎眸回看了一眼。
立时觉出他凝滞久看的,是自己的唇。
哪里纯粹无念了?!
宁朝辞被他这典型的登徒子、浪荡子、纨绔子满脑子绮念旖思的行径气笑了,遂沉声开口:“可是想亲我?”
江还尚未回神,闻声本能地点了点头。
下时便听宁朝辞冷冷道:“可是还想伸手抚我、摸我、让宁某像女人一样躺在你身下承迎?”
江还不知是被他说的话还是被他语气中的冷意惊醒了,愣愣地睁目看他:“你、你不想吗?”
宁朝辞寒目冽冽地看着他:“宁某像勾栏院里的软伶男伎?”
江还不敢想:“不、不像。”
宁朝辞怒道:“那我因何会想!”
江还心口一窒,眼神有些慌乱:“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知怎么了,就只想与你再亲近些……”江还看了他数眼,软声道:“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便不摸你了。”
宁朝辞立时寒冽道:“我不喜欢。”
江还讷讷地垂了眼,心下想说你分明还这般抚过我……却又怕自己一说他便要说以后也不会再抚自己了……总归想要与他亲近,谁抚都一样,便不要把话说死了。
江还下时望着他一派迁就依从,弯着眉眼问:“那媳妇……你能不生气了嘛?”
宁朝辞不理他。
江还小口叹气,便垂着脑袋咕哝了一句:“不肯让我摸,说不定还不想嫁给我……”
宁朝辞听得,抬眸看了他一眼,声冷如霜,毫不犹豫地回了他一句:“确实不想。”
江还一愣,下时怔怔地迎视上他寒凉的目光……此前一再为他急跳的心又因他这四字一下子放得极缓极缓。
然后又揪又疼。
这本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不知为何江还此刻明确听到宁朝辞毫不犹豫、决绝坚决地说出不想嫁给他,竟觉得十分难受。
他怔了一下神,半是恍半是窒,竟讷讷地问出了声:“……为什么?”
宁朝辞听得这“为什么”三字便是一声冷笑:“如此丢脸的事你还问我为什么?”
他目光愈冷:“你及你江家之人确实待我一言山庄极好,但基于的是我宁朝辞嫁予你,男子出嫁岂非奇耻大辱?难道宁某还能乐意不成!你辱我在先,善待在后,就算真心,就算有情,也抵不了你折辱宁某之实。如若可选,我定然……”
江还声息一扬,猛然“唰”的起身,语声亦很气怒:“你没得选!”
他胸口微微起伏,瞪眼看着宁朝辞道:“我就要娶你!就要你嫁入我江家!就要你此生都与我绑在一起!”
愠声说完,禁不住眼眶微红,江还转目不看宁朝辞:“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依你。”
宁朝辞紧抿双唇,心下一时轻悸一时微疼,目光慢慢垂落亦不再言语。
江还站在篝火旁立了许久。终未忍再看他。
一行沿大小黄山走了十日,再经西苕溪,便已到了吴郡。正是七月二十二。
管家将一切安排妥当,让江还带着宁朝辞先在吴郡江家的别院里休整一日,口中道:“明日七月二十三为处暑,亦是大吉之日,正宜少爷和宁公子拜堂成亲。”
江家在吴郡太湖边的别院里,管家江宁嘱咐江还道:“今日少爷便和宁公子在此好生休息一晚,我且先回去同老爷料理诸事做好安排。明日吉时一到,老爷会派响乐队伍到门口来,少爷和宁公子换好喜服续作迎亲队伍,与沅南时接上,行往本家拜堂成亲即可。”
言罢作过请示,便领两名家仆先回江家本家去了。
次日卯时,江还在几名媒婆陪同下来到宁朝辞房前,欲牵他上轿。
宁朝辞拉开房门,眸淡面冷,根本没换喜服。
众媒婆看得一愣,面上都惊。
江还眸光一黯,拂手叫她们先退下。
几名媒婆对视几眼讷讷地退出了院子,只以眼神轻议私语:新娘子这是闹了?
待四周无人,二人当门而立,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宁朝辞拨了拨唇想说什么。
然江还没让他说出口。
素来白衣如雪的年轻公子此刻身上红衣明艳似火,江还毫不犹豫地跨入房中打破了两人的对峙,一把抱紧了宁朝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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