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初见(1/2)
峨嵋之巅常年飘着若有若无的泠泠细雨,这里的一草一木许也是因着这雨露缘故,连带着常年沾染着山上磅礴沉静的神仙气泽,也显出峨嵋派的仙风道骨来。按说仙山之下应有一派繁华、人丁兴旺的城池围绕着,可这峨嵋山下却是众仙家名山中少有的门庭寂静,方圆十里鲜有屋宅。
有道是一千多年前峨嵋山可是实打实地经历了一番浩劫,方圆数十里都是寸草不生。数千年过去了,虽这地貌是恢复得十之八九了,可是人烟属实是越来越少。虽说现如今峨眉山一带的凡世是越来越冷清,但在千年前那浩劫里头,前任掌门将这峨嵋剑法的赫赫威名远播六界,所以总不断有那想要扬名立万的仙才慕名而来。这才不至于让峨嵋山堂堂仙门太过冷清,也不至于让当下这位掌门与其他各派掌门一起吃酒的时候面子太难看。
我就着手上这乾坤镜,吃着小鬼们传上来人们贡我的果子……噢,也许是贡那阎罗的也说不定,可谁在乎呢?总之才吃了半个贡桃便跟着霓君来到了万径人踪灭的峨眉之巅。霓君这丫头很好认,不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峨嵋山上才好认,便是把她丢到那车马喧嚣的闹市中也是一样的好认。且不说那与本尊冠绝六界的皮相尚有九成相似的脸蛋,便是这一尘不染的白衣加上腰间一把绝品长琴,也是了不得的好认了。
我见过爱穿白衣的仙神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我是没见过穿白穿得如此不冷淡寡情的。
说句实话我常年在这阴曹地府,见惯了披麻戴孝来欢天喜地去的,若谁穿个白衣服我着实也谈不上喜欢,可是回回见到她穿白,我都尤其觉得说不出的妍媚,那白不像是广寒宫里皎月之白又凉又淡,倒像是那宫里的兔子白花花的又软又暖。
或许是她眉间那火红似朱砂的胎记实在是明艳得厉害吧。
我遥遥向山那头望了半刻,料这两人相遇还得个一炷香的时间,我便还有功夫再多瞧瞧小霓君。如今离家了,鬓边织女每日给别的庭前芍药已不在了,腰间的长琴也化作了发间那精雕细刻的梧桐凤簪。一眨眼,霓君已拔下簪子化为一把伞撑起来,遮去了这有点愈演愈烈的雨势。
神器可拟万物,且俱为极品,这簪与伞也不过是万物之一二罢。可也不知神器降世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细细想来也不知天帝是爱女心切还是另有算盘了。
我倒也是懒得去猜那九重天上的桩桩件件。不过,这厢小霓君一低头一抬头,撑伞的功夫,咱们这位烂醉如泥的……呃……至少是看着烂醉如泥的郎君就跌跌撞撞地粉墨登场了。我咽了咽香甜的贡桃汁子,捞起旁边这小鬼的袖子抹了一把嘴,愣是瞪大了眼仔仔细细地瞧了又瞧,确实是这位了。只不过这一身破破烂烂的袍子,将碎未碎的酒坛和埋了吧汰的须发,着实让我有点不敢认。若是六百年前身陨遮云剑下的那只修为了得爱洁如命的妖鹤要是知道如今自己的皮毛脏成这副德性,估计得气的嗷嗷直叫,一里地都飞不动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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