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帝逝（1/2）

仁孝太子轻叹道：“我也想见见小许贤。”

不多时, 人到了, 说是六部尚书，加上许首辅就四个人, 吏部非同等闲, 是楚成帝的心腹杨思信，兵部尚书朱昀性情耿直，自赵丰因罪免职，楚成帝钦点朱昀越级掌管兵部，礼部自来是宗室掌管，现下是仪郡王。

四人心神不定走进正德殿，仪郡王倒吸一口凉气, 颤抖着手指着仁孝太子说不出话。

朱昀不认识仁孝太子，纳闷的向上看去，看到一个年轻公子气定神闲的坐于高座上，心想难道此人就是谋逆的罪魁祸首, 厉眼一瞪, 正要斥骂，身旁的仪郡王双膝一软，咯噔跪在地面上, 伏地叩首。

高声道：“侄儿拜见仁孝皇伯父。”

仁孝皇伯父？仁孝太子？朱昀眼珠发直, 手脚僵硬，他甚至没看到一同前来的许首辅和杨尚书已然跪在了地上了。

仁孝太子笑眯眯道：“免礼吧, 诸位, 多年未见了。”

众人不敢起, 杨思信拉了拉朱昀，朱昀才同手同脚跪了下来，三人不敢动，眼巴巴看着许首辅。

许首辅定了定神，才不卑不亢的问：“不知仁孝太子尚在人世，臣等失仪，臣有一事不解，太子此番前来？”

许首辅心乱如麻，难怪贾谨敢逼、宫，依贾慎之的脾性，没有必胜的把握，是不会贸然行事的，许首辅心中苦笑，天真的要变了，论底气，名正言顺，能力才干，天下无人可夺仁孝太子的锋芒。

仁孝太子含笑看着楚成帝，楚成帝温声道：“诸位爱卿起身罢。”

见许首辅率先起身，其余三人才敢立起身子。

楚成帝沉声道：“贾谨是朕和如妃的儿子，朕殡天后，大位传予楚谨。”

一个惊天雷还不够，四人又被帝王的话震得头晕眼花。

许首辅正打算问个究竟，说是帝王的儿子，最起码得有证据，不能帝王随意指个人我们就得认罪臣贼子是皇子呐！

当事人贾谨冷冷道：“我不是你的儿子，也不是仁孝太子的儿子，我自有双亲，就不劳陛下费心了。”

楚成帝摆出一派包容的慈爱，柔声道：“谨儿，不要赌气。”

贾谨冷笑，宴行善嗤笑道：“我还是头一遭见过当爹的上赶着认儿子的，这当爹的还是帝王，真是西洋景，罕见的紧。

贾谨寒声道：“有说风凉话的功夫，也没见你上去认爹，先把藏在你家的那个说清楚吧。”

宴行善神色大变，冷冷哼了声，不再言语。

仁孝太子摆了摆手，笑对楚成帝道：“小九，谨儿是不会坐上大位的，你不必再白费口舌。”

仁孝太子微微失神，眸中些许怅然若失，叹道：“当年我们这些兄弟都想不明白，就连我自诩宽厚，也未看透，大位权势只是水中花，镜中月，争得头破血流，手足阖墙，同室相戈，现在想来，真真没趣。”

仁孝太子轻声道：“我们手足众多，没有一人比谨儿活得明白，小九，若你有回天之力，你可愿将大位拱手让之与人呢？”

楚成帝沉默，如果他有回天之力，他是绝对不会甘愿将皇位奉予他人的。

楚成帝抬头看着贾谨，心中有些酸楚，又有些无奈，世间几人能敌得过江山权势的诱、惑，唾手可得的皇位都不要，皇兄说得对，他们都不如谨儿，不如张氏，那个算尽天下的女子，盖世奇才。

楚成帝自嘲的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无话可说，他将手上翡翠玉蹀退下，见贾谨神色寡淡，轻叹，搁在桌上，对仁孝太子道：“皇兄，当年父皇收回了你的暗卫，并成九卫。”

仁孝太子看了一眼，亦是轻叹无言。

楚成帝对贾谨道：“向武穆是你的人吧？”

贾谨沉声道：“韩家留有一子，先找到了我，我回京之后，才会安排韩县主回京！”

楚成帝眯了眯眼，道：“西海是李文君，飞云关是宴家，东南军的袁惟不会背叛朕，北关的孙伯雅更不会背叛朕，六军中只剩下京师和雁门关？”

贾谨丝毫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淡淡的道：“京师是母亲的人，雁门关我不清楚，想来要问高统领？”

高天正摇了摇头，道：“如果不是在座各位，那除了当年元孝太子的嫡系，也没有其他人选了？”

楚成帝点了点头，对贾谨道：“朕一直不明白，当年沈沐的幼子幼女，他们为什么会中毒呢？”

如果当初没有沈沐的子嗣中毒，他不会轻而易举的信任贾谨。

贾谨点了点头，轻声道：“毒是大兄下的，他下了毒，又给了我解药，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大兄的选择了，当时，他受德亲王府和平西王的钳制，不得已而为之。”

楚成帝摇了摇头，贾谨淡淡的问：“我也有一事想问陛下？”

楚成帝眸中微黯，沉声道：“害死丁氏不是我的意思，无论她是皇兄的女儿，还是忠义的子嗣，一介弱女子罢了，朕能容得下秦氏，就能容得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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