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患与出征（1/2）

当那名少女从高耸的教堂顶端一跃而下，猛然坠地、血液溅开的时候，我顿时震惊得跌坐在地。

驻守教堂的骑士迅速跑去抱起少女冰冷的尸体，确认她已经死去，骑士们纷纷露出绝望的神情。

“为什么！莎莉尔！为什么要放弃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少女的男朋友也是一名骑士，他很年轻，此刻他撕心裂肺地痛哭着，随后，他目光愤恨地盯着我，仿佛将我当成了杀人凶手。

伯林诺面色凝重地站在我的身边。

“已经第五个了。”

正如伯林诺所说，这名少女是第五个坠楼身亡的人。

自从我被英格兰内阁提名为新任国王以来，前前后后已经有五名少女坠落身亡，古怪的是，这些少女坠落的地点都位于我洗礼所在的教堂附近。

包括伯瑞提斯大臣在内的英格兰内阁官员各个脸色黑沉，他们都将复杂的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我深深地低下头，不敢与他们对视。

拔剑一事过后，我被提名为英格兰国王，这段日子我都在教堂里接受登基前的洗礼，但最近发生的好几起离奇坠亡事件，让一众人等开始怀疑当初他们对我的提名是否符合上天的旨意。

舆论引领现实，诸多大公贵族、领主骑士纷纷咬定这些少女的自杀跟我有关，甚至扬言这是上帝反对内阁对我的提名而做出的谕旨。

罗马帝国也不断派遣使节前来放话威胁，罗马皇帝鲁歇斯大帝不愿跟一个小屁孩平等平坐，如果不将提名撤下，鲁歇斯大帝将亲自率兵进攻英格兰。

这几件破事让我最近着实心累，伯瑞提斯大臣安慰我，让我不要太消极，还说他会调控好这一切。

但几天过后，那件事还是发生了。

那天夜里，一百多名平民涌入教堂，他们愤怒地叫嚣着辱骂我，甚至用各种各样的投掷物攻击我，蔬菜，鸡蛋，甚至是石头……

我全身是伤，疼痛不已，但最刺痛我的，是他们叫嚣的话语。

“魔鬼！”

“下地狱！”

“滚出伦敦！”

“滚出英格兰！”

“滚出大不列颠！”

“英格兰不欢迎你！”

“你根本不配当国王！”

虽然姗姗来迟的英格兰内阁骑士后来阻止了平民的暴力行径，但这件事彻底压垮了我最后的理智。

当晚，我跪在伯瑞提斯大臣面前，哭着对他袒露心声。

“别再折磨我了，我根本不想当什么国王，让我滚回威尔士去吧！”

伯瑞提斯大臣面色阴沉地盯着我，很久，很久，最后他只是说了一句：“王，请您再忍耐一下。”

我已经无法忍耐了，再这么下去，我铁定会疯。

几天后，内忧外患的英格兰内阁迫于压力，最终决定暂停对我的洗礼，将我关押到教堂的地下室里，等到坠亡事件调查清楚、缓解与罗马的外交关系之后才能放我出来。

我在地下室里呆了整整三十多天，终日不见日月，好在这些日子以来，摩根勒菲一直在陪伴我，她细心地疗治着我因平民的暴怒而造成的伤，一边开导我困惑的心境。

“你想当王吗？”

一天夜里，摩根勒菲用绷带在我的臂膊上绑了一朵蝴蝶结，忽然询问了一句。

我愤愤道：“破王，我才不想当呢。”

“那你觉得你配不配呢？”

“我当然配！”

对上摩根勒菲真诚的目光，我无力苦笑着补充了一句：“可他们质疑我，觉得我不配。”

摩根勒菲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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