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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与命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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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自阿尔卑斯的寒流还未降临大不列颠之前,发生在这片“盛产骑士”的神圣疆域上的一些事情依然值得我回味。

它们发生的时间是在尤瑟王就位期间的一个闷热的仲夏。

迄今,我还能回想起那只叼着苹果叶枝的夜莺的模样,不停崩坏的天空悬着的纵横相反的月亮形状。如同明洁的圣光一般照耀大地的夜光的温度。以及,在我与他相识期间,某个夜里突如袭来的大雨,昏暗夜色下那枚冷热辨不清的吻,两千多个日夜的守候,即便嘶哑也还在声嘶力竭不停吟咏的夜莺,直至它死去——这些我都还记得住。

“天使和恶魔的区别是什么?”

我也曾记得,在一个枯燥的哲学课堂上,伊莉雅老师问过这么一个问题。

当时有一个从罗马帝国来的女学生回答:“天使是善良的,恶魔是邪恶的。”

伊莉雅老师摇着头笑道:“哦!亲爱的,这太片面了,而且也不准确,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个哲学家可以拍着胸脯说天使就是善良,恶魔就是邪恶。”

于是,课堂上开启了胡言乱语模式。

学生甲:“天使在天上,恶魔在地底下。”

学生已:“不对,恶魔也会飞。我觉得区别在于肤色,天使是白色的,恶魔是黑色的。”

学生丙:“天啊,难道你没听说过大魔王路西法吗?他以前也是天使!据说他的皮肤是黝黑黝黑的!”

学生丁:“我知道了,天使是女的,恶魔是男的。”

“老师!这位同学歧视男生!”

“我怎么歧视了?”

“你把男的都形容成恶魔了!”

“不是吗?天使会生BB,会生BB的都是女的!所以天使是女的!这个结论是有经过哲学思考的!”

“但是恶魔也会生孩子啊!”

“……”

“天使和恶魔不可以交配,所以他们没有男女之分。”

“谁说不可以交配?他们要是不能交配,他们的BB是怎么来的?”

……

当时的我只感觉很无聊,好好的一节哲学课,他们居然在讨论男女交配问题,于是我便打算继续睡觉。

“都静一静!”然而伊莉雅老师叫停了讨论,转而看向了我,“亚瑟,你觉得呢?”

“啊?”我愣了一下,抬起头。

阳光洒在我脸上,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纷纷看向我。

“嗯……”我站起了身,在众人的凝望之下,我给出了回答:“我觉得他们的区别是……天使是仁慈的,恶魔是炽烈的。”

“比如?”伊莉雅仿佛对我的答案起了兴趣,她在追问我,“亲爱的亚瑟,你能举个例子吗?”

我沉吟着,将目光放出窗外,目光所及的远处是一片金黄色的麦野。

夏事的来临令空气多了几分热意,可天空依然是雪蓝雪蓝的,仿佛一帧澄碧的湖泊,加上太阳率领的灿烂午光给蓝天加上的渐变色阶,熏熏然的辉映美轮美奂,令人眼前一亮。

几只忽然飞过窗檐的白鸽激发出我回答问题的灵感。

“我觉得的是……天使会为了所有的白鸽子掐死一只灰鸽子,而恶魔会为了一只孤苦的灰鸽子掐死所有的白鸽子,前者是仁慈的大义,而后者则是炽烈的独爱……”

我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回答出这个问题的,我只知道,当我随口说出这个答案,课堂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伊莉雅老师也愣了一会,凝望着我。

“鸽子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掐死它们。”有个女学生在下面偷偷嘀咕。

那节课后来怎么样了,我已经忘了。

说起来,我的大脑很奇怪,一些回忆的细节我可以记得很清楚,彷如是昨天才发生,但回忆前后发生的事情,我却忘得一干二净。

唯独和他的相遇,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那时,我躺睡在一艘简陋的木筏里,任由木筏随着泰晤士河的河流往东南漂流。

我以为这样很酷,至少这既浪漫又自由。

可当我一觉醒来,望着一望无际的灰茫茫的海雾,我一下子懵了。

整片大海上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灯塔也没有风车。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骑士们所追寻的浪漫不过是虚梦一场。作为代价,人们无比敬仰的自由到头来也成就了孤独。

所以说,那些追求爱情的人鱼忍痛用歌声交换双腿,宁愿成为哑巴也不愿成为在海中自由遐游的物种的行为,真的很可悲。

上帝啊,你能听到我的祷告吗?如果可以的话,就别再让我做那些什么骑士的梦了啊。

纵然那的确很浪漫,可浪漫到最后一场虚空,那是谁都无法忍受的啊。

于是,上帝可能治好了他日益消弱的听病,从而听到了我的祷告,导致我真的梦醒了。

离奇的坠落感一下子袭上我全身,我猛地一顿,抬起双眼,才发现我正站着,身上只穿着一件白绵绵的睡衣。

我用了好久才让我的意识从梦境中脱离出来,接着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皎亮的月光如射线一般砸穿了密林里昏暗的夜色,又如银盘一般温柔地洒落在青油油的草地上。

魅丽的月光辉映主导了密林的光明,导致几只萤火虫即便拖着荧光经过,在月光中依然会失去光芒。

唯独一只在月光中沐浴的夜莺,金黄色的羽毛在白洁的月光下显得富有辨识度,伴随着她的低吟羽毛还在微微地颤动。至于她绝美的歌喉,那才不是用来炫耀的资本,反倒像是在向月亮祈求这世间安宁的祷告。

原谅我,当时我不过是想走近一点去看,并不是想抓它。可这只金黄色的小家伙却好像误以为我要伤害它,当即吓得尖叫起来,扑动着翅膀飞离被月光圈定的草地,落在了一条黑色的树梢上——不,那似乎并不是树梢,而是一个人的肩膀。

那是一名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他有一张标致且俊朗的面容,却像是沾染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一般显得极为阴沉。尤其是当这个男人居高临下地站在树梢上将冷冷的目光甩给我的时候,那种目光——恐怖至极。

嗯……或许只有我自己是这样觉得而已。那只弱小的夜莺似乎并未觉得这名军装男人很恐怖,落在男人肩膀上的同时,这只调皮的夜莺还轻轻地啄着他纤细见骨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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