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大抵所有爱情都会消散于猜忌与疲倦，并终止于争吵与不言语。可仍旧会有死性不改的蠢蛋将这种不确定的偏执打磨得历久弥新。

见识到整个休息室里贴满的单人照片和素描后，男人更坚定了这个念头。

这是沈水烟第一次来他儿子的工作室。当人近距离接触自己的大量相片时，产生的第一个念头或许不是拍得好不好看，表情尴不尴尬，而是对那上面的人的身份表示怀疑。

那真的是他么？那些下意识做出的表情，那种一瞬即逝的忍俊不禁或是精神倦怠，他从没想到自己也能笑成这样或是丧成这样。

那是能对自己的表情熟悉到什么程度才能在一成不变的生活中捕捉到自己都不了解的那一面？

画面中其余人的身影均被模糊，身后的风景也因此变淡，只有他自己的嗔痴爱恨在养子的柔软爱意中闪闪发光，像亘古不变的恒星于环绕的行星带和飞掠的流星间燃烧沸腾。

整整四面墙均如此被同一个人占满，有些画上的颜色甚至已被抚摸得斑驳，一层一层露出底下的水彩，画纸也被摩挲成薄薄一片，坦然接受拥有者欣喜的触摸亲吻。

男人再一次错估了养子掩埋在乖巧表面下的深情。

唯一不解的是，这之中包括了不少他工作时的情景。和孩子玩耍与批改作业的照片在这堆精心挑选的图像中显得格格不入，他可不觉得沈秋寒有这个本领混进小学里偷拍自己。

寻到沈霜岚托自己找的办公电脑，沈水烟关上休息室的门，将数个静止却鲜活的自己继续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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