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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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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非我,人也非人。

当年物仍是,只诸般种种,早随年华远去。

化为今时煮酒好谈资,变作现下唇边一提笑。

在费城上大学时,我在校区西边的宿舍区住过一年。那儿有三栋名字颇霸气的高层宿舍:汉威尔、哈里森和罗登(Harnwell, Harrison, and Rodin)。从空中俯瞰,或依谷歌卫星图观之,汉、哈、罗三栋高层,很像三枚楔入大地的钉子,牢牢把这里躁动的青年们钉在这充满阳气的土地上。

费城本以妖风闻名,而这三大高楼硬是把这宿舍区内的空气流速再加快了许多,使得冬日途径之,尤其酸爽。

从学院主楼回宿舍,常要过一座不长不短的天桥。年末年初,寒冬凛风夜,四五更下了晚自习从此过,在入口处且得做一番准备方才敢动。扣紧帽子、扎严围巾、领口的拉锁也要分毫不差地全部拉上,再将双手插入羽绒服兜,深吸一口气,低头躬身,这才敢闷头小步蹭将上去。

蹭至天桥拱顶,真个是,大风起兮云飞扬,耳边满是呼呼之声。针孔不小的毛线帽早便吹透,而羽绒服帽子又不很贴合,也变成一兜风袋,拉得我整个人向后仰去,只是没戴手套却也不愿伸手去按,就梗着脖子硬挺着往前挪步。

过了天桥,脸上已从刀割针扎变成木然,不知爆裂了多少毛细血管。呼出一口气,微微抬眼(不敢抬头,会被吹倒),才见我与那可爱温暖的宿舍,仍还隔着前面一整个的宿舍区,而途中尚要经过全部三大高层身下之妖风呼啸区。

用鼻子叹了口气(不敢用嘴,怕风太大闪了舌头),只得屏息闭嘴咬着牙把围巾摘下,只是表面全无水汽且感觉失灵的左手一滑,围巾一端脱手飞出。

此时右手赶紧施展鹰抓功(其实是猪爪功)抓紧另一端,这才没让可爱的围巾变成大风中的一支条形风筝,只是这单手飞绫的动作,像极了哪吒三太子,蒙古跳舞的姑娘,或是《诛仙》里的田灵儿师姐?

放飞梦想本也无甚大咎,只是一条围巾也想抟扶摇直上,这便要苦了我这于费城风中用鼻子叹气的主人。

我拉回想放飞梦想的围巾,把它围在羽绒服帽子外面,权当是固定帽子用的绳子。这一番改装,总算止住了那不贴合的羽绒服大帽子想带着我上天的冲动。

插在口袋里的手也并不暖和,因为手插口袋,那口袋上面就不能封口,风直灌进去,不但手冷,还因为在羽绒服腹部位置开了两个口而导致风吹冻肚子也冷。

没办法,拉上口袋,手插裤兜吧。

我就这样插着兜、缩着脖,继续向前急行,那模样,要多怂有多怂,这怂样若让家乡父老看到,估计我再无颜自称东北人了。

“呃----嗯-----咯-----”

我一路发出牙疼般的闷声,只因嘴不敢张太大,会灌风、会冻舌头,但不张嘴又发不出声音,被吹的煎熬无处发泄。

跌跌撞撞冲到一半路时,大风又急起了三分,作势就要将我抬起的一条腿吹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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