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二）（1/2）

“哎呦，这不是嫂子嘛，快坐下来！服务员！再来加点菜！”胖子扫了一眼赵峥的脸色，热情地招呼着宋雨墨。

“诶我说，赵峥，你怎么像没见到我这个大活人一样啊？”宋雨墨把胖子挤到了一边，在赵峥的正对面坐了下来。今天她穿的很朋克，化了烟熏妆，嘴唇嫣红，大大的耳环不停地晃动。

“我不跟你打招呼，你还不是坐下来跟我们一块吃饭了吗？”赵峥眼皮都懒得抬，手里的人民币又只能放回去。

“别这样说话，我今天心情不好。乐队的鼓手前天被他爸逮回了B城，逼她参加相亲。贝斯手昨天又因为付不起房租一气之下把续了几年的长发给剪了，说要什么做人要脚踏实地，居然开始四处投简历了。现在乐队垮了，就剩我这么一个主唱了。诶，你们说，艺术无论再怎么崇高，是不是也只能向卑微的柴米油盐低头啊？哎呀，渴死我了，今天拉着横幅去大学里面招人，结果一个能用的都没招来。”宋雨墨趁赵峥添饭的功夫，举起他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我天，你们喝的是白酒啊？”

胖子笑得那叫一个憨态可掬，“我老跟我爸那些客户吃饭，他们岁数大，只爱喝白的，我也就跟着落下这么一臭毛病。要不是峥子酒量差，也不会剩了这么大一杯等你干啊。对了，峥子，你这酒量可怎么跟着人家去x市进货啊？”

“嗯？赵峥你要出差吗？带上我带上我！乐队散了，我就跟着你出去玩一圈散散心。反正在我妈看来，游山玩水总比玩乐队好得多。”宋雨墨被刚刚的白酒弄得手脚都软了，左手支在桌子上，右手一下一下往嘴里送着米饭。

“你去干什么，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再说我这是出差，要做正事。”赵峥把筷子拍在桌面上，双手叉在胸前，“大小姐，我们跟你不一样。我辛辛苦苦打份工是要赚钱的，出了问题连吃饭都成问题。你不一样，只要哄你爸妈高兴，吃穿又不愁，想做什么都可以。咱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别再纠缠我了。胖子，先走了。”说完就站起身，朝胖子扬了扬下巴，径直往门口走去。

胖子刚刚要去拉赵峥的胳膊，就被宋雨墨强行扯回了身子。“别管他，死德行。”她应该已经醉意上头，手臂还停留在胖子肩膀上，头枕在桌子上，一块牛肉在嘴里嚼了很久。胖子看她要伸手去挠眼角，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线的黑色印记被拉到太阳穴，扯出了长长的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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