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绩点到用时方恨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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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月同听见陈灿像说班级前五一样说着“年级前五”的时候,她差点背过气去。唉,这个天真的傻丫头,心里到底有没有点概念。虽说身处三线城市,非985也非211,但她们这个大学是本省的第二大医科大学,每年为全省输出超过八成的青年医生,临床医学专业更是不超过一本线进不来的高门槛。在这样一座苛刻的高等学府,聚集了一群读起书来不要命的医学生,每天晚自习是必修项目,期末瘦十斤是家常便饭,每学期也总会有个别扛不住压力的在楼顶做自由落体运动,晚上看着书就会听见救护车呜呜地从宿舍楼边开过。算不上精英荟萃也是人才济济了,五百人的年级段,要考到前五,反正李月同自认没戏。

但她认认真真地听完了整个讲座。甚至最后学长学姐的私下答疑,她也跟着参与了。她倾听了同学和前辈的每一次问答,她抱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心态在面对考研,不,不是考研,而是考光华大学。时隔三年,“光华大学”四个字又走进了她的生活。不管清华北大聚集了多少天之骄子,做了多少年的业界标杆,她只对光华大学念念不忘,像个痴情的少女,就差说出“我今生非你不嫁”了。

那是一个约定。年岁久远,下约的人也许已经忘记,但这四个字已经烙在心底。

曾经有个吊车尾的少年,他说,你成绩这么好,我肯定没法和你上一样的大学,到时候你考了光华,我就考振华(一个职业技术学院),就在你对面。哈哈。

当时的她不置可否,她比同龄的女孩儿要早熟,她知道少时的感情不能做算。但她却默默地把这个不成约定的约定牢牢记了十年。虽然那个少年次年便杳无音信。

在第三年的时候,她初三,她被保送到当地最好的中学。第四年的时候,她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每每考试都挂在成绩榜的最上面。第五年的时候她高二,班主任拿着她的成绩单说,很不错,清华北大不一定,但你至少要考个“光华大学”吧。对,她就想考那个“至少”。第六年的时候,她坐在考场上,所有的字都在试卷上漂浮,要定睛看三遍才能进到脑子里去。第七年的时候,开了同学会,有人问她去了哪个大学,她没能自豪地说她去了想去的光华。第八年的时候,她决定让这四个字烂在心底。直到这两年这个名字又在心底发光,李月同才敢回想那段失败的过往。

也许是太在意所谓十年磨一剑的战场,也许是太想兑现牢记了数年的诺言,她慌乱了。妈妈说,你出来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嘴唇发白;爸爸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已经尽力了。然而她记得妈妈打电话查询高考成绩后气哭了的脸,她记得有人问起时不敢说出口的成绩,她记得在同学会上对班主任说的那句“对不起”。她也想对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少年说一句,对不起,我没有那么优秀,我没能考上光华。

旭日厅外的小树林,灯光有些涣散,但男生女生们却热情不减,依然围着蒋学长问东问西。甚至有小学妹大胆提问,“立东学长,你有女朋友吗?”学长微微眯起丹凤眼,笑了笑,“有,她考到了金坛大学,也在东江市。”当即哇声一片,有羡慕的,有崇拜的,估计也有心碎的吧。

认真一看,立东学长确实很有魅力。谈吐风趣,笑容随和,镇得了大场面,也开得了小玩笑,一米七八的个子,一头利落的短发,很对当下小学妹的口味。

李月同看了看表,九点了,宿舍很快就要关门了,她果断地穿过一片花痴和一片心碎,三两步跨到学长面前,举着手机问,“学长可以加个微信吗?”

蒋立东愣了愣,也许是没想到现在的女生都这么直接,“可以啊。”

“那我扫你吧。”林月同此举顺带造福了大家,帮各路妹子调出了学长的二维码。

一时间场面热闹,一群人簇拥着学长想要扫码加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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