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V二更(1/2)
上吊呢, 通常是指用绳子绑在高处然后用绳子打个结做个圈, 套住自己的脖子来结束生命。
之所以能够如此丧命,经过历代仵作总结经验, 主要有三种缘由,第一因为人体的重量, 导致绳子无法承受,颈椎因此被折断而亡;第二,由于绳子的压迫导致无法呼吸, 窒息致死;第三种因为绳索压迫了血管, 导致脑袋缺氧。
当然种种缘由有个前提,得是死结。
贾史氏打得自然是活结了。
活结嘛,侍卫们自然是看着人演,等人哭诉“我对不起贾家的缘由”, 才好去请家主过来, 听“遗言”嘛。
可万万没想到贾珍撞见了, 冲上去就想抱贾史氏下来。虽说金镶碧玉带,承重能力挺好的。但再好也禁不住挂两个人重量,尤其某个人还穿得贼重。
黑蛟想起来都感觉自己脖子疼。
与此同时荣庆堂一杆侍卫们看着扑通一下摔地的贾史氏,也下意识的揉揉自己的脖颈。
传言女人有三宝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如今就他们亲眼所见来看,觉得得加一点—提防好心的熊孩子。
这熊孩子没常识真得挺可怕的。
“……啊……”
声音凄厉, 带着沙哑, 恍若从地理爬出来的鬼魂索命一般。且一张口, 还生疼得很, 那从喉咙传来的疼痛刹那间就席卷了全身,贾史氏眼睛瞪得凸圆,看着还随风漂浮的白绫,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怔怔回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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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贾代善离开后,贾史氏觉得自己找到了罪魁祸首—贾赦后,倒有些冷静了下来。待第二天一早如同贾代善所言一般,送过来了罪证,贾史氏一件件看过去,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那些泛黄的,带着些血色的香囊,信笺,药包;也有十几年过去了依旧带着温润色泽的玉坠,珠光宝气的头面……零零碎碎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一时间有些过去太久都回忆不起来了。
但这些东西无比例外在说明她贾史氏在贾家后院绝对的统治地位,绝对的胜利者。
唯独令她难堪的便是这些东西本应该被处理的干干净净的,却是在她最为信赖倚重的赖嬷嬷家中搜查了出来。
这简直是狠狠朝她史婉儿身上扇巴掌,还在心窝上踹了一脚。
要知道这赖嬷嬷,原名珍珠,是随她史婉儿一块儿长大,她们之间情同姐妹。后来随她陪嫁进贾家,本来按着世家流传的潜、规则—妻子有孕后,给丈夫选小妾伺候,为了不让婆婆插、手,都是推出去自己的陪嫁丫头。
四个陪嫁丫鬟中,她最中意的便是珍珠。一来最为信赖,知晓人沉稳,不会随意妖妖娆娆勾搭;二来,也是因为珍珠颜色差些。贾代善虽然尊她敬她,却是个好颜色,爱性子泼辣娇憨的。恰好,珍珠完全不符合。
可她却是自己跪地恳求,愿意配贾家的管家之子,道为她这个小姐尽忠一辈子。要知道世家仆从也算同气连枝的,枝枝蔓蔓缠绕,年轻的媳妇想要彻底收服,在后院立稳脚跟,也少了仆从。这也是世家嫁女会有陪房的缘由。
听到这话,她便是愈发信任。
他们主仆两可以说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她史婉儿非但提拔着他们家的儿子,甚至连孙子都开恩放出去,当良民。
回想往事种种,贾史氏看着摆放在眼前的所谓罪证,只觉得可憎恨。
“这世家大族后院争斗本就是如此!兵不血刃,我史婉儿只是败在信错了人。”贾史氏在心理笃定的重复了三遍,手紧紧拽着帕子,眸光带着猩红,“我还有娘家,我还有老二敏儿,还有贾代善当初的承诺!”
“只要没了老大那罪魁祸首!”
在一堆的罪证前,贾史氏非但没有任何的悔改之心,反而愈发把贾赦当做了仇人一般憎恨。
因为她怀孕了,怀了长子,才会想着给人开脸,才会更加去信任赖嬷嬷。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贾赦!
原本看起来秀丽的面庞带着些扭曲,贾史氏这些话语在心理回旋了数十遍。随后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朵朵,瞧着瞧着,心理就缓缓勾勒起一个计划来。
要说贾史氏也的确够果决的,就像人昔年能够从秀女中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现如今一转眸就定下来思绪,决定以退为进。甚至还完完全全有些理解贾代善,揣摩得出人的性子。
装做被信任仆从捅刀子后的迷茫,贾史氏颓然了一天,瞧着雪停了天黑了,估摸着贾代善回府了,翻腾出了自己的诰命服。
穿戴完毕,贾史氏看了眼镜子,看着里面的女人头戴束髻冠,簪着珠花,身穿真红大袖衣,霞帔上还蹙金绣云霞翟纹,瞧着那若隐若现的金线,嘴角缓缓勾勒出一分温柔的笑意。
这是除却后妃外皇亲外,最最尊贵的超品诰命夫人服。
放眼整个大周,特有的超品,可与王妃平起平坐的。
是贾代善用军功给换来的—因为再也没法升迁了,所以特意推恩家眷。
是贾代善昔年求娶的诺言—只要做好贾家的当家主母,我的妻子,我贾代善会一辈子尊她重她,让她以夫为贵,荣华一生。
似乎耳畔还能想起那时稚嫩却带着锐利的贾代善面庞,贾史氏缓缓解下腰间的金镶碧玉带,眼眸闪过一丝的决然,抬手踩在了凳子上,将带着奋力往房梁上甩去。
看着落下来的金镶碧玉带,贾史氏双手飞快的打了个活结,然后手扣住在结上,面上带着呜咽开始哭诉了起来:“是我对不起贾家,我活着……”
声音不高不低,却也足够让在外守候的暗卫们听个清清楚楚。
暗卫们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愤愤指责对方。
“你们副统领老妻要寻死啊。”
“你们九州职能之一就是监察百官啊。”
两队人马谁都不太乐意配合贾史氏演戏。毕竟对于这样的戏码,他们真得看腻歪了,再者贾代善不是用一哭二闹三上吊能够挽回的,最好用的办法是直接认错!
所以,只要等人哭累了,他们甩个飞镖割破绳索就好了。
摔个屁股蹲,也该疼疼。
暗卫们正琢磨着呢,就见一队人马前来,领头的欢欢喜喜蹦蹦跳跳,丝毫没有被近月来家务政务严峻锻炼出一分的稳重。转念一想,发现也对,贾珍还真没尝过人世间最残酷的爱恨情仇,尔虞我诈,被贾代善保护顶顶好的。哪怕抓人贩子,也被个“虫虫”吓哭后就昏过去了。
被腹诽的贾珍开开心心入院,甚至嘴角的笑容在听到屋内传出来的哭诉声还愈发上扬了一分,“叔祖母,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您……”
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贾珍嘴角的笑容瞬间僵硬。
而对于贾史氏来说,听到贾珍那熟悉的欢快声音,那简直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来,眼里带着些决然直接一用力将凳子踹开来,看着推开门的贾珍,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又带着些释然开口:“珍儿保重,叔祖母来世再疼你。”
说完还将扣在活结上的手松开,自然下垂。
听到凳子与地面相触的“嘭”发出的声音,贾珍一个激灵,看着面色带着痛苦,都张开了大嘴巴,身形像是他路过厨房见到过的腊肉在寒风下随风飘荡的,据说这样好吃……
“不!”贾珍被吹进屋内的寒风冻了一下,拉回思绪,当下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抱住贾史氏,发自肺腑的劝道:“叔祖母,您又不是杨玉环,你搞什么马嵬坡自缢啊?据说这样死可丑了。你又不是四大美人,咱不干这事啊。”
“……咳咳咳……”贾史氏本就有些无法喘息,待耳畔听到这话,气得心肺都被戳痛了。
—你特么爹娘都是读书人的,能不能读点正经的书?别看话本了?!
贾史氏开始后悔起来了,她应该不摆着叔祖母的架子去劝架的,活该贾敬打死贾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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