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现在越行越偏，待街上只有几个百姓行走之时，私下两人，高栤也不好推测什么。

“不知六小姐，有何打算，可吩咐卑职去办。”

楚琉璃觉得此人碍眼，从第一眼处，她心下有了思量，现在正是绝好的时机。

“有……”

高栤按下心头狐疑，面容冷寂，“请六小姐吩咐。”

“把你自己卖了，或者，暴殒轻生。”

她说的温吞，可内容却是残忍无比。

楚琉璃继续淡言，杏眸微微抬起，粉唇上有着点点星光“需要我来解释吗？你既不服我，我又何必屈才。”

高栤心里冷笑，她也算是好计谋了。

“不敢不服。”

高栤心里的有趣因子有些狂躁起来，却按捺下去；若是他此刻出手，怕是中计了。

她见他的第一眼，就在猜疑，现下应当是试探了。

楚琉璃看见了他缚在腰间的剑穗，杏眸微眯，轻启道“拿剑来。”她的小手细嫩无比，就这么伸在了他的眼前。

高栤拒绝了，闻言冷峻道“剑乃凶器，还请小姐勿贪。”

楚琉璃忽然敛了眉眼，双手覆在腰间，姿态端庄道“那也是，回去吧。”

等去到鹅湖书院的时刻，已经下堂了，楚琉璃赶到之际，也未曾有人察觉。

毕竟楚琉璃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高栤遵守旨意，只能在书院门外一处等候，不得近身。

“阿柔，最近我练了一套心法，受益颇多，不如你来指导一番如何？”宁凝上前眉开眼笑的说着。

楚柔玲珑婉转的声线响起“当然！”

然后二人开始切磋较量，气氛一时暖意萦怀。

楚涟走到楚琉璃身侧的案前，拂了衣摆而坐，展颜道“六妹似乎很羡慕？”

楚琉璃低首，不敢言。

楚涟已经习惯了楚琉璃这番言态，柔柔一笑道“琉璃生的软糯可人，是三姐最喜欢的。”

楚涟似乎来了兴致，忆起往事“从前，咱们三人才是最好的，书院□□有个错落的悬崖边，里面深不可测，六妹还曾记得？”

楚琉璃杏眸微抬，眼神有些闪躲，语气诺诺道“我记得，当时我性子耍，差点掉落悬崖，是三姐姐拼了命将我从悬崖边救回来了。”

楚涟的手心上有一处很小的疤痕，虽然被脂粉遮盖住，现在看不清了，但是楚琉璃仍然记得昔日恩情。

楚涟眼神微闪，按捺而下，继续言道“虽说不碍事，但是琉璃可知三姐心中所想？”

楚琉璃睁大了眼眸，楚楚无辜的模样让人怜爱。

“琉璃不知。”

楚涟心中叹息，差点就忘了她是愚钝之人。

便再问一句“琉璃可知，晋北三王？”

楚琉璃心中微惊，面容却依旧懵懂。

楚涟看着她这幅模样也不焦急，继续耐心的道“晋北三王，可是当今圣上的兄长与胞弟。”

“其一，文斗离雁王；其二，将才旭王；其三，闲散辰王；琉璃可曾听闻？”

楚琉璃点点头，诺诺道“坊间听闻过。”

趁着楚琉璃周身人少，楚涟继续细细而言“三姐及笄之年已过半年，心悦有人。”

琉璃这回可听懂了，却不敢言明“可是三王之一？”

楚涟忽而低首羞赧，娇笑道“琉璃还是很聪慧的，正是。但你可知，除了父亲之外，咱们是无官加身，不得传召无法进宫。”

楚琉璃惊慌了神情，一脸焦急“三姐可想私自进宫？万万不可。”

楚涟按住她扑腾的小手，面容娇俏“当然不可，小道流传消息，三王即将搬离紫禁城，定居都城。”

圣上刚登基之时，朝廷霍乱，人心惶惶，索性架空三王职位；他们也是上月刚得封的称号。

赋予王位，就不得定居紫禁城内。

楚涟心悦辰王已久，想表明心迹，这次是个机会。

可楚琉璃还是不懂楚涟到底打什么算盘。

“楚公府的子弟不可冒险行事，想着琉璃身边有着父亲刚赠与的侍卫，想借此一用。”

楚琉璃眸子坚定，心中已有定数。

若是留下把柄，这个锅，她楚琉璃是背还是不背呢……

楚涟心思缜密，想得通透；若是成功，自然是好；若是失败，也不会祸及于她。

但是却会让琉璃陷入水深火热，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

“三姐姐，想怎样做？”

楚涟看着琉璃松口，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今日黄昏之时，我将帕巾让人转交，还请琉璃相助。”

楚琉璃面容带着一丝愁怨，幽声道“琉璃自当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