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任垣的零花錢不多，昨天在學校小賣部買了午餐基本花光了錢，任垣不大想厚臉皮向任朗討錢，但不問中午便要餓肚子，一番掙扎後他最終還是去問了。

任朗不像別的家長每天給一點，他直接整張一百元塞進任垣手中。

一百元對小學生來說確實是巨款，任垣有些愣住，回過神後，他小心翼翼他把錢放進口袋裡，面額太大使任垣過於擔憂，他甚至會不時四處張望提防有人搶錢。

任朗把任垣送到學校，任朗便是那種有點粗心大意的家長，完全注意不到任垣的擔憂，笑着送他進學校，揮揮手便回公司。

任垣度過了一個平安又不太寧靜的早上，昨天的欺凌還沒停止，那些人樂此不疲地拿他尋開心，還好沒出甚麼大事。

可任垣沒安心太久，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中午時，他攥着錢排隊，因為擔心把錢弄丟了，錢一刻不離手。

把錢拿在手中的想法明顯是錯的，就因為他這樣的張揚，被欺負他的人看到了。

只要不是特別富有的小孩，大概都會覺得一百元很多了，一百元甚至能支付起那群人幾天的零食，理所當然地小小的惡意滋生在心底。

那群人趁他不注意，一把奪去他手中的錢。

他們搶了任垣的午飯錢，仗着身體素質比時常只睡四﹑五小時的任垣好，不僅搶了他的錢，順帶欺負了一把。

那群男生即便比女孩子矮，但他們比任垣還要高半個頭。舉高手，看着任垣焦急地跳來跳去的樣子，應該是有趣的，他們笑個不停。直到上課鈴響了，任垣仍然沒能拿回錢。

下午的第一節課還好，只是感覺肚子空空的，還不太難受。肚子不時空嗚，任垣尷尬地捂住肚子。

待第二節課的下半節，飢俄感愈發明顯，像昨天晚上。哪怕他捂住了肚子，依舊擋不住無力的嗚響。

第三節課開始，任垣脫力趴在桌上，眉頭皺起，小臉已然發白。他平常都會準時吃飯，一旦脫離規定的時間他便會難受得可怕。從他人看來，很可能會認為他身體不適。

空腹感是世上最讓人難受的感覺之一，腹中空蕩蕩的，任垣餓得四肢發虛，腦子好像凝滯了般，黑板上的數字怎麼算也算不對。

前座的女孩轉了過來，看到他白如紙的臉不禁吃驚，她特意往後退了退椅子，用壓低至只能讓他聽見的聲音問道：“你還好嗎？”

任垣艱難地在記事本上寫道：‘沒事。’

女孩見他捂住腹部，又問。“不舒服，肚子痛？”

‘不是，我沒吃午餐。”

“怎麼回事？”

任垣略略寫下被搶錢的經過，女孩看後只是略微點頭，然後從口袋裡摸出幾顆糖給他，任垣趁老師背過去時慌忙把糖塞進嘴裡。

稍微補充糖分後果然好很多，他又問了女孩子的名字，女孩子只是高冷地給了他兩個字：“鄭漪。”

放學後回到家，下午只吃了糖，明顯是不夠的。

經過昨天爬上櫈子的驚險事件後，任朗把餅乾放了下來，方便任垣拿來吃。

任垣吃飽，又把作業做好。一看時間，比昨天還要早，六點半不到。

任垣沒有學過做飯，只在旁邊看過媽媽做。他在厨房找了一圈，沒找到類似圍裙的東西，也就放棄了。

雖然他不知道圍裙是幹甚麼的，但媽媽每次做飯前都會圍上圍裙，他以為是必須的。

沒找到圍裙，只希望待會做出來的東西不會太過難吃。任垣默默想着，因為爸爸做飯時沒有圍圍裙。

想着媽媽的手法淘米，放進電飯鍋時不知道要放多少水，於是他偷偷打開任朗放在房間裡的電腦，可是資料上寫的都是‘適量’。任垣皺起小臉，他不知道適量是多少。

於是他打開視頻網站，搜索‘煮飯’，按照視頻上的水量放水，也不知道正不正確，水都淹到手背了。

弄好飯，任垣沒想到要做甚麼菜，決定先看看冰箱裡有甚麼菜，打開後卻發現只有一捆青菜。他拿起青菜左看右看，不斷思考這一捆青菜到底能做甚麼。

任垣才搬來這裡沒多久，認不得路，再說現在去買菜也太晚了點，唯有用青菜將就將就下。

他又找了做青菜的視頻，學着別人倒了醬油，手一抖，倒去了小半瓶。任垣有些泄氣，果然沒有圍裙就做不好菜。他撿起鏟子開始炒菜，可他手法不熟練，居然有幾條菜被他炒出鍋去！

任垣很想念他媽媽。

他們的晚餐只有白飯和咸得吃不下去的青菜，實在是不夠，任垣找出汽水一人倒了一杯，然後坐到沙發前邊看電視邊等。

任朗在門前便已聽到電視的聲音，心裡奇怪，自家的兒子不愛看電視，難不成帶了朋友回來？

他打開門，任垣一把轉過頭來，目不轉睛地看着他。朋友是沒有了，桌上反倒出現了許久不見的飯菜。

任朗驚愕地睜大眼，雖然桌上的東西份量不多，賣相也不怎麼好，可任朗就是驚喜無比。

“這是你做的？”任朗問道，沉穩的聲音帶有難以察覺的顫抖，他在壓抑心中的喜悅。

任垣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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