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7（1/2）

孟平生说：“你问吧。”

白昭说：“我们是朋友吧？”

几乎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觉得白昭善解人意，提这么简单的问题明显是给平生放水。

连沈禹城都冲白昭笑了笑。

他一直以为白昭就是平生的朋友，所以他才慢慢和白昭走近，这次生日会邀请白昭，也是因为吃过几次饭，她又和孟平生是朋友。

不知其中隐情的王颖更是撇嘴道：“这问题也太简单了吧。”

孟平生的脸却白了一刹，白昭这招够狠，她明明知道她恨她都来不及，怎么还可能和她当朋友，她又不是受虐狂！白昭却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逼着她承认。

昏暗的光线中，平生轻咬唇角，手捏着衣角，那句“是”迟迟说不出口，性格使然，她不喜欢撒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不是！

她差些就脱口而出，但沈禹城看来的视线，使她一直说不出来。

沈禹城早就认定白昭是她朋友，而他最讨厌欺骗和背叛，她怕沈禹城认为她骗了他，虽然她从来没正面告诉过他，白昭是她的朋友。

但白昭说了啊，沈禹城也信了啊，她顾虑着，沈禹城会信白昭，而不是她。

平生不希望好不容易有个在乎的人，就这样被白昭给搅黄。

说白了，她对沈禹城不信任，也说白了，白昭就是她的阴影，以前平生就怕白昭和林圆，以至于现在不管是谁在白昭和她之间做抉择，她都觉得别人会无条件选白昭。

即使是沈禹城，也不会例外。

她对自己没有底气，或者说，白昭从前的所作所为，让这个原本内向的姑娘对她产生了名为自卑的情绪。

迟疑十几秒，她一直没回答，有人打圆场：“来，下一轮。”

白昭却笑着打断：“平生，你还没回答我呢。”那声音，真温柔，却令平生头皮发麻，为什么，她就是不放过她呢？

沈禹城笑着说：“哎呀，你们当然是朋友。来，下一轮，白昭，丢骰子吧。”

白昭笑了笑：“算了，下一轮吧。”

孟平生松了口气，她不说话，不承认，是她最后的尊严和底线，她永远都不会开口说白昭是她的朋友，不想让自己虚伪，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怎么说是别人的事。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漫不经心，处于走神状态，又玩了两轮，陆续有人散场。

从热闹的喧嚣，到安静的别离，时间真的很快，每个人都和时间赛跑，最后却总是败给时间。

半个小时后，孟平生白昭和王颖还有陈涛的女朋友周洁站在ktv门口，沈禹城几人结了账出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半，陈涛和沈禹城打了招呼就带着女朋友走了。

陆续，张亮和张南各有一辆自行车，沈禹城送孟平生回家，其他两个女生就交给他的哥们儿。

回家的路上，孟平生背着黑书包，坐在沈禹城后座，她嘱咐道：“你骑车慢些，我害怕。”

“好嘞。”沈禹城答应道：“遵命。”

十一月天气寒冷，骑车更是冷，她扶着他的车座，一言不发，比以往两人独处时还要沉默。

沈禹城从玩游戏时，就注意到了：“平生。”

“嗯？”

“你是不是和那个姑娘吵架啦？”

“和谁？”

沈禹城一时想不起白昭的名字：“姓白的那个。”

“没有。”孟平生笑了笑，连朋友都算不上，怎么可能吵架。

“噢。”沈禹城说：“可我看你今天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只是累了。”孟平生突然离沈禹城近了些，她悄声道：“忘记说，祝你生日快乐。”

沈禹城说：“那你给我唱生日快乐歌吧。”

孟平生犹豫道：“我唱歌要跑调。”

“没关系。”沈禹城觉得这首歌简单，再跑调也不会跑到哪里去，以为她是谦虚：“还从没听你唱过歌呢。”

孟平生无奈：“好吧，你千万别失望啊。”旋即，她开口清唱。

一开口沈禹城就爆笑，因为张嘴第一句歌词就跑到九霄云外了，沈禹城这才知道，她只会实话实说，不会谦虚。

平生的声音有种温暖安静的味道，虽然跑调了，但不难听。

沈禹城边忍笑边觉得这段路程莫名温馨，他骑车的速度越来越慢，像散步一样，舍不得沿途风景，舍不得跑调的生日歌，还舍不得十四岁这年坐在他后座上的姑娘。

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觉得温暖，越和她相处，越觉得这是个温柔的姑娘。

下车时，孟平生把书包递给他：“里面的试卷和礼物就交给你保管，明天记得把书包还给我。”她笑着说，“我走了。”

沈禹城望着她的背影，呐喊道：“孟平生！”还好街上没什么人。

孟平生转过头，莫名道：“怎么了？”

沈禹城说：“明天见！”

孟平生笑了笑：“好。你骑车小心，速度别那么快。”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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