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9（1/2）

与平生拥抱时，温韬的眼神看着教室门外的少年，黑发遮了额头，显得他有几分阴沉。

他抱孟平生时，沈禹城恰好从教室出来，围观了整个过程，少年的手捏成拳头都毫无察觉。

趁沈禹城大步走过来，温韬挑衅的笑了笑，松开孟平生，如疾风一般快速消失在原地。

他抱孟平生除了告别外，就是挑衅沈禹城，看孟平生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说成试探也不为过。

毕竟，他真心希望，这个给过他温暖的少女能遇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爱情友情都可以。

孟平生不知道即将迎来暴风雨，还在原地傻笑，她忽然觉得这个困扰了她一段时间的男孩子，很不错，他内心也是个柔软的人。

可惜，她忘了问，书店里面，他说她性感是怎么回事？

后来，他们有幸再次遇到，她终于问出口，温韬回答她，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那样性感啊！孟平生还是不解，为什么你当时那猥琐的表情真像个智障？温韬笑了笑，我那时候接近你，就是白昭吩咐的，所以，那样做只是想吓你。

孟平生沉思，没毛病！闹了半天，智障真的只是装的。

话说现在，温韬走后，沈禹城大步过来，一把抓住孟平生的手，隐忍着怒火：“你刚才和他做了什么？你答应和他交往了？孟平生，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那样的人吗？孟平生，你给我说话！”

平生这边才回过神，沈禹城就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平生开口道：“他明天就转学了，来和我道别的。”

“那也不能……”抱在一起啊！他都没和他家蘑菇头抱过，总感觉失去了她的初抱。

孟平生有几分无奈：“回教室。”

沈禹城跟在后头，走的很慢，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有人抱了他的蘑菇头！他失去了蘑菇头的初抱！蘑菇头的初抱给了别人！脑海中，这三个想法一直变着法折磨他，苦不堪言。

沈禹城低沉的情绪持续到第二天下午，星期五放学，回家的路上，孟平生坐在沈禹城的后座。

2009年，道路还不算宽敞，刚够两辆汽车并驾齐驱，道路两旁是自然生长的野花野草，绚丽缤纷，这时的城区污染也并不严重，许多建筑施工都还是初步化，工厂社区也并未林立。

当孟平生和沈禹城在这座小镇里自由呼吸的时候，感受到的空气不是糟粕的，而是舒服，像夏天肺部被放进冰块般凉爽舒畅。

黑山地穿越树林，穿过路上清澈的溪流，迎着有些暖人的五月初凉风，滑下陡峭的坡道。

这长坡，也是来往学校与孟平生家唯一要经过的坡道。

以往，沈禹城总是要叽叽喳喳说一箩筐的话，今日却像个闷油瓶，基本没主动开口。

“沈禹城，你是不是还在意我和温韬道别的事？”孟平生抓着沈禹城屁股底下的车座边缘。

沈禹城没说话，他沉默了，他就是在意，温韬真的不算什么，他在意的是那个初抱。他这样想着，突然感觉腰间一紧，他低头，看到一双白皙的手环着他的腰。

孟平生叹了口气：“我抱他时，其实只沾到他的衣角，根本没真抱，后来是他主动抱的我。”

沈禹城眯了眯眼，低头看了眼环在他腰上的手，神色愉快：“那这个是你的初抱啰？”语气上扬。

孟平生笑道：“是。”她从没主动抱一个同龄男生，除开她父亲那辈人不说，和沈禹城的这个拥抱真的才算是初抱吧。当然，她才不会扫兴的说还抱过她爸，毕竟才把人哄好。

不知道为什么，温韬出现后，沈禹城对平生一直没安全感，他停下车，转头问她：“蘑菇头，对你来说，我是不是最重要的男人？”他眼巴巴偏头盯着平生，求证道：“是不是？”

孟平生学他的，摸了摸他脑袋，笑容灿烂：“不是。”

他委屈的刨根问底：“那谁是？”她只笑不语。他继续追问：“你说，你心里最重要的男人是谁？”

她拗不过他，只好说：“我老爸。”

他死心了，突然又眼睛一亮：“那第二重要的男人呢？”

她笑说：“我舅舅。”

他又无精打采的问：“第三重要的是谁？”

她笑容依旧：“我堂哥啊。”

他问，“第四重要的呢？”他总觉得，虽然被落在第四位，但是第四总比被排到更后面好。

孟平生不紧不慢道：“我叔叔。”

沈禹城抓头绝望，脸带委屈：“小爷很受伤！我家蘑菇头心里没我了，你个没良心的，枉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就狼心狗肺。”沈禹城不甘心，继续追问平生，“蘑菇头，小爷在你心里究竟排第几位，你必须说实话。”

孟平生貌似认真的数数手指，纠结道：“到底是第二十一位还是三十一啊？我认识的男人好像也就二三十个，我爸爸我舅舅我堂哥我叔叔，李老师，王老师，还有……”

沈禹城觉得从没如此绝望过，他挥挥手，说：“算了。”

日头慢慢隐去，沈禹城的背影有几分喜剧的哀凉，边骑车赶路边说：“世风日下，小孩儿心不古啊！连我们蘑菇头都学坏了。”

孟平生坐在后面，笑容艳艳却神色复杂，她没撒谎绝对没撒谎，沈禹城真的是她心里不重要的男人。却是，她心中最重要的男孩，无人可比的那样重要。

只是，那傻瓜，却一直忘记，此时的自己尚算男孩作不得男人。

所以，男人堆里，他当然就算不上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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