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2）
心有已有决策的临渊向龙母请退。
龙母望了一眼前方远去的白衣人身影，她是很少见他化真身的，向来多数时候都是以人的姿态的展现于别人眼中。“可惜了，龙族中近千年来最好的苗子，竟然一直想成为人，”
临渊和龙母在天界谈得有一会儿时辰，而人间一年天界一日，因此回到凡界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时分。
问过家中守夜的家丁夜里并无人来袭，再问景华醒了没有。
“公子友人一早便醒了，向我们讨了一柄剑，在公子院中练剑呢。”家丁边说边赞叹，对着景华不断地夸，“公子友人的剑法可真是挺好，普通兵刃耍起来不见得比神兵利器差，可谓是宛如游龙形云流水，招式更是不下于公子，好些家中武艺不错的上前和他比试，都输了。而公子友人也甚是以礼相待，换了平日那些眼里只有比试的都恨不得输了砍死对方，反倒对公子友人甘拜下风，并成了朋友。”
凌厉的剑气带着一股久违的熟悉感隐隐传入临渊耳中，即使是隔得有些远，都仍是感觉到了那股极强烈的熟悉。
“公子，您怎么哭了？”家丁惊讶，嘴巴久久合不上，却见临渊吞回眼泪，忍着让自己平静的样子更为诧异。
临渊压下心里即将宣泄的情绪，大步朝自己院子走去。
清晨的阳光柔和温暖，剑光如雪中，透过那人一双神采飞扬的眼，折射出一股淡淡的柔和气息，透着一层不属于普通剑客的剑气，反而更像是仙风道骨，即使是一身红衣过于鲜艳，却不妖反而更为看清他的五官。
其实景华的五官并不妖，只是比一般男儿清秀了些，且年岁不足还未及冠，显得有些稚气未褪，再过三四年才能完全固定长相。
四周不少花树，剑气所过之处，花飞满天，顺延清冷剑光落下。一层层花雨中，景华看到了站在一株离得极为远的花木前的临渊，眉目如雪间，目光似在看着自己，心随之微微一动。
他还看到临渊横抱着一个极长的盒子，不知装的什么，看样子还挺沉的。
“萧公子，怎么？看我们家主子眼珠子都转不动啦？嘿嘿嘿，还要不要练剑了？”
陪着景华一起练剑的几位束装年轻人看见景华眼睛就像定在了临渊身上，剑都拿不稳了。
“都退下，我与他有话要讲。”临渊挥手退下想看热闹的几人，抱着长盒向景华走过去。
许是晨曦的光太过柔和，景华似有错觉，感觉临渊今天不凶，便放大了胆正视了两眼，确定没有收到临渊膈应的不适眼神，这才敢接过他递过来的盒子。
“这是归吾剑，天地间只此一把。”临渊将盒子一打开，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柄冰玉色长剑躺在盒子中，剑柄是回合花纹，剑身比一般长剑要长出二寸，一脱了鞘剑身冰凉玉气缭绕，竟然是玉石做的剑。
丝丝玉气自剑身流动，刃却开得极利，景华想去徒手碰，当即就被临渊呵斥打掉。“不要命了？这剑刃开刃极薄，徒手碰上去手指断了都有可能。”
“归吾剑，剑身铸以世间最硬的天和玉石，比玄铁更坚硬，出于名家欧阳子之手。”临渊讲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下，再道。“这本是一把古剑，原来是有主人的，但是它的主人因为死了，后来就成了一把孤剑，千百年不属于任何一人，里边原有的剑灵沉睡至今，如今也不知道会不会醒过来。还好……”
“现在它的主人也回来了，该是物归原主了。”临渊把剑柄的方向朝景华递了过去，眼神中让景华看不出一丝异样，一如往常古井无波，沉澈见底。“还给你，这是你自己的剑。”
“你说什么，这剑是我的？你和我究竟是什么渊源，或者——”景华呆呆地持着剑，冰凉入骨，却感觉不到寒意，反而是一种很舒服的气息缓缓流和进经脉各处，拿起来很轻，和临渊时常背在背后那柄宽重剑，估计重量是天壤之别。
他可真佩服临渊，这么个精瘦身板，竟然背得起这么重的，莫非是人不可貌相？
“你我前世可有别的关系？”
临渊扔给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我跟你前世能有什么关系？整天乱想什么。这剑是别人托付给找主人的，若不是你方才练剑的气息和这剑身余存的气息过于吻合，我才觉得你是它前世之主，所以还于你。”
景华听完，心瞬间拨凉彻底，“哦”了一声别过身去，将剑收鞘装好，抱着盒子一阵心情复杂。
“那你有没有想起，或许你我前世认识？”仍是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临渊摸了一把后脑，努力回想，方才道。“没有。”
虽然是背对着的，临渊仍是感觉到景华的失落感。他有心想让景华撤了对自己不该有的想法，如今越是发现他越来越陷得深了。
若是真的要成全他，以一世情缘换景华清醒过来，也未尝不可。
只是他心里终久是抵触的，不愿沾染红尘的任何东西。最多到交心的地步，超出了之外的感情，那就只能断绝干净了。
想了想还是狠着心说了。“之前你问我可不可以给你机会，如今答案给你，是不可以的。我这人不喜欢和别人有那种感情，一点点都不可以。你若情愿，做朋友已是我最大的让步，交心亦未尝不可，除此之外，一步都不能进。”
“为何？”
“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是仙身了，非普通道人。我既已为仙，自然是断绝了妄念，遵行天道规则，这才是我该做的。”说完，临渊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景华的视线中。
景华抱着盒子双膝都在颤抖，“原来你真的是仙，真的是。我本来不敢想的，一想到就更不敢离你太近。”
他凄凉地大笑着，神情几近癫狂，眼珠从原来的漆黑变得通红。“一个凡人，竟然妄念企图染指神明，说出去多么可笑又可悲。”
天地间只剩了他痴傻的低吟声，无人知他痴心，无人知他爱上神明后，今后的路途会有多艰难。
景华绝食了，绝食了一天，躺在床上霸占了主卧一天都不动，别说翻身，就连眼珠都不转动一下，从天明到天黑，一直睁着眼。
“萧景华你耍什么泼，一个大男人，弄这种绝食的手段，你丢人不丢人！”本是自己的卧室，自己的床，却被一个倔强家伙躺了一天不起来，亲自上前喂食都不了领情，一副非得死给他看的样子。
他到底是捡了个什么脾气的人回来？
临渊悔得肠子都青了，救人还带要负责对方后半生的幸福吗？
景华捂着肚子疼得厉害，侧身脸朝里边，尽量不让临渊看到他难受的样子。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就自清晨临渊走后，突然背后来袭，他及时应对，过了几招后对方显然落于下方，但是对方突然发难卷了一股黑风迷花了他的眼，之后就是朝着他肚子来了一拳，直到现在那个黑印都没有消，逐渐朝经脉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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