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1/2）

莫离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明明很困了，却还在想自己要做什么，怎么做，因为她不敢闭上眼睛，生怕自己闭上眼就不能睁开了，今天的一切太梦幻了，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终于在天边露出鱼肚白的那一刻，莫离撑不过浓浓的困意，睡了过去。

莫离处在一片黑暗中，她想知道这是哪里，却隐约听到小孩的声音，“妈妈，妈妈，你现在开心吗？”

莫离顿时愣住了，原来真的是一场梦，自己还是死了。不过一眨眼功夫，莫离就和发疯一样四处寻找，“孩子？是我的孩子！你在哪？出来让妈妈看看你，妈妈陪着你一起走好不好。”不知不觉莫离已经泪流满面。

随着莫离的呼唤，一个小小的影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莫离扑过去想抱住他，却发现不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摸不到他，明明看到孩子就在眼前，伸手过去却是一片虚无。莫离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孩子，这是怎么了，妈妈抱不到你！妈妈对不起你，让妈妈抱抱你好吗？”

莫离脸上凉凉的一片，“妈妈，不哭了。我还没有成型，你是抱不住我的。今天开心吗？妈妈。”

莫离半跪着，小心翼翼的将孩子的影子圈在怀里，假装自己抱着孩子，将自己的脸贴在孩子的脸上，“我的孩子，我的宝贝，妈妈很开心。哪怕这只是个梦，妈妈也很开心。现在妈妈带你一起走，妈妈对不起你，你放心，等下我去求阎王，让你下次投个好胎，不要遇到像我这样的妈妈。”

小小的身影依稀有些淡，莫离沉浸在悲痛中，并没有发觉，“妈妈，这不是梦，是真的！你回到了十年前。自从我来到你身体里，我能感觉到妈妈一直不开心。妈妈不开心，宝宝也难过，宝宝想让妈妈开心，却不知道怎么办。宝宝想赶快长大，保护妈妈。宝宝不想妈妈死，宝宝救不了妈妈。那个叔叔说我和妈妈只能活一个，宝宝想让妈妈开心，选择了妈妈，只是宝宝要走了。妈妈你一定要开心啊!”

听到这里，莫离已经泣不成声了，对于孩子的愧疚已经占满心头，自己可是一心想要拿掉这个孩子啊，“好孩子，不要说了，妈妈错了。妈妈不开心是妈妈自己做错了事，和宝宝没关系，宝宝是个好孩子，不应该遇到我这样的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影子的小手抚上莫离的脸颊，盖住莫离的双唇，莫离感觉到凉凉的，痒痒的，这是自己孩子的气息，她贪婪地享受着，“妈妈不哭了，也不要说了，宝宝知道妈妈不是不想要宝宝。是宝宝太着急见妈妈了，宝宝来的不是时候。”

莫离摇头，将影子搂的更紧了些，这次莫离都发现孩子的影子又淡了几分，“不，不是宝宝的错，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啊。是我没有勇气面对，是我胆小怕事，是我懦弱无能，是我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害了自己也害了宝宝，一切都是我的错啊。明明就是我做错了，为什么还要你来救我，宝宝，让妈妈代替你，你活着，妈妈去死好不好？”

“妈妈，要是你死了，宝宝就连再次投胎的的机会都没了。”小小的软软的糯糯的声音，听得莫离心都要碎了。

莫离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宝宝，不是说妈妈和你能活一个吗，妈妈死了你就能活啊，怎么可能不能再投胎呢？告诉妈妈那个叔叔在哪，妈妈去求他，求他让宝宝活过来。”

小小的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去，孩子轻轻贴着莫离，“妈妈，叔叔已经走了，没用了。叔叔说妈妈上辈子是宝宝的恩人，所以宝宝这辈子是来报恩的。现在宝宝用自己换了妈妈的命，宝宝的恩报完了，宝宝要走了，妈妈记得要开心啊。妈妈，叔叔还说，妈妈和宝宝有缘还会再见的。”

说完这些，孩子的身影终于还是消失了，莫离看着空荡荡的臂弯，再也支持不住，坐在地上，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像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莫离想用自己换孩子，她想大声的喊，可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喊不出来，只有眼泪伴随着心底的忧伤，一个劲的往外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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