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再为人（1/2）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终是半寐半醒的睡了过去，哪知一睁眼天已大亮，望着洒进屋内的一地金斑，居然心中有些许感动。

屋外传来的水流的哗闹声，想是那名少年早已起床，他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没问少年的姓名称呼。

正当他穿衣的时候，少年端了盆水站在门口欲进欲离的踌躇，他弯唇一笑伸手招呼少年进来。

“爷……我打了盆水……早餐……”少年的脸有点红，他倒是去厨房转过，这四合小院除了家具摆设齐全了，外加他们两个活人，其他的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无妨，你唤什么名字？”

沈春鸿接过水盆，抹了一把脸，清凉凉的水甚是提神醒脑，这才想起昨夜唯一买的一担柴火全用来烧水了。该节约还得节约啊，他不由的心里苦笑。

“小的……小的……”少年脸更红了，像似难以启齿，好半晌才挤出两个字，“二狗……”

呐呐的声音低的堪比蚊子叫，若不是沈春鸿耳目过人，压根无法听清。

二狗……沈春鸿失笑，这种极为接地气的常见叫法，其实就是图个泼皮，好养活。不过现在既然他收揽了来，总得改个好叫的才好。

“昨日是初一，新月刚过，你日后就叫兆月吧。”他沉吟了下，取得随意，只要顺口便成。

“好好好，谢谢爷！”少年甚是高兴，心里想的是这位爷看上去便是个有文化的，随口取的名字都好听。

兆月殷勤的把水盆抱了出去，结果到门口又不好意思的回头问了句，“爷那早点……”

“一起出去吃吧。”

沈春鸿拾掇好自己带着兆月又奔城西，好在威城的民俗与京城不同，这会街头的小摊小贩还正是热闹。

两人在早点摊上各要一碗稀饭和馍馍将就吃完，看着人来人往的巷道，沈春鸿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然而他却想不起来，只是隐约觉得不对，正思索着，兆月殷勤问他：“爷咱们要找什么人啊？城西这块兆月熟的很！”

他笑了笑，把刚才的思索丢到一边，捏着还没吃完的馍问兆月，“可曾见过有一人……嗯，长相甚为出众……”

他这才想起来，他把什么给忘了，昨夜只觉得捡回一个乖觉听话的帮忙，却不曾细想如何要向他描述叶季的模样。

这下到让他有些犯愁，叶季是个聪明的，流落到这等地方肯定会对自己的容貌做些更改，更兼这地方鱼龙混杂，他变成何样自己怎能知道。

斟酌的稀饭都冷了以后，他才叹口气，问兆月：“是否有渠道知晓那些下等妓院南风的窝点？”

他不求叶季过得多风生水起，只求他不要平白落入腌儧肮脏之地，那样怕是真的毁了。

“这个……可就多了，城西这边都是困苦人家，私寮暗娼明面上看上去与普通百姓无异，谁也不知道门后到底是什么……”

兆月面露难色，皱着眉将筷子放下，他一瞬间脑子里想的可就多了，从自己没什么用，到被丢弃回城西，再到自己的养父丢下来的那堆烂债，想到那群人的凶神恶煞，眼圈居然都红了起来。

沈春鸿沉思回神就看到他一脸绝望的样子，满脑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下意识的就拍拍他的肩膀，说“尽人事，听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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