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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漾睡了个懒觉，一直到十点才起床，打开手机看见迟逸飞给她发的微信，回复说：“抱歉，昨天回来发烧了，现在才起床。”

“喂？”严漾正在库房清点，接起电话。

“严漾，你没事吧，怪我昨天把你留那么晚。”

“没……”严漾还没来得及回答，吸了一口库房的冷气就狠命咳嗽起来，情急之下按掉了电话。

“咳咳……”严漾跑出来伏在门边喘气。

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路过：“看看那个肺痨鬼，竟然还没死。”

严漾直起身朝她笑笑：“一四零娜塔莉，谢谢你的关心。”

“一零九副中队长，”娜塔莉过来抢走她的手机，看见还是她弟弟的照片就又还给她，“我听说你最近交了男朋友？他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

“关你什么事，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在俄罗斯的孩子吧，不知道妈咪不在身边，那一对宝贝能不能吃饱肚子。”

“你真是我见过最讨厌的中国女人，为什么你就不能承认你的母亲抛弃了你呢？还偏要跟我打架。”

“我不介意现在就来一场。”严漾捏住她金色的秀发仔细观察了一下，“反正每次都是我赢。你的头发是染的吗？”

“当然不是，你那是耍赖！”每次她都不顾死活地抠她眼睛打她的胸部，把自己弄骨折了也不停，就得听见她认输。

严漾还想说什么，刚一张嘴就又弯下腰咳了个惊天动地。

“你真的很难受吗？”娜塔莉试了试她的额头，微热的温度说明她还在发烧，她很道德地不再耍嘴皮子，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严漾需要什么帮助。

严漾蹲着喘了一会儿还是站不起来，说话都上不来气：“帮我，叫一下，我们队长，在训练场……咳！咳……”

“Oh my god 你咳血了！”娜塔莉拍拍她的后背，“你要死了吗？”

“滚。”严漾擦擦嘴边，把血咳出来就好了，扶着膝盖站起来笑道，“我会长命百岁的。”

娜塔莉耸耸肩意思是鬼才信。

严漾看着她一扭一扭地去训练场找男人聊天去了，好笑地摇摇头，接起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停的电话，被她按静音了，不然这女人还不一定怎么膈应她呢。

“喂，刚刚突然有点事。”

“你真的没事吧，有没有去医院？你是不是没钱？我带你去！”

“我……咳！”严漾一咳嗽他才安静下来，“真的没事，刚才就是呛着了。你打电话来有事？”

“没事，就是听说你发烧了，问问你好了没有。”

“好了。”严漾回到库房，“等我干完这一会儿就去吃饭了。”

“那不打扰你了，你忙吧。”

严漾没吃早饭饿得慌，去了训练场也是在旁边看看，一到点就拉着杨豪去吃饭了，被米饭烫得口齿不清：“昨儿晚上，你走了之后我他妈醒了十几次！都是被你吓的。”

杨豪一听撂下筷子：“做人要懂得感恩，我他妈不是也一晚上没睡好吗？”

“行了吧。”严漾皱着眉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炒股赔钱了！”

“这饭没法吃了。”

“杨队长，求求你，吃完饭陪我去医院吧。”严漾从他餐盘里舀了一块肉，全是骨头，“娜塔莉以为我快死了。”

“那个女人你还跟她有来往？”杨豪狠狠从她那里舀了一大勺米饭。

“你们都对她这么凶，她当然会浑身带刺了。”严漾放下筷子，“我说杨队长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副队长的死活啊，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我们哥仨还有可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杨豪抬头吼道：“我听见了，不是说你要死了吗！”

严漾看看周围投来的目光，抬脚踹他一下：“你小点声啊！你炒股失败还不是人尽皆知。”

“小点声什么小点声？你随便找一个人问问谁不知道严漾快死了！”

严漾被他气着了，捂心口叫唤：“杨队长，你气死我了！哎呦喂，喘不上气了杨队长！”

杨豪放下筷子：“我说严漾，别再造了成吗？别那么早死，照着这程度你连老赵都活不过啊。”

“我很惜命的，所以才叫你陪我去医院吗？”严漾眼尖看见他盘子里还有一丁点肉，“你不吃了？”

他们的医院对慢性病检查得不是很彻底，严漾本来也不去大医院的，就喝点中药，但是从迟逸飞那里发现了还有私立医院这种东西，她觉得还是去看看吧。

“太邪乎了。”严漾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抱着胳膊发牢骚，“人真的很邪乎，这么牛逼的高科技也查不出来啥。”

杨豪皱着眉看她一堆的检查报告：“你动点脑子，如果你以后不行了，还是得靠高科技续命啊。你看看，轻微哮喘，啊，慢性支气管炎，还有这个肺部感染，还有心率不齐，血氧饱和度都比正常人低。”

“有什么用。”严漾这么说着，看着检查结果，眼角微微发紧，“好了，回去吧。”

“不治病吗？”

“没病还治什么。”严漾把一堆纸扔进垃圾桶，“回去了回去了，都七点了，饭都没了！”

······

三年前，美国西部。

严漾刚刚帮他们搭完帐篷，一屁股坐在沙地上：“搭帐篷真的是我干过最累的活。”

赵戎递给她水壶：“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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