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2)
两个月后,方仕坤大学毕业,按照方家一早的安排,毫无意外地回到自家公司,加入新成立不久的信息化管理团队。
左容宣和方唯念则开始了高三前没有暑假的暑假,每天顶着酷暑烈日,照常上下学。
嗯……说是照常,也还是有点异常……
这天左容宣放学回来,看到刚开始熟悉工作连日加班的方仕坤破天荒地比他更早到家,不由意外:“嘿!你今天居然能回来吃晚饭?”
方仕坤也很意外:“怎么只有你回来?念念呢?”
“哦,”左容宣耸耸肩,“暑假学校放羊,晚上上晚自习也行,不上也行,我选不上,她选上,所以晚饭也不回来吃了,跟她同学混学校门口小吃街呐!这丫头也不知中什么邪了,这是要头悬梁锥刺股考到美利坚吧?”
方仕坤“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暑假这两个月里,方仕坤的工作慢慢上了手。公司的信息化管理是刚建立起来的系统,既要熟悉,也要完善,而且最重要的模块是给厂里生产用的,他虽然在总部上班,但也常要往返邻县的厂区,回到家往往都是晚上了。
有时会遇到下晚自习回来的方唯念,她总是匆忙而略带疲倦的样子,话很少,好几次就是跟他打了声招呼,眼神一闪而过,根本不同他目光接触,他甚至觉得根本没看清她的脸,她就已经上楼去,一头扎进房间就再不出来。
这天晚上,方仕坤又等到方唯念下晚自习回来。
她进门一打眼看到他,匆匆道一声“我回来了”,就要像往常那样往楼上跑。
“念念!”他叫住她,想好好问问她对大学的想法。
她闻声站住,虽然有些不自在,但到底是没再跑开了。
可他才开了个口,就听左容宣在楼上叫:“念念!你可回来了,快,快上来!”
方唯念得救般答应一声,飞快地瞥了方仕坤一眼,就逃也似地上去了。
方仕坤心里一紧,下意识地追到楼梯口,听见左容宣急吼吼地说:“这题我搞不定,你会做吗?快给我讲讲!我们老师说明天要考一条同样思路的题目,15分啊,解不出来就惨了!”
方仕坤松了口气,听见方唯念答:“仕坤不是在吗?你不会问他?”
“正想问呢,这不一看时间你也快回来了嘛,你要也不会再问他,再说他高考都好几年前的事了,早忘光了吧?别给整个什么大学高等数学的解法,我更晕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两个人应该是进了房间,一起做题去了。
方仕坤若有所失地握着楼梯栏杆扶手站了会儿,忽而自嘲地摇头笑笑,只觉得疲惫不堪。
上了一天班,全程都是高强度用脑,真的很累,大学时连熬几个通宵都不觉得怎么,现在每天要是闲下来,9点多就犯困了。
他便也缓步上楼,回了卧室。
这年虽然是过了个不算暑假的暑假,但开学的时候高三学生们也还是有些不适应不情愿。
因为区别还是有的:其他年级的学生也都回来了,学校不再是清静辽阔所有资源都尽着他们。
开学后第一次数学突击测试,方唯念就遭遇了滑铁卢。
她本来算是文科生中的数学佼佼者——能把计算机软件和单反机都上手就玩儿溜的校头牌记者,肯定是有理工科天赋的。这也是老师特别看好她、理科班的男生都将她评选为文科班最聪明女生的最大理由,文科生拼数学,就像理科生拼语文一样有优势啊。
但这次测试她好几道高难度的题都没解出来,原因在于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
痛经。
方唯念之前经期一直都还好,会不舒服,但不至于影响正常生活,作为少女来说,也还算比较规律。
但这几个月也许是心绪波动太大,影响了周期,她的例假不但紊乱,而且痛得厉害。
这次就很倒霉,刚好压在考试前来了,还没容她庆幸自己来得及去垫上卫生巾,就被考试中越来越锐利的痛感打垮。
像是有一把原本未开刃的钝刀在肚子里磨,越磨越锋利,终于将她痛得全身抽紧。
惊动周围的同学和老师时,那真是一种想找条地缝钻下去的感觉,可天地良心,她已经拼尽全身的力气,活活把尖叫压抑成呻-吟了。
数学老师看到得意门生苍白的脸和满头的汗,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了句“怎么了”,再一看其他女生尴尬的眼神,霎时明白过来了。
他是男老师,不方便,只好赶紧让一个学生去通知班主任。
班主任也是男老师,于是又拉上了身为女性的政治老师,匆匆赶来。
方唯念的情况明显到一眼就能看出不好,政治老师和几个女同学都说其实来片止痛片就行,可问题是谁都没有。
几位老师低声商量一番,班主任掏出手机到教室外给蓝玥打电话,然后回来安抚地告诉方唯念:“忍一忍,已经通知你家长了,马上有人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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