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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仕坤言出必行，第二天开始，公司班车上就有了方唯念的一席之地。
工作也很快步入正轨。
没几天，方唯念就发现办公室里有个叫许琳的小姑娘是个奇葩。
一言以蔽之，方唯念从没见过智商这么低的人……
这个许琳是商务办公室的助理，据说已经来公司三四年了，还是助理本身就已经说明一部分问题。
她第一次让方唯念大跌眼镜，是有一份文档发给她打印，那份文档是外部来的，大约是做了某种保护措施，方唯念以为接受全部修订之后就已经好了，没想到许琳收到后打开，又恢复了修订模式，满篇的红杠杠夹着红字。
而她就这么打出来了……
方唯念拿到文本几乎吐血，请这许琳改好之后重新打印，人家许大小姐还辩白了一句：“哦，我还以为你就是要这样的呢！”
那个文档还很多页，重新打一遍好几分钟，上面领导催着要，方唯念只得好言交代她一句：“下次如果觉得收到的指令不太正常，跟我确认一下好吗？”
又有一次，是寄出文件之后，方唯念跟她要快递单号。
其实她原本看这许琳作为老员工，居然不会发快递后主动给单号，就已经挺诧异了，结果还没等她考虑好要不要叮嘱一句以后请加上这个动作呢，就发现拿到的快递单号根本就是错的！
许琳解释：“行政部直接给我发了单子的照片，我还以为那个是单号呢，平常都是他们直接发单号的呀，今天怎么偷懒了！”
方唯念不好批评非下属的同事出了问题不承担责任还怪别人，便耐心指导了她，这才是单号，那个是序列号，等等。
其余的状况，什么你不交代一句她就合同只打印盖章一份寄出、之后又得补寄的，或对方寄两份盖章合同过来，她盖了章之后自己没留一份、两份全给人家寄回去的，甚至要提交到政府部门的有明确盖章位置指示的文件她也盖错地方的，各种丢公司脸面的例子更是不胜枚举。
同办公室里的采购专员小张，憋着笑给方唯念发微信：“念念你省省吧，也就你脾气好有耐心，我保证你这功夫都白费了，她下次还是会报错快递单号，基本上换一家快递公司的单子她就又不会看了，等每家都过完一遍，她又把前面的知识点忘了，不信打赌！”
小张是个妇女之友型的小伙子，上班时打字聊这么一句不过瘾，他中午吃饭时特意把方唯念拉到跟他同一桌，几位同事你一言我一语地将许琳的笑话给方唯念数说一遍——
“有一次我们中午休息，看到网上一脑残设计组合帖，就念出来给大家乐呵，你猜怎么着？那位一个笑点都get不到！”
“你当我们怎么知道她get不到笑点的？其中有一个设计，说的是汽车换挡的操纵杆，上面很贴心地印了凹凸的盲文。她听了就问：‘这有什么不对？很贴心啊！’”
“然后小张就给她揭晓：‘盲人能开车吗？’你猜她怎么说？‘哦哦哦~盲人看不见红绿灯！’”
方唯念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笑喷了，停下来纳闷儿地问：“那……她为什么能一直留着呢？”
“好问题！”
“一针见血啊！”
“问到点子上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赞了会儿非重点，才终于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还能为什么？那不就是……跟上面某人有一腿呗！”他们指了指天花板。
“要不怎么老说咱们厂是赚钱机器呢，工作都太上正轨了，所以不需要怎么做事，在这里混更需要的是做人啊！”
方唯念真的有点意外。老实说，倒不是她自己是美女就瞧不起别人，客观而论，许琳就是长得非常乏善可陈，怎么也不像传说中能搞这些事的人啊。
显然，她的想法跟大家不谋而合，他们马上就纷纷聊到这上头来了：“那位之前可是道德楷模型的人物，就差没当厂里的党支部书记了，又是个中年英俊魅力男，据说老婆也好看，夫妻恩爱，儿女双全，谁能想到他会出轨，看上的还是这么一位，这品味……”
“嗨，架不住人年轻啊，傻白甜，撒个娇卖个萌，中年大叔就受不了了。”
“也是，吃多了大鱼大肉，也想来道清粥小菜换换口味吧，对方笨成这样，不就更显得自己厉害。”
“其实职场上很多搞这些不三不四的都不是什么美人，都像念念这么漂亮有能力，犯得着搞这些吗？看得上那人吗？用得着证明自己魅力吗？关键还是能拉得下那架子豁出去，反正对于上位者，玩玩的人要的就是那种刺激而已。”
“你们入职晚，都不知道，她那会儿刚来的时候可是到处撒网啊，就连总部来出差的都不放过，还惹着了重量级的一位，差点丢饭碗。”
“谁？”
“以前咱还没卖给启原的时候总部的太子爷，企划部的薛经理。”
方唯念一凛，抬起头来。
小张浑然不觉地还在继续八卦：“记得咱们今天八卦的主题是什么吗？智商低啊！当时大家都看出来了，薛公子全身从头到脚写满了冰冻三尺生人勿近，好些女同事还私下里议论他是不是刚失恋呢，一个个想象力丰富母爱泛滥，就这许琳不知好歹，非撞枪口上，薛公子当时就毛了，说这员工脑子有病吧，要不是她马上就傍对了人，薛公子又只是暂时来两天巡视江山而已，很快就走了，大约一转身就忘了这颗老鼠屎，搞不好她就真被开了。”
大家低笑着继续议论这许琳为了献身简直是赴汤蹈火，方唯念的耳朵却渐渐关闭了起来。
三四年前，他们大学毕业没多久……
那时薛澄谨确实是正在水深火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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