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1/2）

秋沂看到此处，眼里竟含了泪，扯着佩芸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叹道：“佩芸，我真羡慕，有父亲真好。”

佩芸亦是惆怅：“我虽然有父亲，但也不是什么好事，你看我长到这么大，他从来都不屑过问我的事情。”她甚至想，如果她有这样一个父亲，世沧哥哥是否也会选择她？想到这里她不禁鄙视自己！王佩芸，你怎么能够有这样可耻的念头！这样的念头，是贬低自己还是贬低世沧哥哥？于是她又很快振作：“秋沂！我们虽然没有一个好父亲，但是我们还有最疼爱我们的大哥。你不要灰心！”

闻言，秋沂顿了顿，趴在了栏杆上，眼睛看着暗暗的夜色，似乎想要看穿些什么，她道：“佩芸……我不晓得该不该同你说。”

佩芸靠着她轻声道：“如果你觉得可以同我说，就同我说吧，我若是可以帮你，一定会尽力的！”

秋沂咬着唇思考片刻，道：“佩芸……我大哥他……有些奇怪。”

“奇怪？”

“大哥很疼我，但年岁渐长，他却像不知道分寸，我住你家时看池端哥哥对你，同样是疼爱，却与我大哥不同。”

佩芸沉吟片刻道：“怎么不同？”

秋沂摇摇头，眉头紧锁道：“我也说不清，我甚至觉得自己想多了！佩芸，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我只能说，我大哥他就像是座火山，我总不知道下一刻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你们两个小丫头，藏在这儿做什么？”

突然听见人说话，秋沂和佩芸都被吓了一跳，贺云归含笑立在二人身后，似乎刚走过来。秋沂神色有些慌张，佯装生气道：“大哥你真是没有风度，哪有偷听女孩子讲话的！”贺云归哈哈大笑起来：“我哪儿有偷听，别是在背后说我坏话怕我听见吧？”

秋沂心中一滞，开口反驳说：“你有什么好说的？”

贺云归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接住了一颗摇摇欲坠的泪珠，他淡淡道：“秋沂，你不开心吗？”

佩芸见状，心里也不禁打鼓，看样子贺云归是听见了？她看向秋沂，只是秋沂此刻同她一样慌张，面上只装作不知道：“我很好，我没有不开心，有大哥在，我怎么会不开心呢？”贺云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有就好，秋沂，你知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的。”秋沂低下头：“嗯，我知道。”

贺云归点点头转身又向觥筹交错间走去，秋沂在阳台望着他，心里像揣着一只猫，他听见了，他会怎么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无数个念头转了又转，她心乱如麻。

“秋沂……”

秋沂神色郁郁地撇过头：“没事。”

宴会十分热闹，直到深夜，小汽车一辆一辆地驶出殷家宅子，在蜿蜒的山路上画上一个璀璨的“之”字。秋沂头抵着车窗，远处的天并不是漆黑，反而在月色中透着深沉的蓝，山下的房子像是睡着了一般，静悄悄的，吵闹都在山上。车子多，山路绕，行得缓慢，好一会儿才出了山下的门。贺云归在另一边沉默着，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膝盖，秋沂瞧了他一眼，合上眼睛，渐渐睡着了。

殷宅里，王池端被留了下来，佩芸等在楼下，茶盏里换了几次水也不见哥哥下来，再换水时，来的却是晚间花厅那个青年。他放好茶盏恭恭敬敬地垂头立在地毯外，佩芸垂首抿一口茶，心里觉得奇怪，说来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心里却总觉得他很熟悉，这当口在别人家里总不好对人家的仆人多问，只得心里暗暗疑惑。

回家路上佩芸和哥哥提起这件事，王池端听着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并没有与佩芸多说，只是说：“芸儿做得好，不问才是对的，殷家身份与咱们不同，多问一句就给有心人抓着错处了。”佩芸乖巧地点点头：“我晓得的。”

王池端沉默了一阵，道：“今日世沧的婚讯……我本来以为你会很伤心。”

佩芸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装作听不见，王池端也不再多说什么，心里那个念头越来越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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