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2)
颜晓色坐在许愈身边,手里还捧着那盆只是刚开了一朵的山丹丹花。
许愈一手撑在自己的额头挡了挡光, 另一只正在挂吊水。
烧到三十九度, 如果不是颜晓色硬要他来医院的话,恐怕还不肯来。
是有多把自己当成铁打的啊。
他烧的滚烫, 挂了点退烧的药水下去, 就觉得人开始迅速降温。
不自觉的去寻找温暖的地方。
他的头靠在了颜晓色的肩膀上。
而人似乎已经是烧的迷迷糊糊了。
颜晓色没动,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 “许愈?”
许愈没应,他的气喷在颜晓色的脖子上, 激起了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好像是睡着了。
颜晓色松了口气, 僵着上半身好一会儿都没动。
医院挂瓶室的椅子很不好坐,而且又是急诊,就算到了这个点,也还是人声嘈杂。
大概是四周太过喧闹,许愈没眯两分钟, 很快就醒了。
这一醒, 就瞧见了正低头看花的颜晓色。
长长的睫毛垂着, 遮住了她的眼睛, 唇瓣带了些许水光,正微微翘起。
许愈猛地撤开身子,往靠椅上一倒。
颜晓色咦了一声,“你醒啦?”
这时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了人朝他们走来, 一到了许愈面前就连声道歉。
“都是底下的人不懂事, 也不知道是您来了。这就给您安排一个病房, 您休息一下?”
许愈站起来,又低头看了眼还呆呆坐着的颜晓色,“还愣着干嘛?”
颜晓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有点紧张的看了看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堆人,“我去上个洗手间。”
说完也不等人叫,就急匆匆的走了。
许愈看她惊慌逃走的样子,觉得有些头疼,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来的医生去了。
颜晓色东拐八拐的找到了厕所,又低头洗了把脸。
今晚的许愈,的的确确像是被烧糊了的许愈。
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没有一点有他平时的样子。
而刚才他冷漠的表情,颇有些不耐烦的话,似乎才是真的他。
她拿边上擦手的纸巾擦了擦额前湿了的碎发,轻轻吐了一口气。
“你在这儿干嘛呢?”
颜晓色吓得几乎跳起来,她猛地转身回去。
穿着单薄衬衫裙的何纯纯站在后头。
她和在舞蹈教室不一样,长到胸下的头发散落下来,深色的大波浪几乎把她半个人都给包住。
瘦的可见一斑。
“我陪人来看病。”
何纯纯似乎没有留意她的话,只是朝前几步低头去拨了拨她手里的花。
“这花哪儿买的?长得还挺特别的。”
颜晓色小心的往后退一步,“别人送的。”
她扑哧一笑,“什么人啊,送女孩子花送个盆栽。”
颜晓色脸立刻就红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说不出话来。
“你生病了?”
何纯纯叹了口气,露出一个伤感的表情来,“我来骨科问问医生,能不能给我的肩膀打两个钉子让它能撑起来一点……”
“啊?”颜晓色吃惊的看她,“不好吧……”
何纯纯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还真信了?蠢不蠢啊你。”
颜晓色脸热,“是你自己胡说。”
何纯纯伸手先去摸烟,但似乎刚想到这里是医院,又把手抽出来。
“你肩膀挺好的。”她隔空点了点,“撑得起,也不会太耸。”
颜晓色往后撤了撤,“其实你也没那么不好,只是扇舞丹青比较特别。”
她抱了胳膊,“我就想跳这个。”
颜晓色不说话了。
何纯纯也不知道是想要找人听还是怎么,就自顾自的说下去了。
“我小的时候学芭蕾,八岁能跳好几个挥鞭转,老师就都说我有天赋。后来我转学古典舞,不管是云里翻,还是跳转,都是我最先学会的——”
或许你只是不甘心,颜晓色心想。
或许何纯纯就是因为顺风顺水的走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了坎坷她不甘心,就想在这个坡上翻过去。
“可是往往就是有适合和不适合的。”
何纯纯笑,转头看她,“什么是不适合?”
“小菜丁,当你越过一座高峰发现有另一座高峰的时候,你会想着或许这山是我不适合爬的?”
她的手落在颜晓色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不管是扇舞,还是伞舞,我都要跳。”
颜晓色抱着花往回走,脑子里还想着何纯纯的话。
对于她来说,能跳舞就已经是很好了,哪怕只能在群舞里面混一个小角色也是好的。
这种独舞,她想她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可是何纯纯的话还言犹在耳,“哪个舞者不想独舞?我就想所有的光都打在我身上,我就想所有的喝彩都是我一个人,我就想提到这个舞的时候别人第一就是想到我。或许很多人喜欢集体的力量,觉得群舞也美,但那个人不是我。”
她的眼神似乎有穿透力,牢牢的盯着颜晓色,“小菜丁,我相信那个人也不是你。”
颜晓色走到刚才和许愈分开的地方,才突然想起来刚才许愈好像已经被人给带走了。
去哪儿了?是去什么病房了?
颜晓色皱眉,她去了护士台问,“你好,请问一下许愈的病房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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