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肖战单手把口罩摘掉了，眉毛一挑笑着看瑶桃，趁瑶桃没注意，身子一闪，进了办公室。
“你……”瑶桃看着嘴角破皮，眼角青紫的肖战“你……的脸”
“怎么，你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肖战无所谓的坐在瑶桃的位置。
“我的意思是”瑶桃叹了口气“你怎么伤成这样？是周哥打的？”
“你还知道周哥？”肖战挺惊讶“知道不少啊”。
“上次你在酒店门口打架的时候，我看热闹听了一耳朵”瑶桃说“你让他揍了？”
“能揍我的人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猴山上扯旗呢”肖战的表情拽到飞起。
“要我帮你处理一下么？”瑶桃毕竟是前准医生，对任何病人的态度都是必须控制病情和疼痛。
肖战没拒绝，坐直了，一扬脸“谢谢”，样子倒是乖巧不少。
瑶桃给肖战擦完消毒水，轻轻的贴了一片创可贴“伤的不重，就是看着挺吓人的，不过天热，你尽量别带口罩，不容易好”。
肖战的脸很好看，他垂着睫毛、眼睛微闭，鼻子很挺，因为受伤的原因，样子比平时多了些可怜兮兮。
“我撞门上了”肖战眯着眼睛说。
“门下手挺重啊,下次绕开走吧”瑶桃的声音平铺直叙的没有任何起伏。
肖战听完就乐了“我发现你挺贫哪”因为嘴角疼痛，他“斯”了一下又闭上了嘴。
“你找我有事儿么？除了处理伤口？”瑶桃收好了药盒。
“有事儿，我心里有一个疑问，想让你开解开解”肖战起身做到咨询者的沙发上。
瑶桃拿出笔和纸坐在肖战对面“说说你的情况吧”。
“我最近一直在纠结”肖战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头低着,说到“我应该怎么做？”
“你指的是哪方面？能具体一点么？”瑶桃没看他，在纸上开始记录。
“未来”，肖战说“我有离开这里的可能么？
“这里有你不想面对的事情或者是人么？”瑶桃问。
肖战没说话，想了半天“你觉得我能离开么！”
“肖战同学，我所研究的事，是科学范畴的心理情绪排解，不是天桥底下算挂的，我不会未卜先知，那是玄学范畴，你可能是误会心理学这三个字了”瑶桃还是没抬头。
“你也不知道啊？还以为你能掐会算呢”。肖战表情有点失望。
瑶桃抬头看了一眼肖战“你要是真想解决问题，你就得相信我、配合我，你要想预知未来，出门左转，把门带上”。
肖战想了想，“那我配合你吧”。
不同的对象要用不同的方法，瑶桃想了想“你就随便抽四张牌吧”瑶桃把心理学纸牌推给他。
肖战抽好牌，放在桌子上。
瑶桃说“现在你遇到了困难，第一张牌是你在解决问题的路上，自己的样子，描述一下，说说他有什么特质？”
“有力量能打倒一切，挺凶猛的”肖战捏了捏手。
“第二张牌是你前进路上的伙伴，描述一下，说说他有什么特质？”瑶桃语速很慢。
“是……一只兔子”肖战看着图案“柔软的，怕受伤，得放家里养着”。肖战说。
第三张牌是你遇到的大魔王，描述一下，说说他有什么特质？”瑶桃问。
肖战看着这张倒立的死神，喉结动了动，想了一会“他太厉害了，我想打败他，但是，我可能做不到”。
“可能？”瑶桃追问。
“我不确定”肖战皱眉。
“第四张是你终于打败了大魔王，你想像一下，你会过什么样的生活？”瑶桃笔速很快，但声音却很温柔。
肖战听着瑶桃的声音，心里像是掠过了一片羽毛，轻柔的，暖暖的，像一只小鸟。
对，白色的小鸟，瑶桃的声音像一只白色的小鸟。
他闭上了眼睛“我和兔子还有一只小鸟，坐在海边看日出，小鸟在我头顶飞着”。
“小鸟离你很远么？为什么不在你身边？”瑶桃问。
“小鸟……很美，我够不到她，我怕我用手抓他，他会生气……”肖战叹了口气“我可能……抓不到他”。
瑶桃倒了一杯花茶，递给肖战“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很焦虑，对未来很不确定”瑶桃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你把四张牌拍照吧，我告诉你他们的含义，你回去自己思考一下，答案就在你心里”瑶桃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
瑶桃的声音飘然、动听，肖战觉得自己的耳朵很享受，连带其他感官都像泡在温水里，温暖、舒适。
“第一张是真实的你自己，第二张是你前进路上的不能回避的东西，他帮助你前行。也阻碍你进步，第三张是你遇到的困难到底有多大”瑶桃放下杯子。
“目前来看，你遇到了你觉得解决不了的大麻烦，而你解决问题的手段太极端、也无用，你身边也没有能帮助你的朋友”，瑶桃关切地看着他。
瑶桃说完肖战脸色就变了。
他没想到随便抽几张牌就被分析个底掉，这种被扒光的感觉让他很无措，他紧紧地攥住杯子，生怕瑶桃在说出什么别的。
“还说你不会算挂，说的挺准的，瑶大仙”肖战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一如既往，不露破绽。
尽量克制自己的慌乱。
“我只是描述问题大致的轮廓，细节的事情你不说，我不知道的”瑶桃在咨询的时候脾气超级好。
肖战松了一口气，幸好心理的坟墓没被全掘开。
那个黑暗的，不能见光的坟墓。
肖战有点后悔，今天来这一趟有点没事找事儿，只是，他心里确实憋得慌，想找人倾诉，哪怕是半真不假的倾诉，也行！
绷的太紧了，需要放松！这是狗子给他的建议。
“最后一张牌，我有点疑问”瑶桃用笔勾勒了一只小鸟，然后落笔不动。
“什么疑问，瑶大仙？你是道行太浅，算不出来了？”确认自己的秘密安全之后，肖战又开始嬉皮笑脸的。
“小鸟是你生活或者解决问题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东西，你渴望得到他，但是又害怕得到他”瑶桃说。
轰地一声，肖战觉得一道雷劈在自己僵硬的身上，除了喘气，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几乎不能动了。
就这么定住了。
“你怕伤害她，你内心觉得，她是你解决问题的关键，也是转机。”瑶桃没看肖战，接着说“这只小鸟是你内心一直渴望得到的东西”。
瑶桃的每句话都是带着雷电效果，生生炸在肖战的心上，他脑子都已经停转了。
瑶桃=小鸟=渴望
从未有那个公式如此清晰的浮现在这个学渣的脑海中。
对瑶桃渴望……渴望………
瑶桃在说什么肖战已经不知道了，耳朵也轰鸣了，就这么呆呆的坐了一分种，肖战蓦地站了起来，抬腿走出了瑶桃办公室。
瑶桃这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唉，我还没说完呢，能不能给我最起码的尊重啊？肖战同学”
肖战没理会，一把拽开大门，抬脚就往出迈，都没看清门外是不是有人，一心想逃出这个地方。
“唉……唉，你看着点人”郭斌站在瑶桃办公室门口，根本没想到里面会出来一个脚下生风的肖战。
“你怎么跟黑旋风似的，你是小钻风还是总钻风啊？”郭斌被肖战一脚贴墙上了，嘴也没停。
“傻x，我是你孙大圣爷爷”肖战的状态还是很蒙，但嘴上没让他。
几秒钟的时间，他清晰的看见
一个郭斌挂在墙上，
一个信封挂在郭斌手里。
信封上有很多颗小心心。
粉色的、粉嫩粉嫩、嫩粉嫩粉……
尼玛情书啊？！
“你干嘛来了？”肖战异常敏感。
“我跟蟠桃小老师探讨点问题”郭斌竟然有点脸红。
你个不要脸的也会脸红！
“是瑶，瑶桃，字没认全呢，学人家写什么情书！”肖战一把抓过信封往兜里一踹，拐个弯下楼了。
“肖战，你还我……”郭斌在走廊就喊了起来。
“郭斌，你有事儿么？”瑶桃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郭斌看看瑶桃，有看看肖战离开的方向，再看看自己空空的双手。
“哎呀，有事儿也变没事儿了”他婉转哀嚎着回了教室“白写了，白写了，哼哼哼……肖战我要画圈圈诅咒你！”
留下瑶桃一脸蒙圈的风中凌乱。
中午刚到，瑶桃就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是1000块钱的事儿有进展了，瑶桃赶紧跑了过去，远远的就看见肖骁坐在大门口。
“桃儿，我在这”肖骁冲着瑶桃高兴的挥舞着手臂。
瑶桃直接忽略了他的昵称，“怎么就你自己？你家人呢？”
“我哥把钱给我了”肖骁一拍腰包，“我哥让我谢谢你，请你吃饭，让我跟你说，不要追究那些人的过错了”
“他们殴打未成年人是犯法的，要判刑的，怎么能不追究？你把你哥电话给我，我打给他”。瑶桃有点急了。
“我还没吃饭呢”肖骁笑着看她“我请你吃饭吧，我哥给我拿了钱，就去吃后面的那家牛肉面”，说完，肖骁蹦下椅子，像一个会飞的团子，抓着瑶桃就往外奔。
瑶桃点完牛肉面，又单独给小胖加了一份牛肉，快速付了款。
怎么能让未成年人请客呢！
“桃儿，下次你来我家吧，我哥做饭可好吃了，让他给你做”。肖骁吃的小猪似的，呼噜呼噜的，特可爱。
“不去”瑶桃故意逗他。
“你要是不好意思可以给我哥打下手啊，很简单的,我都会的”肖骁说。
“我不会做家务，也不会做饭”瑶桃说“我父母也不会，我家一直请阿姨了”。
“哇……”肖骁感概“桃儿，那你别自卑，以后可以找个会做饭的男朋友么”。
“啥？不会就不会，跟男朋友有啥关系”瑶桃觉得这个小胖实在是……说话不像小学生。
“把你哥电话给我”瑶桃说“我跟他说一下你的事儿”。
肖骁掏出电话，“你先加我微信，我再把我哥推送给你”。
瑶桃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眼睛就大了一圈。
肖战两个字，和那个全黑色的头像，她再熟悉不过了。
世界上有很多种巧合，也有很多意外，来到这里之后，瑶桃甚至感觉自己生活在楚门的世界。
瑶桃放下手机，没再说话。
目送完肖骁，瑶桃回了学校。
下午有点忙，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瑶桃没吃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回想着白天的事儿。
肖战欠了高利贷，需要打工偿还，他有一个弟弟叫肖骁，然后他最近遇到了大麻烦，会是和那些小混混有关么？
肖骁对大华的暴力围殴没有一点惊慌是因为习惯了这种生活么？
肖战，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为什么想离开这里？
一串的问题简直要在瑶桃的脑海中打了一个死结，最后，她突然灵光乍现，会不会是，肖战也受到了什么威胁？
不过很快就自我否定了，那么能打，那么不好惹，脾气也不算好的人，像他说的一样，没人能欺负的了他吧！
唉，不想了，困！
迷迷糊糊，瑶桃进入了梦乡。
肖战自打从瑶桃办公室出来，就一直处于神情恍惚状态，被瑶桃发现自己的困顿状态让他有些不爽，可“小鸟”的出现才是让他最措手不及的。
肖战自己都没有想过，重复的、单调的生活中会出现这么一只小鸟。
对于瑶桃，一开始只是好奇，学校新来了一个首都大学的女孩，长得漂亮，学习又好，性格又很……很不同。
跟这里所有的女孩都不同。
很神秘的那种感觉。
后来就由好奇变成了……经常想见面，就是每天都想看一眼的那种。
肖战很清楚，每次看见瑶桃都觉得舒服，心里舒服。
身体上……这个身体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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