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驱逐的孤女喵16（1/2）

“娘？”薇薇发现面前的地面上多了一片阴影, 抬眼看到站在离她不远处的胡氏，“你有话和我说？”

看懂了对方的神色，她绝了撒娇的念头，一本正经地问了起来。

胡氏这才意识到，自己养的这个女儿, 心里剔透得很。

她坐到薇薇对面的石凳上, “有个问题，我不问问你, 心里便总是记挂着。”

“娘问吧。”薇薇弯着眉眼, 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只要我回答得了的，我都会回答。”

只要不是发现了她夜里会变成猫的事, 她就不怕问。

她也不怕唐阴或者暮阴把她的秘密说出来。他们那么大的秘密也在她的手里抓着呢。

“你怎么知道‘绝户’的？”胡氏细细地回想了一番唐万离世后的事情, 最让她吃惊的，还是薇薇在唐万灵前斥责族长的那一番话。

直直地便将族长和唐阴的心思揭露了出来。

剥开薄到让人不忍去戳开的面皮, 看到里面挤动的螽蟫蟊蠹, 这个孩子眼里却没有半点惊异。

仿佛对这样的事情已经看透了似的。

薇薇微讶。

她以为唐万会将自己的事情说给胡氏听，原来没有。他把一切都自己扛下了。

于是, 她又说了一遍。

“娘, 那是在你们发现我之前的事情。”她如小猫儿一般蹭着胡氏的掌心, “或许人都会以为我小，不懂那些事。可是我记得呀。”

“其实, 孩子不见得就像大人以为的那样什么也不知道。就像我。像姐姐, 像哥哥。”她仰起面, 语气平静，“就算当时不懂，等长大一点，慢慢地回想起来，便什么都明白了。”

所以……

她打量着胡氏的神色，“千万不要觉得我们年岁小，就脑子也小。别什么都自己扛着。你还有我们呀。”

千万不要像唐万一样，把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着。一倒下，留给亲人的，将是巨大的无法弥补的伤痛与悔不早知。

胡氏没有想到的，当初的遇见，还有这样的一段背景。

当时，这孩子心里一定是什么都看得明白的。

她的母亲将所有的事情都装在心里的，不告诉她，却擅自决定了她的生死……想来，她一定是怨那样的母亲的吧。

就算不恨，也一定会怨的。

胡氏不想成为一个被孩子怨着的母亲，微一点头，轻拥着她，“去忙吧。你们是娘心里的支柱，娘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你们。等焦儿好些。我们一同去取搬迁的文书。”

这个鬼地方，她是一天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

唐阴得意地在家中等着唐焦的死讯。

见唐大化从唐名的房间出来，嘲讽道：“都这么久了，你还惦记着那个死人啊。”

唐大化色厉内荏，“那是你大哥！还活着！”

“嗤……”唐阴笑得弯了腰，“我大哥啊？那可是你亲儿子。他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处？给我带来了什么好处？对于我来说，他只是一个让我成为族长的绊脚石。如今和死人一样躺在那里，我才觉得他没那么碍事。”

“逆子！我们是血亲，亲人之间有的是亲情，你怎么能总是拿好处来说？好处好处，你那所谓的好处能带来亲情吗？等到以后我死了，他就是你唯一的亲人！”唐大化气得脸色发青。

唐阴嗤道：“说起亲人，整个唐家湾的人都是一族的人，身体里流的都是同一个祖辈的血，说起来，他们都是我们的血亲呢。可是你对他们，也不曾有过亲情。又何必要求我对谁有什么可笑的亲情。在我的眼里，能给我带来好处的，才是亲人。”

比如暮阴。

在他的心里，暮阴比他爹还爹。

他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族长的位置，只有一个。我想，你应当不希望我们和当年的莫家村一样，变成莫东村和莫西村吧？”

唐大化神色一滞。

唐家湾里许多人不知道，但是他是知道的。

那是很久以前，泰县辖区里的一件大事，由他们族长间口口相传，以之为诫，免得步了后尘。

当初莫家村的族长有两个儿子，谁也不服谁，谁都觉得，自己才是最适合当那个族长的。

莫家村的族长犹豫不定。

一直到死了，才说出由莫东担任族长的话来。

可是当时只有莫东一人在他床前，从外匆匆赶回来的莫西觉得弟弟在其中搞鬼，不服气。

两人争来争去，难分胜负，最后直接将莫家村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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