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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戚之家2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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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来是新年”,过了元旦,年却还没有过完,例如初五要“破五穷”,初七要“庆人日【释】”,但是这些,都比不上正月里最盛大,最热闹的上元,也就是元宵节。

又是一年元宵夜,虽说自本朝起,放灯一般是从正月十四开始,到正月十八结束,但准备工作提前几个月就要做好了,像年前苏州进上的五色琉璃灯,直径约有三四尺,即使灯的圈骨也是琉璃制成的,很是得到了官家的称赞。

因着□□“方当年谷之丰登,宜纵士民之行乐”的圣旨,元宵节一向被当做盛世太平,全民同乐的标志,今年自正月初七,汴梁大内就在已经搭好的木质山棚上挂灯结彩,灯上画着群仙故事,灯山左右结成文殊菩萨骑狮子,普贤菩萨骑白象的模型,菩萨的手还能活动,手指甚至可以喷出五道水柱。

正月十五的正日子,宣德楼上。

“宝寿怎么不在?”陆明琪看了一眼身后,总共就三个女儿还待字闺中,突然少了一个,难免有些明显。

“福康前天夜里生了个男孩,宝寿今天闹着要去看,朕就答应了”,官家在一旁回应着,他正和太子较劲呢,为了向群臣显摆自己后继有人,今天特地让太子坐在自己旁边。

刚刚一周岁的孩子看见什么都好奇,想要去摸,甚至尝一尝,因此抓着官家的金光闪闪的金腰带不肯放手,想塞到嘴里去。

刚抢回自己的腰带,不至于让裤子松下来,旁边儿子又看中了衣服上装饰的珍珠,独自带娃的官家一时手忙脚乱起来,连民间艺人的各色表演都来不及看了。

不仅是那些艺人,就是小孩子甚至新婚夫妻也爱凑热闹,在宣德楼下玩耍,要是碰上官家心情好,说了“赏”,那金钱就会如雨点一般洒下来,运气好的说不定还能捡到几枚珍珠回去。

这不,话音刚落,陛下就赏赐了,这次赏的不是钱,而是酒,宫里自酿的羊羔酒,原是宫里的秘方,因为小太监口风不紧,传到了民间,也要卖到□□十文一角。

有个跪坐在人群边上的小妇人喝完酒,看着手中的金闪闪的杯子,起了贪念,偷偷地藏到怀里,可惜没能溜出去就被宫廷侍卫抓住了。

“怎么办?”小妇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元宵节女子就流行穿这样的,她心里有点慌,但面上还能撑得住,毕竟是读书人家的女儿,父亲是个秀才,嫁的丈夫也有些文采,想了片刻,方才拿定主意。

“奴家与夫君一起出来看灯,想是人多走散了,今蒙陛下赐下御酒,但吃下后,面有酒色”,说着还侧过脸去,在四周红烛的映照下确实面带红晕。

“奴家不能与夫君一同回去,脸上还有酒色,怕公婆责怪,因此这才藏了金杯做凭证,想告诉他们这是陛下亲赐的,不能不喝”。

本就是过节的好日子,官家也不想处罚百姓,看到小妇人说话有理有据,像是读过书的,倒是来了兴致,“那就罚你作首诗词出来,若是能让朕满意,这金杯就送给你了。”

小妇人偏过头,略想了一会,方才开口。

“月满蓬壶灿烂灯,与郎携手至端门。贪看鹤阵笙歌举,不觉鸳鸯失却群。

天渐晓,感皇恩。传宣赐酒饮杯巡。归家恐被翁姑责,窃取金杯作照凭。”

不仅严格按照鹧鸪天的调子,律格,还将刚刚的事情重新解释了一遍。

“恭喜陛下,连一个妇人都能出口成词,可见我朝文风鼎盛,都是陛下治理有功啊”。旁边的內侍溜须拍马不断。

本朝素有刑不上士大夫的说法,就是爱重人才的缘故。因此金杯就此赏了下去,旁边的皇后也凑趣赏了根金海棠珠花步摇。

今天的宝寿公主依旧是身着男装,刚逛完乾明寺出来,手上还拎着一个福州进贡上来的白玉灯。

有事没事去寺庙拜拜佛,烧烧香似乎是古人的传统。

也不管有没有信仰,见到道观,进去拜拜,求得三清保佑;见到佛寺,也去拜拜,争取佛祖保佑;看到孔夫子庙,还要拜拜,即使自己不考科举,保不准自己子孙后辈中有那读书灵光的呢。

求神拜佛那多是带着功利的,比如“信女儿子倘若能够中得状元,必定为您重塑金身”,你别管我信不信你,你要是能保佑我做到了我所求的事,我再来给你还愿。

今天原本跟随在宝寿身边的侍卫,宫女都被她留在福康公主府了,自己依旧只带了拂冬出来,偏偏刚在寺庙的时候因为人多,走散了,宝寿还有些不以为意,附近都是自己经常来的地方,怎么都不会走丢的。

小甜水巷今天也是灯火通明,“亏的便是我”,这是路旁卖果子的小商贩在招揽客户,口号有点像现代的“清仓大甩卖”。

位于七十二正店之一的长庆楼的门口挤满了人,多是看灯和猜灯谜的。掌柜为了保持人气,并没有一下子将所有准备好的灯谜都贴出来,而是每半个时辰补充一次。

灯谜有难有易,有猜中的就能免费获得灯笼一盏,也可以换成长庆楼独有的樱桃奶酪一小份。

宝寿身临其境,扫视着花灯上面一张张笔迹娟秀,但颇有些难度的灯谜纸条,也是跃跃欲试。

当先一个字条上写着【两心牵挂,愁忿俱生。打两字气节】,宝寿思索片刻,便有了答案,谜底应该是【秋分】,这道题不难,总共二十四个气节,即使一个个排除,也能做出来。

猜出第一个,并没有即刻去兑换,而是将纸条握在手里,又向前走去,【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打一字】,宝寿一看,转眼就有了答案,谜底是【日】。

就这样,不过小半个时辰,她手里就握着十几个纸条,正准备拿下一个时,正好和一个青袍男子相撞,哟,还是个熟人,男子正是楚桥。

上元灯会对于那些单身的,订婚的甚至结婚的小夫妻都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节日,可以光明正大的约了意中人出来见面,像是之前窃金杯的小妇人为什么说怕被公婆责怪呢,因为这一天已婚却偷偷会情郎的多得是。

楚桥旁边正是自己的未婚妻陆梓菲,后面还跟着好些伴当和侍女,将他们和人群隔开。

楚桥看见对方面熟,但还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因此还是退让了半步。

等猜完这个灯谜,宝寿才将所有纸条放在一起,来到长庆楼门口,准备验证,没想到冤家路窄,两人又碰了面。

“哼”,宝寿将视线一转,表示懒得看他。

刘掌柜在验完谜底后,并没有立刻将奖品拿上来,反倒故作神秘的说,“我这里还有一个花灯,最是精巧不过了,也是今日压箱底的东西。两位公子都是才高八斗之人,可要尝试一下”。

说完,拿出一个八角琉璃灯。宝寿公主见过的精巧的宫灯多了去了。

比如无骨灯,是用娟囊包着栗,烧好之后去掉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剔透的玻璃球。

再比如珠子灯,是以五色珠为网,下垂流苏,以龙船,凤辇,楼台故事为表现对象。

精致如羊皮灯,镞镂精巧,五色妆染。

奇巧如走马灯,利用气流涡旋的原理,用五色蜡纸和菩提叶制作而成,马骑人物,旋转如飞。

却从来没见过像刘掌柜手里这盏。至于楚桥那就更不用了,况且未婚妻就在身边,这时候怎么也不能就这样认输了。

八角琉璃灯的框架和手柄都是上好紫檀木云纹描金,灯笼框有七寸高,一共分八格框,每格框里都有凹槽,凹槽里镶嵌着冰玉牍片,隐约可以看见,冰玉牍片上也雕刻《九张机》的前八句。灯笼的底部,也装饰着漂亮的大红流苏。灯光下,温如宝玉,璀璨如水晶。倘若单独放在一个漆黑的屋内,点上蜡烛,那屋内的墙上还会投射出九张机的词句,伴随着精美的水墨画,分别绘着兰花、芙蓉、月季、牡丹、石榴花、玫瑰、腊梅、秋菊八样花卉。着实难得一见之物。

它的纸条上谜语是

【无边落木萧萧下打一字】

一般来说,在所有灯谜中,属字谜最讲究,它要求猜谜的人不仅是拥有广博的知识还要才思敏捷。

宝寿的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有思路,也就率先放弃了。开始盯着对面的人,楚桥嘴里喃喃自语,右手在下面比划,眉心微蹙,像是遇到难题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楚桥脸上方才恢复了之前的自信,

“可是日字”,虽是疑问的语气,却带着一丝笃定。

“公子高才”,刘掌柜见过的才子多了,这盏灯笼到长庆楼已经五六年了,每年的上元节都会拿出来作为压箱底的东西,但还从未被猜出来过,“敢问公子是如何解的?”

宝寿公主也在一旁竖起耳朵听。

“南北朝的齐和梁两朝都是姓萧的,这里的‘萧萧下’是将‘萧萧’解作两个姓萧的朝代,其次,二萧的下面是那姓陈的陈朝,陳‘无边’指去掉耳刀,再‘落木’,剩下的就只有个日字了。”楚桥解释的看起来轻松,单是将‘萧萧’解释为两个姓萧的朝代一般二般的人物都很难想到。

宝寿从小甜水巷出来,又转到了马行巷,这里是她前些天常来的地方,见到好些熟悉的面孔。

“冯家郎君,前些日子真是多谢你了,这是我自家卖的林檎,你拿着吃”,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不由分说地将一篮子林檎直接递到宝寿手里,转身就走了,这个妇人的丈夫前些天沉迷起了博戏,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给卖了,自己也因还不上钱被扣住了。

他的妻子去娘家求救无门,自己的嫁妆该当的也都当了,只能坐在路边上哭,是宝寿不忍心,替他丈夫还了钱,没想到还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从此也不再赌了,安安心心地做起小生意来。

为了与民同庆,元宵节放假这几天卖东西是不需要交税的,因此街上到处都是挎着篮子卖些小东西补贴家用的。

宝寿的母亲姓冯,因此在外面自称是冯寿,外面多喊他“冯小官人”或是“冯家郎君”。

许是看到了旁人的做法,之后又有两三个过来送东西的,有甜稞,还有红豆糕,还有酒糟鱼,都是自家做了准备卖的东西。一时间宝寿原本被王家婆媳伤着的心又雀跃起来。

王正纯刚从家里出门,一眼就看见了宝寿,不禁暗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先跑去六爷常待的脚店报了消息,又到祝婆婆正店花了三十多文买了一杯热的香薷饮,从腰带里拿了六爷给的药,到僻静处一狠心全部倒了进去。

此时的宝寿正准备离开马行巷,手里的东西太多了,已经不方便逛街了,要是拂冬在还好,偏偏又走散了,因此打算先回姐姐的公主府里。

“三丫,你去把这杯热饮子送给冯家郎君,就说是你买的,想要感谢他”,王正纯将手里的饮料塞给了自家妹妹,三丫现在在马行巷一家脚店里做工,每天能拿一百多文的工钱回家。

三丫给自己哥哥跑腿也习惯了,因此没有丝毫怀疑,就接过手中的热饮向宝寿跑去。

等看到宝寿接过了,王正纯才算是放下心来。

“谁让你命不好,碰见我了呢”,他暗自在心里想着。

按照王家奶奶和王正纯亲娘陈氏自命不凡的样子,宝寿并不是第一个拒婚的,但旁人家的姑娘王正纯又见不了面,况且人家家里父亲,哥哥,伴当,小厮,甚至拿着棍棒的侍卫都是平日里能看得到的,他就不敢动那些歪脑筋,只有宝寿一直是孤单一人在外面,最多带着一个侍女,因此难免起了贼心。

刚喝了两口香饮子的宝寿就觉得头有点昏昏的,本想要去一旁的树下缓一缓,没想到很快就向后晕倒了,最后的印象就是后面好像有个人接住自己了。

金小虎是常常跟着六爷做些拐卖人口的勾当的,今年才十八九岁的年纪,但已经入行十年了,旁人说什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他们却颇有些不在乎,生活在这世上都这么艰难了,哪里还能管得了以后。

自己本也是好人家的孩子,虽说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也是吃喝不愁,家里慈母严父,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不知道有多开心。自从父亲迷恋上一个叫“周蕊”的□□,一切都变了,母亲被休,妹妹被卖,然后就轮到了自己。

等金小虎长到十五六岁,在六爷身边已经有点自由和权力,找到自己那个被卖入暗娼的妹妹时,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已经被逼着接客了,又因为怀孕喝了堕胎药最终流血过多而亡。

自那以后金小虎的心开始变硬,再可怜的身世也无法引起他的同情心,再好看的容貌都惊不起他半点的心动。

金小虎是背着宝寿走的,正因如此,路上不断的颠簸反而使得宝寿逐渐苏醒。“头好痛啊,好难受,我这是在哪?”宝寿有点迷迷糊糊的,不断在脑海中想着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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