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十九、龌龊曝光计杀巨匪
这天,鲁有成在钱士孔办公室旁边的财务室噼里啪啦打算盘,汇总钱府生意的账目,就听外面有吵闹声,出来一看,两个衣衫偻烂的男女在哭哭啼啼。听见钱老板在训斥一个保镖:“怎么让他们进来呢,添这不必要的麻烦,以后见他们来找我,就说我出差没在家。”保镖答应了一声出来了。
保镖名叫郝立勇,是黄沙坨镇人,祖父一辈从山西蒲东闯关东来到黄沙坨镇,山西蒲东是水浒传中,第四十一位好汉郝思文的原籍,郝立勇自己也自称是郝思文之后。郝立勇在此干家丁兼保镖已经三年多了。
郝立勇从老板客厅出来拿着一些零钱、一个包袱,塞给哭啼的女人,女人看见这些东西,低声叨咕着:“这么点钱能干嘛啊,这些旧衣服,除了旗袍裙子,就说长袍马褂,我们都在地里干活,能穿这样的衣服吗?”边说边擦着眼泪。
鲁有成看见女人一只眼凹下去。一边的男人看上去比女人大十几岁,拉着女人说:“走吧,衣服不能穿,拆洗后给孩子们做裤里子袄里子,长袍剪掉一截我可以穿,总比没有强。”说完拉着女人一瘸一拐地走了。
鲁有成走到郝立勇跟前问:“这是谁啊?”保镖‘嘘’了一声,拉着鲁有成进了的财物室。郝立勇进门后关上房门,回头说:“这是东家的亲姐姐、姐夫。”
“东家这么财主,怎么姐姐混得如此凄惨?”鲁有成不解地问。郝立勇大略知道钱士孔的一些情况。保镖压低声音,向鲁有成详细道出了钱士孔的老底。
钱士孔的爷爷带领老婆儿子,从淄博闯关东落户在海城县黄沙坨镇双庙村,经过爷爷的努力,置办了十余亩田地,生活有了保障。其父亲有经济头脑,有了父辈的的积攒,手中有了积蓄,用积蓄逐步做一些小买卖,到父亲去世时,有了一个初具规模的粮油商店。
父母有两双儿女,钱士孔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姐姐比他大两岁,十来岁时,领着弟弟、妹妹们玩耍,钱士孔七八岁,经常拿父亲做的玩具刀枪玩耍,一次耍木刀时,不小心将姐姐的一只眼戳瞎。长大之后,眼睛有毛病,一般好家庭的男孩子,不会找一个明显残疾的媳妇,二十多岁了还没有婆家,没办法,最后找了一个家庭贫穷,比她大十多岁的光棍子,日子一直过得挺清苦。
其父亲死的比较早,那时,弟弟才十几岁,就跟着母亲、哥哥、嫂子过日子。等弟弟长大成人娶妻之后,钱士孔决定弟兄俩要分家过日子,他母亲曾劝说钱士孔,“你弟弟还小,生意上的事情还不大懂,等过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种地、做买卖都熟悉了,你们再分家不迟。”
钱士孔也哄母亲,也哄弟弟、弟媳,说:“弟兄早晚要分家,早分家年轻人就知道早过日子,在一个大家庭里年轻人也得不到锻炼,分家以后,弟弟家的事我一样上心,比自己事还要关心,目的就是为了锻炼弟弟的能力。”看钱士孔分家的心思挺坚决,母亲与弟弟一家人就同意了,分家时钱士孔说:“父亲留下的家业,分成三份,弟兄俩每人一份,母亲一份,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按老规矩就没有了。母亲呢,自己过我不放心,孝敬母亲是孩儿的义务与责任,我条件稍微好一点,还是跟着我过日子。”
他母亲说:“我年龄大了,即做不了买卖也作不了农活,咱家的家业,你俩平均分开就得了,你父亲给我积攒的有点钱,你们俩每年再孝敬我零花钱就够了,一个老太太不再置办家什,不增添多少新衣,用不了多少钱。”钱士孔执意将家产分成三份,还执意让母亲跟着他过日子,这分明是多占家中财产。母亲执意将家产一分为二,说:“自己住在老伴留下的房子里,你兄弟二人都有房子,这不是正好的事情吗?生意与田地平均分,就这么定下了。”母亲口气不容置疑。
弟媳妇也说:“大哥,既然孝敬母亲,为什么不按照母亲大人的意见分家?这是孝敬老人吗?”钱士孔被弟媳妇质问的面红耳赤,没有理由再争辩,只好按照母亲的意见分开了家。
其实,钱士孔在黄沙坨镇做着生意,早就将买卖一半的资产分到汤岗子镇,而且,汤岗子镇的生意,比黄沙坨镇的生意更有前途跟火爆,这件事除他之外,家里人没有人知道,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在把黄沙坨镇生意的三分之二归自己。
钱士孔与弟弟母亲分家之后,逐渐将生意转移到汤岗子镇,卖掉黄沙坨镇的房子与田产,舍弃了七、八十里外的母亲,在汤岗子镇发展壮大起来。从此没有再回去看看母亲、姐姐与弟弟。即使父亲的忌日,也不回家烧纸。母亲规定的养老钱,在黄沙坨镇时给了二年,还是母亲三番五次要来的,不是说当时手中无钱,就是说钱都在生意上了。姐姐的残疾是他无意之中造成的,但长大之后,丝毫没有愧疚之心,更没有补偿姐姐的举动。姐姐一只眼睛有残疾,找了个一条腿有残疾的丈夫,夫妻俩勉强抚养五个子女,稍有个老人、孩子生病,就面临解不开锅的境地,多亏弟弟农忙时帮忙料理农活,才不至于被饿死。姐姐的大女儿已经嫁人,大儿子至今还光棍一条。二儿子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但还没有订婚。姐姐这样的家庭境况,钱士孔丝毫没有补贴姐姐家。这次是钱士孔离开黄沙坨镇后,姐姐第一次来求他借钱,是因为小儿子有病,向弟弟借钱为外甥治病,钱士孔说:“我又不是开银行的,哪来那么多钱给你,我手底下也没有钱,只有一点随手用的零钱,你们拿去吧。”这不只给了一点零钱,和一些他们家人替换下来的旧衣服,就是刚才你看到的一幕。
鲁有成感叹了一声:“唉,亲兄弟姊妹也不行,日子混赖了也被看不起,世态炎凉奥!”
郝立勇说:“是啊,钱士孔有一个妹妹嫁给了一个读书人,小伙子后来在天津下边衙门里当差,是什么主簿大人,好像是县令大人的文书秘书,混得人模人样,钱士孔与其关系密切,经常书信来往,前两天还来了一封信呢。”
鲁有成问:“不是钱老板的母亲死在他家吗?这不也算孝顺吗?”
郝立勇说:“他母亲是死在他家不错,可是,这是为了他自己的买卖,原来车队有车夫赶车,还有保镖押车,押车保镖与我们不是一回事,我们也算不上保镖,也就是家丁,因为钱老板会来事,与管家、绿林、道上各种欢喜处理的好,运送货物的路上,基本没有出现被劫的情况,老板认为,雇用保镖是一笔不菲的费用,借着母亲病重,说要伺候母亲,暂时没有心思再做运送货物的生意,将保镖辞掉。把母亲从黄沙坨镇接到汤岗子镇,也请郎中也抓草药,折腾了两三个月,让镖局与保镖们看到他母亲的确病重。母亲死后又大张旗鼓地发丧,闹了个七七四十九天。他母亲的病重与死,他获得了两个好处,一个是辞掉了保镖,省下不少的钱;一个是孝顺的名声,在汤岗子镇一带一下子传开了,为他的人品价值增加不少的分数,为他在官场、绿林、社会上办事,增加了筹码。真是一举多得。”
鲁有成说:“钱士孔应了那句老话叫:‘厚葬薄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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