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2）

二十九、盘踞威虎台报号座山雕

天气渐暖，杨柳吐翠。张乐山一行人往牡丹江一带进发。十来天之后来到了一座陡峭的山峰下，田云霄向当地人打听：“大哥，此处山深林密，是什么地方？”老百姓说：“我们大多数也是最近几年，才从山东、直隶、河南、山西、安徽、热河等地逐渐搬迁过来的。听当地人说，通称叫什么张广才岭。”

清政府1860年开始对东北地区局部解禁，1904年才全面开禁牡丹江一带，大批汉人进入这一地区，所以，大多数人都是近四五年才来到此地，有一些胆子大的人也就是在几十年前、十几年前偷偷居住在这里。此地很长的山地叫张广才岭，各个地方的山峰基本没有名字。老百姓出门只说去山北、山南、山上、山下、山沟里等。

张广才岭是长白山的支脉，位于黑龙江省的东南部。它南起吉林省敦化县，北接小兴安岭南麓，平均海拔800多米，主峰老秃顶子高达1687米。张广才岭以东为牡丹江水系，以西为阿什河、拉林河水系。张广才岭一名源于满语。一说“遮根猜(或译‘遮根采良’)阿林”，“阿林”是山岭的意思。“遮根猜”汉语谐音成“张广才岭”，意为“吉祥如意”。一说“塞齐窝集穆鲁”。“塞齐”为开阔之意，“窝集”为密林之意，“穆鲁”为“山梁”之意，张广才岭是俗称。此岭亦称“嵩岭”，相传克林将军富俊登此山顶叩祝万寿，礼后改名为“嵩岭”，又称“天门岭”，据丁谦《唐书北狄传考证》载：“天门岭为今嵩岭，俗称张广才岭。

张广才岭是个天然的风景区，它山势高峻，地形复杂，既有悬崖峭壁，又有深谷陡坡，海拔在1000米左右的山峰有20多个，主峰老秃顶子为1686.9米。张广才岭地处中纬度，雨量充沛。春天，一片碧绿，呈现出无限生机；夏天，满山苍翠，万木峥嵘，瀑布和弯曲的流水点缀其间，犹如一幅美丽的图画；秋天，五颜六色的树叶和漫山遍野成熟了的山果，形成一个璀璨的丰收世界；冬天，千里冰封，银装素裹，四时风景迥然不同！

张广才岭以它的森林资源闻名中外，它有林地面积203万公顷，森林蓄积量2.2亿立方米。魁伟的红松、挺拔的白桦、婀娜的柳枝、娟秀的山杨、坚硬的黄菠萝、水曲柳、核桃楸到处可见。其中红松、鱼鳞松、黄花松因其经济价值高而受到人们的欢迎。其中许多树材质优良，通直无节，质地坚硬，是建筑、造船、军工和制作家具的珍贵木材。张广才岭是个天然的大动物园。许多珍禽异兽栖息此地。清初，居住在这里的满族人将豹花海青作为禽中珍品，送住京城，作为贡品。著名的东北虎、花豹、黄豹、紫豹、黑熊以及野猪、狐狸、犴鹿、獐狍等出没于密林之间，或追逐于悬崖峭壁之侧。其外，张广才岭还盛产药材，有人参、黄芪、五味子、赤芍等。张广才岭，是一座“吉祥如意”的宝山。

此时的张广才岭，已是春意盎然，满山苍翠，万木峥嵘，瀑布和弯曲的流水点缀其间，犹如一幅美丽的图画；既山势高峻，地形复杂，又悬崖峭壁，深谷陡坡，张乐山大喊了一声：“就是此地了，这美丽的风景、这易守难攻的山势，是我心中向往已久的乐园。”他们找到山脚下的老百姓家，租住了好几个民房暂时住了下来。

（一位当年“座山雕”的老邻居、一位86岁高龄但身板硬朗、思维清晰的老人，细细听他讲述他所认识的真实的“座山雕”。

据老人说，真实的“座山雕”本名叫张乐山，原本是从关内来的一位租地种田的人，就住在他家隔壁。那时老人已经十几岁了，经常能看到他。和老人同来的还有他邻居的儿子，张乐山当时就租住在他家。据老人说，张乐山在当地也听说过有什么特别的劣迹--这大概也是“免子不吃窝边草”所致吧。张乐山一开始是租种地，好像也开过荒，不久离开这里当上了土匪，后来听说他就是座山雕，被解放军活捉。这是后话。）

一行人安顿之后，张乐山领着洪剑虎、田云霄、曹原鹰、叶茂树及鲁有成、丁成雪等，到山上转悠了几天，寻找一处可以进退自如，风景如画的开阔高地，作为自己队伍的根据地。经过几天的寻找观察，发现一处比较险峻的山丘，从山下往山丘看，是悬崖峭壁，只有前山一条盘山路，后山也是崎岖的羊肠路。山前山后只要二人把守，外人很难上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山上没有人家，山丘上有一些大小不一的平地，弟兄们闲着可以自己开荒种地，山前下面有一个村叫磨盘村，可以从从村东头进山，也可以从村西边进山，真是绝好的风水宝地。此地不仅山势险要而且风光秀丽，踏级而上，林海山涛，尽收眼底。置身其境，人与自然浑然一体。景区自然风光是由奇山怪石、山间瀑布和林中清流构成。可谓宜作画，色彩绚烂；宜咏诗，诗韵清绝。山间跳跃的流水和飞流直下的瀑布共同演奏一曲大山里的乐章。张乐山跟大伙商议后决定，到山丘上修建房屋，长期驻扎下来。鲁有成给他此地起了一个名字叫摩高台；田云霄给他起了一个惬意的名字叫逍遥台；张乐山说：“你们俩都是有文化水的人，起个名字都文绉绉的，什么摩高啊、逍遥啊，咱们也逍遥不了，张作霖还不得派人来围剿咱们，这深山老林里，不一定就是咱们一伙绺子，说不定也得跟其他绺子争夺地盘，从在大连码头到汤岗子镇，我看这社会非得用狠，才能生存下来。没有点真本事，没有虎狼般的威慑力，到哪里也站不住脚。唉，咱们在蛟河白石镇住下时，不就在威虎岭脚下吗？威虎~~威虎~~威风凛凛的老虎，才可以震住这块风水宝地，我看咱这里就叫威虎台！”

大伙一听，都有觉得大当家的起的名字响亮，从此就把此地叫做威虎台。

他们租借的房屋，距离此地还有几里路，趁现在天气温和，又不是雷雨季节，张乐山开始在威虎台建造窝棚，也就是普通的东北民居，他们花钱雇佣当地的石匠开山凿石，雇佣木匠伐木凿隼立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建成了三四座房子。

崔乐山一边雇人张罗着盖房子，一边让几个精通农活的弟兄们租种了借住村庄的土地，此时正是一年的东北的种植季节，过了时间就耽误一年，并且在新建的房屋附近开荒十几亩土地。

时光荏苒，转眼间来到了东北最好的季节——夏季六月，崔乐山、唐玉枝；洪剑虎、吴兰芝；田云霄、田香溪；鲁有成、丁成雪、叶茂树等结伴到山间游玩。夹道的林阴就像一道绿色长廊，穿过绿色长廊，山中的美妙风光便扑面而来。吴兰芝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父母在世时，吴家烧锅生意兴隆，吴兰芝也读了几年书，看到如此美景说：“此乃真神仙住的地方！”此时晨雾还未消退，林中晨雾缭绕，别有一番意境。吴兰芝心口念出诗句：

绿色长廊雾霭中，

白纱袅袅拭拂轻。

恍惚走进瑶台境，

一抹诗篇一画情。

大家都拍手称好，继续前行。这时一束束阳光从树叶间斑驳疏照，唐玉枝也兴趣盎然，吟咏了一首诗：

阳光一缕照林中，

绿树繁花似锦屏。

泉水山间叮咚唱，

心随清脆意随风。

大家的心情也随着泉水叮咚声，而清脆美好，随清风飞扬而轻松飘逸。前行不远，只有一户人家，小屋在山阳坡而筑，鸡鸭鹅羊唱歌，石榴花像红绸缎一样竞相开放，颇有田园气息。田香溪脱口而出诗句一首：

小溪流水有人家，

布瓦石房竹篱笆。

袅袅炊烟鸡犬叫，

枝头喜鹊唱榴花。

鲁有成说：“田香溪最喜欢有溪水的地方，也最喜欢以为背景溪水作诗词，真不辜负你香溪的名字。”

田香溪说：“田园生活是我欣羡的人生向往，在这深山老林中，远离了俗世的尘嚣与喧闹。”

张乐山说：“咱们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情，我们生在这乱世，向往着桃花源的生活，只是一直奢望。”

鲁有成说：“好了，不要伤感了，在旅游中忘却尘世的烦恼。”大伙前行的山路越走越陡，崔乐山挽着唐玉枝的手，洪剑虎几乎要抱着吴兰芝前行，田云霄小心翼翼地牵着田香溪的手，像领着孩子一样细心呵护着。不远处一座山峰凸立而起。鲁有成随口吟咏道：

一山凸起出松林，

一柱擎天入凌云。

险峻苍茫仰无际，

深林难锁岭雄魂。

鲁有成的诗，即写景又写意，抒发了崔乐山他们一伙弟兄们的心情，深山老林岂能锁住这伙年轻人的雄魂？可惜，有诗情画意的青年人，生不逢时，没有正确的人生观引导，被逼无奈误入歧途，按照自己的意志，不受混乱尘世的束缚，随心所欲，越走越背离了自己的初衷，一步一步走向社会的漩涡不能自拔。

听了鲁有成的诗，张乐山依然没有从伤感中走出，田云霄的诗词从另一个角度，诠释了盘踞威虎台的意境，田云霄对张乐山说：“哥哥，你看我的这首清平乐.威虎台边，可解你的心结？”

张乐山回道：“你读出来让大伙欣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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