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2)
三十三、火烧匪巢、解救女孩
距离五虎林一百多里的地方,有一个古老的镇,叫穆棱镇,这里历史悠久,有多处历史遗址。穆棱在满语中是“牧马”的意思,穆棱河流域是古代渤海国的牧马场,穆棱镇因此而得名。穆棱镇属低山丘陵区,素有“九山半水半平川”之称,在清朝末年混乱的年代,也是藏污纳垢的窝匪之地。
盘踞在肯特阿岭穆棱镇附近的绺子‘雪上飞’匪帮,是一伙不讲规矩,无论贫穷还是鳏寡孤独,见东西就抢、见女人就□□的匪帮,前面的呼叫声,正是‘雪上飞’抢劫老百姓的出现的场面。
因为五虎林特殊的地理位置与特殊的矿产,‘雪上飞’经常出没在此地。在穆棱镇一带,在‘雪上飞’经常出没的桦林镇、磨刀石镇、柴河镇、柳树镇、朱家镇有句顺口溜:“有钱的怕绑,有姑娘的怕抢,走路的怕劫,出门的怕攮”。是对‘雪上飞’匪帮的真实写照。他们专门盯梢,看谁家刨着人参了,打了黄皮子(黄鼠狼)了,娶个俊媳妇了,胡子开始蠢蠢欲动。三更半夜的时候,敲一下门进去就要钱,不给钱就打,甚至于打死,非要把钱抢到手。抢劫妇女带的耳环,一把从耳朵上硬拽下来,把耳朵生生地拽开一个豁口,手镯子呆在手腕上,一把撸不下来,就将妇女的手腕子砍断,最招人恨的是,把钱抢走了,还要□□人家的母亲、媳妇、闺女,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妪,下至七八岁的幼女,无人能幸免,还残忍地扒光衣服,在身上玩牌,往肚脐里掐烟头,□□拴上铃铛。有的先奸后杀,有的被杀后还要被奸,其兽行令人发指。有的看见自己的媳妇女儿被糟蹋,奋起反抗,也一起被杀害,这一带被弄得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
他们是欺软怕硬的货色,大户人家每家都有炮台,雇炮手来看家护院。他们不敢动大户人家的财产,只敢对普通老百姓发威。
崔乐山一行人走近哀嚎的老百姓,询问为何如此悲痛的哭泣时,老百姓把‘雪上飞’匪帮的暴行,向他们道来。
五虎林、柴河镇、桦林镇离崔乐山的山寨,并不十分远,也就在四十华里,因为崔乐山他们才来到牡丹江西岸的深山老林中,加之手中有些银子,平时崔乐山他们不出门;再者,他们只对山寨西边的地方有所了解,并出手收拾了一些地痞无赖,五虎林一带虽然距离近一些,但还没有进一步接触,当然‘雪上飞’也不是天天到五虎林一带,周边其他地方也是他们骚扰的经常地,所以,还不知道此处有‘雪上飞’匪帮的骚扰。
土匪的规矩,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并且对自己周边的老百姓给以保护,当听说在自己的周边不远处,竟然有绺子不按‘十不抢、七不夺、五不准’的规矩出牌,特别对□□妇女,这是义匪最忌讳的事,也是令人深恶痛绝的事,崔乐山决定灭了这伙恶匪匪帮。
按照规矩出牌的绺子们都明白,自己身边老百姓是衣食父母,如果把老百姓赶尽杀绝,绺子们上哪里弄吃的?所以,他们只敲诈恶霸或者大户人家。对自己周边的老百姓不但不祸害,反而会给予保护。
崔乐山得知这一情况后,决定派叶茂树扮成货郎,往南下去一百多里地,走村串户打探‘雪上飞’他们的情况。
崔乐山对叶茂树说:“你骑快马到穆棱一带,把马寄养在大车店,然后购买一些货郎挑子,到‘雪上飞’匪巢附近村屯,打听一下他们的情况,咱好有的放矢地把他们剿灭。”
叶茂树回道:“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叶茂树挑着货郎挑子,围绕几个村屯转悠。一开始,打听‘雪上飞’的情况时,老百姓都是闭口不言,都怕说了以后,被‘雪上飞’知道了,遭受报复,时间长了,叶茂树拐弯抹角地、从其他话题引到‘雪上飞’匪帮的情况上,有大胆的人、有被他们祸害过的人,慢慢地说出了他们的情况。
叶茂树经过十几天的打探,知道了他们的基本情况,‘雪上飞’原名薛长奎,小名肥子,外号肺头,是密山人,出身一个三代为匪的家庭,其祖父、父亲皆是土匪,其父死于土匪间的火并,‘雪上飞’十几岁时,其父因□□手下的老婆,被手下趁其睡觉时割下头颅,‘雪上飞’逃跑到穆棱镇一带,一个远房亲戚家,其母被别的土匪霸占。他从小生长在一帮恶匪的环境中,跟坏人们学的心狠手辣、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在穆棱镇结识了一些小混混,稍长便拉起一伙人,他是凭着天不怕地不怕、滚刀肉的无赖嘴脸,首先当上了棒子手,在路上拿着大木棒抢劫过往行人,一开始是两、三个人,后来聚集十来人,再后来纠集起一帮地痞无赖好吃懒做之徒,寄居在在偏僻的屯子里组成匪帮,一共三十多人,在穆棱镇偏远一个屯子里为老巢,这是一个废弃的屯子,原来有十来户人家,因为地势低洼,有一年雨水多,将房子泡倒一半,人们一看就搬迁到比较高的地方了。这里就一直空闲着。绺子们一看那些没有倒塌的房屋,里面有灶有炕,还能生活,就占据此地,成了他们栖身的匪巢。虽然不是在易守难攻的山谷,但此时的清政府,根本没有能力剿匪,也没有闲心管这偏僻地区。这么一伙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没有长远考虑、只知道胡作非为、图一时快活的恶匪、爆匪。土匪头子‘雪上飞’是一个没有头脑,有勇无谋的匹夫,是老虎拉碾子——不听那一套。占此为王三、四年了,也没有任何官兵前来围剿,普通老百姓更不敢与他们较量。
其实,这伙匪帮虽然恶贯满盈,但手中的武器,也不是多么硬实,三十多人只有十来条枪,大多拿着棍棒大刀,他们的抢劫方式是趁天黑看不清东西,敲开户主的门,趁主人不注意时出其不意,将主人劫持或将主人打倒在地,进行抢劫或翻箱子倒柜,搜出户主的财物。有时,他们拿的或许是假枪,但他们人多势众,一下子二、三十人,户主再有力气也无可奈何,任凭他们抢劫、□□。若要反抗就会家破人亡。抢劫的钱财,抽大烟、逛窑子、下赌场,过着无拘无束的所谓‘潇洒’生活。
探听得知,‘雪上飞’还是一个很迷信的人,就是出去抢劫每次都看日子,一般都是逢六、逢八出去抢劫,意思是顺利、发财。
叶茂树将‘雪上飞’匪帮的基本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便回来向大当家的汇报。
崔乐山得知这一情况,心想,收拾这伙恶人,是轻松易得,但也要做好充分准备,若要强行进攻他们的老巢,他们在屋内朝外射击,虽然没有几支好枪,但我们的人在明处,会被动挨打,没有必要做无谓的伤亡。最好的办法是,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一举把他们全部消灭,以绝后患。
崔乐山与大伙商量如何,在没有伤亡的情况下,将‘雪上飞’铲除。雷震霆说:“我们离穆棱镇这么远,我们骑马到那里也得一天多的路程,虽然说这伙人武器装备不咋样,但这么远的地方,对地形不熟悉,是我们的劣势,对作战是不利的,这是兵家之大忌。想办法等他们再来咱们附近作恶时,从半路上把他们剿灭。”
洪剑虎说:“他们什么时候再来附近,也没有准确的时间,这个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说,他们即使再来附近作恶,也就是半个时辰的功夫,我们也把握不住这么短的时间啊。”
曹原鹰说:“按照你俩的说法,咱们必须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我们才能准确的在附近埋伏,把他们剿灭,这可是难题啊。”
丁成雪说:“叶茂树可以扮成货郎,咱们谁可以再扮成算卦先生,将他们引诱到咱们附近的地方。”
田云霄说:“我正考虑这事呢,没想到小钉子也有计谋啊。”
崔乐山不说话,只听几个人议论此事,洪剑虎问:“咱们去镇上算卦,人家‘雪上飞’的人就一定去算卦?你认识‘雪上飞’和他手下的崽子们吗?”
田云霄说:“我看咱们去穆棱镇三、五个人,最好说话是东北当地口音的,在穆棱镇上传言五虎林最近金矿发现了一个大矿,金子纯度高还容易挖,这样‘雪上飞’他们会眼红,听说后一定会前来抢劫,这三、五个人,在穆棱镇传上三天、四天的消息,再换一个大车店,到‘雪上飞’老巢周边变成流动瞭水的,看他们是否真的来五虎林,这瞭水的装作在地里干农活,扛着铁锨锄头,离他们的老巢不能太近,也不要很远,只要能看见出动,就立即骑快马回来报告。他们一行三十多人,路上总赶不上我们一个人快马加鞭,山寨上做好充分的准备,一旦有‘雪上飞’前来的消息,立即出动队伍,在五虎林必经之路埋伏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曹原鹰说:“这个办法还可以。”
叶茂树说:“田云霄的计策可行,选上几个东北本地的崽子,去穆棱镇放风发现金矿的传言,并在‘雪上飞’附近瞭水。”
崔乐山听到大伙的议论,最后还是田云霄的办法可行,遂说:“这样吧,田云霄带着三个说东北口音的崽子,前去穆棱镇传播假消息,并将‘雪上飞’出动的消息快速传回来。我们在家把马喂饱,把枪擦亮子弹上膛,随时准备出发。”
此时,距离‘雪上飞’上次抢劫五虎林已经近二十天了,觉得他们不会在短时间内,再回到五虎林,所以,田云霄他们往穆棱镇的的日子,又往后拖延了二十天。
1910年仲夏,田云霄、厚昌温等四人骑了一匹快马,前往穆棱镇,他们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了一家大车店,为了避开嫌疑,几个人装作不认识,分别住了下来。第二天,几个人到街面集贸市场,有的扮成小炉匠、有的卖山货、有的磨剪子戗菜刀,总之,是为了在街面上容易接触人多一些,在闲谈中把五虎林发现大金矿的事传播出去。镇上也不是每天都是集,就走村串乡到穆棱镇周边村中做买卖,传播金矿的消息。
一连几天都在传播消息,田云霄一看周边村庄基本都跑遍了,就换了住宿的大车店,俩人继续传播消息,抽出两个人到‘雪上飞’老巢附近盯梢,看他们是否在得知消息后有所行动。几天过去了,‘雪上飞’还是没有动静,厚昌温有点着急了,想进村看个究竟,田云霄劝阻了他,说那样不但会有生命危险,也有可能破坏了这次的计划。田云霄问厚昌温:“今天是几了?”
厚昌温说:“咱们来时是五月十六,路上算是两天,五月十八开始传播消息,五月二十三开始在盯梢,又盯了五天了,今天五月二十七。”
田云霄说:“如果明天二十八‘雪上飞’不出动,就要等到六月初六了。”
厚昌温也想起了叶茂树打听到的消息,‘雪上飞’迷信,出发一般在六、八这吉祥的日子里。厚昌温说:“我估计他们在六月六出动的可能性最大,一是明天二十八出动,二十九到达五虎林,他们得歇息一下再动手,这月没有三十,他们不会初一动手的,传统的老说法是:初一十五不办事,一般都忌讳初一与十五外出或者做重要的事。”
田云霄说:“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六月六出动,初七到达,初七晚上到初八白天歇息,六月初八傍晚动手,正好是‘雪上飞’的两个吉祥日子。不过,咱们也不能大意。万一明天五月二十八,他们要出动呢,咱们岂不坐失良机?”
厚昌温会意的点点头,说:“明天一早,我们四个人都去盯梢,省得耽误了大事。”田云霄几个人都同意厚昌温的想法。
五月二十八一早,他们早起后,好歹吃了一点东西,就扮成种地的、串乡做买卖的,在‘雪上飞’巢穴周围转悠,特别是往北去的方向。盯了一上午,没有任何动静,俩人回来吃饭,另外俩人没有离开一直盯着,怕万一下午出动。俩人吃过午饭后,立即去换班,盯了一下午还是没有动静。
二十九开始,依旧是俩人继续传播消息,俩人继续盯梢,一直到六月初五。六月六这天,田云霄、厚昌温等四个人又早早地一起去盯梢,这次真的没有白盯梢,结果是‘雪上飞’他们吃过早饭,就骑着马往北边方向出动了。厚昌温点着人数:一个、两个、三个一共三十二个人。厚昌温说:“田哥,你的骑马技术比我们熟练,你快马加鞭赶快给大当家的送信,你自己在路上万一有个情况呢,你再带一个弟兄,我跟另一个弟兄宁德存,到‘雪上飞’匪窝,把留守的绺子干掉,再把他们的巢穴一把火烧了。”
田云霄说:“咱们不知道‘雪上飞’家里留下几个人,你两个人能行吗?别让人家把你俩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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