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1/2）

修长的手指夹着一粒黑色棋子，在纵横交错的棋局上摇摆不定。

江秋白的手心已经冷汗直冒，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迟迟未落的黑子，只要江水寒这一子下错了，他就能翻盘了。

江水寒的指尖轻颤，收回了手，向江秋白笑道：“秋白师兄，你表现得太明显了。”

“什……什么？……”江秋白怔怔地抬头，却见江水寒的手指飞快在棋盘上一掠，黑子落盘，白子顷刻崩溃。

江水寒默默地将一粒粒白子拿起，嘴角是隐藏不住的笑意：“你这样，根本藏不住事。”

江秋白此时如堕寒渊，他全身冷汗直冒，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又输了，输了就意味着……

江水寒将棋盘收拾好，起身走到了江秋白面前，身子微微前倾，一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声音清冷：“可是……我为什么却永远无法参透你的心思呢？”

江水寒的手上渐渐用力，似乎要将江秋白的下巴捏碎。

“水寒……”下巴的疼痛令江秋白流出了眼泪，他闭了闭眼睛，止不住的叹息，“你放了我吧。”

江水寒本来还温和的面容立刻阴沉了下来，他眉间一挑，松开手又抓住了江秋白的头发：“我凭什么放了你？”

江水寒强忍着疼痛，闭口不言。

“你这次又输了。”江水寒将头低下，在江秋白的耳畔吐气，“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棋艺不精，次次都输给我。”

江水寒闭了闭眼睛，胸口似乎被压了千百斤的重物，令他无法喘息。

“而我事先就与你讲好了规则，输我一盘，陪我一天，赢我一盘，我就放你离去。”江水寒松开江秋白的头发，抬手抚上他的脸庞，目光柔情四溢，声音也柔和了不少，“秋白啊，你已经输给了我一年的时间，不，算上今天，是一年零一天。”

“水寒……”江秋白心中压抑，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师弟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教主！属下有要事禀告！”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江水寒皱了皱眉，冲门外道：“我速速就去。”

回头一瞬不瞬地看了江秋白一会，江水寒蹲**来，一手搭上江秋白的腿，轻声叹息道：“若是秋白你这双腿还能走路，我倒希望去哪儿都带着你。”

痛苦的回忆霎时充满江秋白的脑海，他呼吸一滞，好久才吐出几个字：“我只想回到玉中山。”

这几个字没有任何问题，可偏偏是江水寒的死穴，果不其然，江水寒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倏地站起身，抬脚就揣上了江秋白的胸口。

这一脚踹得极重，江秋白连着椅子被踹翻在地，鲜血顺着江秋白的唇角留下，他也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只是定定地看着面色阴沉的江水寒，再次一字一句地说着不怕死的话：“我只想回玉中山。”

江水寒此时已经是怒气冲天，一身黑衣的他如同地狱修罗，浑身散发着戾气，他又给了江秋白一脚，暴喝出声：“闭嘴！”

“咳咳……”江秋白咳出鲜血，看着江水寒气急败坏的模样，他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嘲讽，随手抹掉唇边的鲜血，声音冰冷至极，“你现在的模样真可笑。”

江水寒怔了怔，看着江秋白唇边刺目的鲜血，他只觉得胸口抽痛不止，惊慌失措地将江秋白扶起，抬手理了理江秋白的头发，压低了声音解释着：“秋白……我方才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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