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告白（1/2）
樱木出门的时候流川枫还在篮球场练习，但是碍于两人从昨天开始起就有点尴尬的气氛，樱木花道想来想去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这是湘北队在京都集训的最后一天，队里安排大家自由活动。上山和也约樱木吃饭的地方是在四条河原町的一个烤串店，当樱木穿着一身运动服走入店内的时候，才从服务员奇怪的眼神中觉察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樱木看着周围都是西装晚礼服的客人，觉得自己一定是搞错了地方，还是再打个电话给上山确认一下。
还没来得及问服务员借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学长，你来了。”
由于声音离得太近，樱木一惊差点跳了起来。樱木手忙脚乱的样子惹得等在旁边准备服务的服务员又是一阵笑声，他还未从着窘迫中缓过神来，就被眼前衬衫西裤打扮的上山和也给惊吓到。
“你……怎么穿得这么正式。”不得不承认，上山和也有着和流川枫一样即使被抛到人群中也能一眼认出来的出色面容，但他的五官更近似于少年的柔和，大概也由于他总是玩世不恭的表情而多了一层邪魅，而流川枫就偏向于冷冽。为什么要和那个臭狐狸作对比，樱木摇了摇头，把自己奇怪的想法赶出脑子。
“和学长约会，当然要穿的正式一点了。”上山和也依然顶着他那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微笑，樱木花道确定他听见了坐在旁桌的女孩的惊呼声。但这并不是他关注的重点。
“可是，学弟，这家店看起来很高级诶，会不会很贵。”樱木紧张的说。
上山和也觉得樱木花道真的太可爱了：“不会的，放心吧，我有一个三折卡，很便宜的。”
“哇，有打折卡，那就好办，学弟你放心点哈我请客。”
上山和也当然不会告诉樱木花道，这家牛排馆即使打了三折也比一般的路边摊要贵十倍，也不会告诉他这家店根本就是他母亲投资的餐饮集团旗下的一家。
两人在侍者的引导下入座了一个靠窗的安静位置，还帮他们把半开放式的围帘拉好，颇有种浪漫神秘的氛围。
其实，樱木并没有很多的机会来这样高档的酒店吃饭，和他的想象完全不同，菜单上只有寥寥不多的几样菜，菜单上的字单独看他都能明白，组合在一起诸如“白葡萄酒牛肋排佐鹅肝酱配法式甜杏仁酱”之类的，他真的一个头两个大！
“学长，这家店的牛排是在国际上获过奖的，用的是最传统的日本和牛。”
“哦，呵呵，你吃什么我也吃什么吧。”樱木花道为来不在学弟面前掉份儿，想出了一个自认为聪明的办法。
不多时，服务员就把两人的前菜和主菜端了上来。
上山和也似乎看出了樱木的不自在，却非常自然地在服务员端上每一道菜时向樱木做起了介绍。
“rib是我觉得牛排中最好吃的一种，比菲力多了一点肥肉，口感更有嚼劲，又不像西冷那么硬。当然，作为运动员，还是吃全瘦的菲力比较好一些。”
“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鹅肝是在法国的一家米其林三星，那时候我才10岁，以前总觉得鹅肝有一种很腥的味道，家里总会用一些很重的调料去盖过腥味。不过那次之后我才知道，真正的美味都是最新鲜最天然的。”
“哇，学弟，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去过很多国家了，你爸妈对你可真好。”樱木花道总觉得这个学弟一看就是长在豪门大户的少爷，在这样的地方举止优雅得体，像电视上那些英国绅士一样，有着樱木花道一辈子也学不会的恰当。
上山和也持着牛排刀的手些微一顿，又继续切了一些牛排夹到樱木花道的盘中——自从樱木把第一片牛排切飞刀地上去，上山就自觉包揽了切牛排刀工作。
“其实，这些地方我都是和管家一起去的。”就在樱木花道以为上山和也不会再接着这个话题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
“我妈和我爸早就分开了，我们家的产业都是我妈在管理，她太忙了也没有时间管我。我从小就是管家保姆带大的，不过我妈给了我最好的生活条件，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什么都不想做。”
樱木花道有些惊讶地看着对面微笑的男孩，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他在街角看到的那个孤单而弱小的背影，虽然只有一刻，却让樱木终于把眼前这个优雅得体的男子和那时候的男孩联系在了一起。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关系还不错的，我记得他们还一起带我去游乐园玩过。不过，后来我爸发现我妈心里一直有另外一个人，他就离开了，我妈也没反对，反正她寄情于工作，家对她来说只是另外一个提供她住宿的酒店。”
上山和也无所谓地笑着说出这些话，樱木花道却觉得这些话背后全是压抑了许久的痛苦。
“啊，他毕竟是你妈妈，一定是她要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吧，女生总是很柔弱需要被保护的。”樱木从小只有爷爷奶奶带他长大，心里对于父母都有着无限美好的想象，听到上山这么说心里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压着他。
“当然。我并不怨她，她从小就告诉我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的，你谁都不能依靠，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不用受别人的制约。”
“啊？是，是这样吗？”
“哼，她总是装得很强。可是我知道她早就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她心里的那个男人。”
“学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天吗？”
上山突然跳转了话题问，樱木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说一些话来缓解沉重的气氛：“当然，那可是我樱木花道第一次英雄救美啊。”
“呵呵，是啊学长，那天，我见到了那个男人。”
“啊？”
“虽然她一直藏得很好不让我知道，但我还是查到了他的住处，所以我就偷偷跑到神奈川去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她惦记了20年，连自己的家都不要了。结果，人家早就娶妻生子，根本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
上山和也仿若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眼里忽就漫了满眼的红，却硬是用笑容压抑了自己的其他神情。在樱木的世界里，虽然从来都缺少父母的陪伴，可是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后他也就被照顾得很好，后来又认识了樱木军团的那一群伙伴，他们从来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那些阴暗阻挡在樱木的世界外，因而他甚至长成了今天这样神经大条却让周围的人都沐浴在阳光中的大男孩。所以在他的世界观里，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才是人间的常态。听到上山和也的故事，樱木花道不由得心疼起这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人来。
这个世界上，有的人生于泥泞却始终向阳而生；有的人周围花团锦簇繁花盛开，自己却被遮挡于阴暗之中。
“你别伤心，上山，其实我从小父母就不在了，但是我有一些很好很好的朋友，他们就是我的家人，我带你认识他们好不好，我也可以当你的家人。”樱木从来都是一个外表火爆内心柔软的人，此刻就像疼惜自己的弟弟一样，他用手轻轻拍了拍上山放在桌面上的手。
突然，对面那个低着头的身影，微微抖动了起来。
“呵……呵 ……哈哈哈！”
樱木讶异地看着眼前突然由哭转笑道少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学长，你真的太可爱了，你真的相信了啊，我是开玩笑的。”
樱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种事情也能拿来说笑吗，这个时而嬉皮笑脸，又时而显得有些忧郁的少年，他实在有点招架不住。但他直觉刚才那番话并不全是戏言。
“你，这种事怎么能乱说，还我刚才差点相信了啦，还伤心了好一会呢。”
上山的眼里微光一闪，直勾勾地盯着樱木花道，突然反手抓过樱木的手，说到：
“樱木学长，其实，那天，也不是太惨，至少……我遇见了你。”
上山的目光太过直白，樱木只能微微一笑。
“学长，那天你挡在我身前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灰暗的世界里好像开了一扇窗，学长就是我的阳光。“
”怎么突然说着吗文邹邹的话啦，快点吃吧，牛排都冷了。“
”那学长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什么？“
”学长，有喜欢的人了吗？“
切牛排的刀撕拉一声划过瓷盘的表面，造成了一种不和谐的噪音。
”呃……“樱木的眼前出现了晴子温柔的笑容，是晴子带领他进入了篮球的世界，他一直记得那时候，她带着他到湘北的篮球场，告诉他：”樱木，你知道什么是灌篮吗？灌篮，就是把篮球重重的放进篮筐里。“樱木的脸上不自觉地溢出了笑容，然而晴子的身型突然拔高，她变成了一个长着狐狸眼、黑头发，面容俊朗的少年，他扶着樱木的双手，说：“投篮就是一种身体的节奏，听从心跳的声音，把力量从腿往上输送。”
“不是！”樱木突然拍着桌子喊出口。
整个餐厅一惊之间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都回头看向樱木花道。樱木花道窘迫地把头埋在自己的双手间，太丢人了。
“学长，你没事吧，怎么了？”
“呃，没有没有。我，现在好像没有喜欢的人了吧。”
“哦是吗，你刚才好像想到了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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