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这狐王从前也是从不怕旁人拿这些风月事调笑的,来鸿那么问他,本是想逼他亲口将心里话说出来,让大家看个热闹,可却没料到,对方竟然摆出这幅姿态来,倒叫人无话可说了。
管唯甚至都找不出机会来拦他一拦,就眼睁睁看着他将那一坛酒全喝了下去,之后又摔了酒坛懒懒歪在椅上,除了两颊一点红晕,竟看不出醉态来。
不知谁先叫了声好,总算打破了之前略有些尴尬的沉默,宴席一如刚开始那般热闹非常。
“就这点酒,还想喝醉我。”辛裳睇了一眼那些又开始斗上的兽王们,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
他看上去与往常无异,可是只有朝夕相处的人才能一眼看出那神情间的恍惚,仿佛连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管唯知他不愿这么快就示弱,便也假借为他整理衣衫的动作贴近他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劝道,“别硬撑,我们回扶桑山。”
“回扶桑山?”辛裳一下子就乐了,笑盈盈的托腮望向远方,眼神没个着落,嘴上却不闲着,也不知是在回答他还是自言自语,“我最喜欢听你说这句话。”
相识百余年,管唯不难看出他这次是真的醉得不轻,可又碍于席间太多人留意着这边,也只能尽量放轻了声音,顺着意思说道,“那我们现在便回去?”
这句话是在将近两柱香之后奏了效,辛裳总算住了嘴,不再与一旁的虎族侍女们胡说八道,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扯住了管唯,“走吧,回家。”
宴席上的其他人都已经醉得七倒八歪,就连良夜都忙着照顾醉酒的小妹妹,再没人留意他们二人的举动。
管唯半扶半拽的将他拉出了洞口,眨眼间便站在了扶桑山的深处。
或许是见到了熟悉的景色,辛裳终于松开了揪着他衣服的手,慢慢蹲**去长舒了几口气,没一会儿又抬手捂住了胸口,许久都没能站起身来。
管唯曾偶然尝过那酒一次,也知那酒烈非常人所能忍。如今辛裳一口气喝了一坛,不过是强撑着面不改色,肺腑早如被灼烧一般疼痛。
管唯蹲在他身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始终没问他为何宁肯喝这烈酒也不回答来鸿的问题。
又过了半刻,蹲在地上的年轻人终于撑不住疼痛化为了原形,管唯一手抱起那醉醺醺的小狐狸,将他安置在了自己房里,见其安稳趴下后,才出门去寻族中解酒的丹药。
而他前脚不过刚走,房里便又突然多出了一个身影。
“哄你说句实话就这么难?”来鸿伸手就想去戳那毛茸茸的一团,可惜很快又被对方一爪子给拦了回来。
“你当我不敢?”辛裳暂时变不回人身,只能瑟缩着趴在床上,低低叹了声气,“我怕吓到他。”
“说与不说有什么分别?你当他真的看不出?”来鸿只觉好笑,“这么多年了,瞎子也能看清了。”
这话倒也不无道理,可是那又如何?
“说笑归说笑,有些事说得认真了就不一样了。”说罢,辛裳瞥了眼窗外,见管唯的身影出现,便示意l来鸿别在这里扰他们的清净。
没一会儿,管唯推门进来,好说歹说让兄长把这药吃了下去,然后也在床边坐下,透过那敞着的窗子遥遥望向夜空。
他看月亮,辛裳歪着头看他,只见那月色皎皎洒在床边,淡淡的银光更衬得美人肤白如玉,却也显得那单薄的身影越加孤寂。
明明是屋子里有两个人,他却好似孤身一人般只余寂寥,一如当年。
“怎么了?”或许是终于察觉到了那灼人的目光,管唯总算是扭过了头,垂眸看向身边的人。
化作了人身的辛裳却仍歪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半天才道,“忽然想起几十年前的事了。你救我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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