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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赴亚米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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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这几天有5个女性放弃了11枚囊胚。”生殖中心的魏医生在电话里说,“里面有1个3BB,2个4BC,1个5CB,剩下的都是CC级……你想要的话,赶紧过来取,时间长了你就得交冷冻费啦。”

“好好,我马上去!”张凌歌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跑去生殖中心取囊胚。

前段时间,张凌歌试过直接用受精卵在人造子宫上着床,但是成功率不算很高。随后,她向生殖中心要了几枚被放弃的囊胚,移植到人造子宫内膜上,发现发育情况好了不少。现在她已经在玻璃容器里培育了2个胚胎了。

这次魏医生给张凌歌搞到的囊胚,虽然都是被准孕妇放弃的,但比上次的强太多了,成功着床的几率也应该更大。

拿到囊胚后,张凌歌将这些囊胚植入预先准备好的人造子宫内膜上内。然后将它们都接上一个外部设备。

这个外部设备是学IT的刘乐召和华清大学姚班的骆炫瑛一起研制的,它可以自动监控模拟羊水成分,清除羊水中的杂质和代谢产物,并能在设定的时间,往模拟羊水中添加激素、ZLG161号处理剂等。

张全带着越星辰、王九辉回国时,张凌歌的人造子宫胚胎已经培养了11周。14个囊胚中,有6个发育健康,目前一切指标都很正常。

但是张凌歌却必须放弃它们。一来,这些是无主的胚胎,即便成功了,让它们“出生”也是不负责的。二来,在完成大月份胎儿的人造子宫孕育实验前,做人类胚胎的全程培养,仅从步骤上来说,并不合适。

于是在拿到L1签证,并购置了去亚米国的单程票后,张凌歌狠心摧毁了这些胚胎,然后将实验数据存入电脑。她准备在亚米国再寻求机会,做人造子宫实验。

Christmas Eve当天上午,张全、越星辰、王九辉和张凌歌来到中都国际机场,乘飞机飞往亚米国。不过张全、越星辰、王九辉去的是西部简州,而张凌歌去的是东北部马州。

暑假在圣玛利亚医院实习时,张凌歌交到了她在亚米国的第一个朋友——Molly Rosenberg。

Molly的母亲是新乡州独立执业的整形科医生,和圣玛利亚医院有合作关系。在给一个身上有大面积陈旧性疤痕的病人做医学整形时,Molly的母亲Clair Rosenberg医生使用了Jeff Alder医生强力推荐的ZLG人工皮肤1号。人工皮肤的移植效果非常好,连张凌歌一直担心的色素沉着问题都没有出现过。Clair Rosenberg医生在病人观察期结束的当晚,就和张全打了电话,希望成为ZLG人工皮肤的第一批使用诊所。

有了业务合作关系,张凌歌和Rosenberg医生母女的私人关系也变得更紧密。更何况,她女儿Molly,是罗斯大学医学院学生,马上读三年,即将和张凌歌成为同级同学。

“我和我母亲姓,你和你母亲姓,看来我们都是女权主义者的女儿。”暑期实习结束后,Molly请张凌歌去自家的游艇海钓。太阳这么晒,Molly却只穿了一身比基尼,摊在甲板上的躺椅里做阳光浴。Molly一边往身上抹着tanner助晒霜(可以让人晒成小麦色),一边扭头问躲在阴影里的张凌歌,“你们国家和母亲姓的人多吗?”

“不多。”

“以前亚米国也不多,只有部分名人的女儿,其女婿和孩子才会用女方的姓……你不知道以前亚米国对女性有多歧视!”Molly愤愤不平地说,“66年,我姥姥(亚米国奶奶和姥姥都叫grandma)离婚了,带着两个女儿去简州找工作。租下房子后,她去银行开账户,没想到银行雇员说,女性开账户,必须由她们的丈夫陪同。我姥姥告诉他自己已经离婚,没有丈夫,这个雇员居然把她赶走了,还骂她是bitch(母狗、女表子)!从那以后,我姥姥就成了一名女权主义者。她一边照顾两个孩子,一边上学。几年后,她带着我妈妈和我阿姨,搬到了Idaho,成为第一批有独立处方权的麻醉护士。”

张凌歌没有想到现在的深蓝州简州,在60年代居然那么保守。要知道华夏第一部法律——1950年的《婚姻法》,就在第一章规定了性别权利平等;在第三章第十一条,规定女性婚后有保留自己姓氏的权利。虽然1950年的婚姻法没有子女姓氏归属的法律规定,但是张凌歌知道那时就有不少人的孩子选择和母姓,比如那个写了《新来的小石柱》的作家,长女随父姓,幼子随母姓。

“我们的一切权力都是争来的。不像你们,一开始就有了那么好的法律。”Molly走进半舱棚内,打开冰箱,拿出一支可乐递给张凌歌,“前年的大选你了解过吗?D党候选人原本叫Hillary Diane Rodham,她结婚后也不愿意改夫姓,不过阿州太保守,她为了丈夫能当选州长,还是改了夫姓,把自己的娘家姓放在了名字中间……罗斯大学医学院4年级学姐Kathy,本来打算下个月结婚的,但因为姓氏问题和男方没有谈好,她把发出去的请柬都收回来了。”

张凌歌诧异地问,“马州是深蓝州,那么多女性都保留了娘家姓,Kathy不能不改姓吗?”

“Kathy不是马州人,她来自一个摇摆州。”Molly无奈地说,“结婚改姓,意味着Kathy要先改了社会安全卡上的名字,然后拿着改名后的社会安全卡,把车辆登记证、驾照、银行账号和信用卡、医疗保险单、邮局登记卡、房产证等等所有文件上的名字,都改了。至少几十种文件,非常麻烦。”

“这不是麻不麻烦的问题,而是个人尊严的问题!”张凌歌气愤地说。

“没错!”Molly赞同道,“所以Kathy不想结婚了,即便那个男人出自当地一个有名望的家族,本人还是律师,Kathy也不想委屈自己了。这也是为什么不结婚的女医生那么多的原因。”

“就是因为不想随夫姓,所以你妈妈才不结婚吗?”张凌歌和Molly已经很熟了,知道这个问题即便涉及隐/私,朋友间也是可以探讨的。

“一部分吧。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觉得婚姻制度不适合现代女性了,所以亚米国的结婚率才那么低。而且,那时亚米国已经有了完善的精/子/库,所以我妈妈买了几管,然后生下了我。”

在这次来亚米国前,张凌歌已经和Molly说好了,去罗斯大学医学院学习期间,她会搬进Molly的房子,分摊一半租金。

Molly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近,走路5分钟左右。房子是个独/立平层,呈对称布局,有两个车库,四间卧室,两个全尺寸卫生间,中间是一体式客厅加开放性厨房。Molly考虑再三,体贴地把西边的两间卧室留给了张凌歌。

“这边夏天很早天就亮了,周末想睡懒觉都不行,必须买那种完全遮光的窗帘,才能保证睡眠环境。我看你夏天喜欢开窗,挂了窗帘,开窗也不会通风的……你是华夏人,对住在西边没有什么忌讳吧?”张凌歌摇了摇头,Molly放心了,继续帮她整理房间,“Christmas很闷的,没有什么活动。不如我叫几个关注女性权益的朋友,一起开个美食汇?”

第二天中午,二十几个女性涌进了两人的大客厅,幸亏客厅够大,这么多人也不觉得拥挤。厨房虽然只有一个六炉头一体式烤箱炉,不过大部分人都自带了食物,因此厨房的炉子也够用。

张凌歌除了在16岁生日时为父母做过饭外,平时根本不下厨房,所以这次她只做了最简单的番茄炒鸡蛋,然后从这个人的碟里抓一根鸡中翅,从那个人的盘子里拿一片猪肉饼,就把自己给怼饱了。

参加活动的女性,只有三分之一是医学生。不是说医学生不支持女权,而是她们实在太忙了,即便在假期,很多人也要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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