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祁平柳一睁眼就认出这不是自己的酒店客房。她伸手胡乱摸索了一阵,摸到右边有块温热的地方。祁平柳翻过身子,趴上去嗅了嗅。一闻到那浓郁的香味,昨晚的事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帧帧浮现在眼前——自己喝酒了,喝得很high;杨二送自己回客房时,在走廊看到那么美那么香的徐招希,自己就扑了上去,疯狂地吻着徐招希……
酒是祸/水啊!祁平柳穿好衣服,呆呆地看着大白墙,内心五味杂陈——之前誓言旦旦地向冯晨夏保证,说自己不打算考虑情感问题,更不会和徐招希谈恋爱。这才没几个月,就和徐招希睡在一张床上了,而且还是自己主动的……真打脸……不知道冯晨夏和张总会怎么想自己。
祁平柳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觉得有点腿软,看来昨天晚上自己和徐招希折腾得不轻……徐招希还没有回来,大概是去餐厅给自己买饭吧?这么体贴的女孩儿,当初自己怎么能狠下心拒绝她呢?祁平柳叹了口气,决定一见着徐招希,就向她告白加求婚——自己作为集团在阿费力加洲的负责人,可不能学杨二那样始乱终弃。
杨二车宾玛之所以可以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有摩梭族习俗加成的原因,也有“民不告官不究”等原因——杨二太受欢迎了,她的情人们没有一个人舍得指责她,所以才惯得她越来越“渣”。但是祁平柳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做,因为这不仅违背了祁平柳的做人原则,也可能会给她的仕途增添障碍。
吃完早饭就向冯晨夏汇报好了,祁平柳一边想,一边坐回床上。她侧身躺在徐招希躺过的地方,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一遍遍回味着不久前的销魂。
听见门锁响了一声,祁平柳坐起身。看见徐招希一脸惶恐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早餐,祁平柳忽然觉得自己冰冷的心化成了一滩水。她招招手让徐招希过来,然后起身抱住了依旧香软的徐招希。
吻到徐招希的眼睛时,祁平柳感觉到湿湿、咸咸的眼泪。“怎么了?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混蛋的事?我昨天晚上强迫你了吗?”祁平柳的手脚突然变得冰凉,她看着泪流满面的徐招希,急切地说道,“当时你是不是不愿意?你不用替我瞒着……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会静候集团的处理,绝不祈求你的原谅!”
祁平柳坐回床上,抱着脑袋痛苦地思考着——自己一直希望推动“婚内(强(奸)罪”的立法,对于亲密关系的性(骚/扰和性)伤害,也非常关注……没想到自己却成了自己最鄙视的人。唉,怎么向冯晨夏交待啊?
徐招希赶紧放下早餐,蹲在祁平柳面前。她抱着祁平柳的膝盖急切地说,“我是自愿的,我真的是自愿的……是我对不起你。”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祁平柳感觉到徐招希的身子在微微地抖,“如果你觉得我伤害你了,你一定要向冯晨夏检举我,不要有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怎么会呢……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你终于接受我了。”
祁平柳捧着徐招希的脸,仔细审视着她的表情。看了好一会儿,确信徐招希真的很高兴,祁平柳的心里也轻松了很多,“那……我们等下就告诉冯晨夏吧。我是集团高管,有什么事儿,领导都必须知道。”
看来人还是应该有点感情生活的……过上琴瑟相合的日子后,祁平柳整个人不再紧绷,脸蛋也丰腴起来。
“我说的没错吧?”杨二车宾玛拍了拍祁平柳胳膊,“和谐的那个……运动,是可以重新造人的。我现在明白古人为什么说‘羊大为美’,为什么说‘黑瘦黑瘦’、‘白胖白胖’了。你这会儿胖了一点,人看着白了很多,也漂亮了很多。”
祁平柳回头看了一眼正紧张兮兮盯着自己的徐招希,笑着和杨二车宾玛道了声歉,然后把徐招希拉到一边,“我都向冯晨夏汇报过咱俩的关系了。已经走了明路,你干嘛还这么紧张?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嗯……我不是紧张,我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徐招希脑子转了转,和祁平柳打起了哑谜,“如果我有一个目标,比如说想让粮食增产,然后我采用了一种不太常规的手法,最后终于达到了增产的目的……你会认为我做错了吗?”
“不太常规的做法?”祁平柳诧异地问,“你偷了别人的庄稼吗?”见徐招希大力摇着头,祁平柳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啊?只要没有违法,手段不重要。”
“那就没事了。”徐招希终于轻松下来,她大笑道,“我肯定不会做违法的事儿……你先忙吧,明天我们又要开拔。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再给你补补。”
“过来坐下。”祁平柳把徐招希拉到杨二车宾玛身边,“咱们聊聊最近的工作。你要记住,你不仅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助手,所以你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我现在身体很棒,做饭做菜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祁平柳打电话把正在外面忙着科考的席天也叫了过来,然后和杨二和徐招希一起,开了一个4人高层会议。
“地图学和地质学的资料发给冯总和张总了吗?”祁平柳问席天,“这些资料是以后城镇布局的参考。当然,物候、水文和动植物学也非常重要。这是咱自己的地方,该保护的动物、植物,也得继续保护。”
“不管是建城市还是盖工厂,水源都是最重要的吧?”杨二车宾玛看着席天说,“偏偏咱们走了这么久,就没看到几个水源充足的地方。”
“其实也不是这样的。”席天笑笑,“我们不能把大旱之年的降水量作为标准,而应该同时参考平年的情况——在正常年份,坦桑国的降水分为两种形态,一种是双峰态分布,一种是单峰态分布。维多利亚湖盆地周边的省份、东北部高地、沿海东北部及内陆的东北部,都属于双峰态分布。”
祁平柳点点头,“坦嘎基地的大部分地区,也是双峰态分布。所以我们基地才会有9-12月的小雨季,和3-5月的大雨季。”
“没错。小雨季的降水量大概是200-500毫米;而大雨季的降水量达300-600毫米。至于单峰态地区,其雨季在11月至4月,降水量约为500-1000毫米。”席天笑着说,“你们可能对降水量没有什么概念。我拿国内城市的降水量做个对比吧——1000-1100毫米的年降水量,相当于长江中上游城市江城和蓉城的降水量;而500-600毫米的降水量,相当于华北中都和津城的降水量,比东三省的降水还要多一点。”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这边的旱季、雨季太分明。旱季时土地蒸发量非常大,水土保持不易。”祁平柳皱着眉头说,“你说咱们是打井啊,还是建水库啊?即便建水库,按这些年大旱的情形,一时半会儿水库也装不满。”
“我建议先把居住点建在湖边、河边或者海滨。”杨二车宾玛摊开一张地图,指着上面标好的几个点,“首先是坦嘎海滨和潘加尼河河畔。我觉得这两个地方可以建城镇,而且我们的一号和二号居住点本来就在这一带,只要扩建就好了。”
“那第三个和第四个城镇就在维多利亚湖和坦噶尼喀湖吧。”徐招希也趴在桌子上,仔细看着地图。
“坦噶尼喀湖是坦桑国和刚金国、布国的分界线……如果能把湖畔两岸连在一起就好了。”祁平柳盯着杨二车宾玛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说道,“这么狭长的土地,既不好运输,也不好防卫……怎么办?”
“能不能把卢国和布国吃了?”杨二车宾玛目光炯炯地看着祁平柳,“这样咱们的坦嘎基地就不是一字长蛇阵,而是纺锤了。”
“想什么呢?”祁平柳失笑道,“什么年代了,还有灭国的事儿?”
“孤陋寡闻了吧?”杨二车宾玛大笑道,“华夏人喜欢嘲笑阿三国,但是阿三国在拓疆上做得可不赖——1975年,阿三国不声不响地把锡金给灭了,有人说啥吗?咱华夏2003年不也放弃了对锡金王国的法理承认么?所以不是能不能做的问题,而是怎么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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