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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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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上直通二楼的木梯,转了两转,到了二楼,楼莞尔已不在原处。

唉,耽误了片刻,这顿又得自己付了。江漓颓颓地推开门,许大人早已点好菜坐在桌前,见自己来,他才放下手中的竹筷。

“江大人可算来了,正午已过,这顿饭你可不能赖掉!”

虽说许季荣已三十三,但一身冰蓝色对襟长衫倒衬得他年轻了好几岁,加之常年锻炼却不常出门,皮肤比他这个晚辈还要好,也难怪上门提亲的女子一茬接着一茬。

“您客气了,唤我小漓便是了,好歹您既是长辈又是前辈。”江漓在他身侧入座。

“小漓。”许季荣客气地唤了一句,替他摆好碗筷。

“不知大人可曾考虑过娶亲之事?”上门提亲的女子都快把江府的门槛踩烂了,况且在自己身边当个佐官委实可惜了些。

“小漓又在烦恼那些提亲的庸脂俗粉了?你直接回绝就是了,不必顾及太多,我只想过一个人的日子。”许季荣夹了块酥肉,细细嚼着。

“既然如此,那我回去就回绝她们。”想想也是,许大人这冷冷淡淡的个性,也不像是想娶妻生子的。

“我今日约你来,主要是为了讲讲上一次那起养父子谋杀案。”他放下筷子,取出手帕擦净唇角,突然道。

“大人说的可是三日前那起养子残忍杀害养父的案子?”江漓见对方停箸,知他是已经吃饱了。

“嗯,正是,我差人去他们街坊邻居那儿都打听清楚了。

见许季荣敛了表情,江漓也认真起来,毕竟这件案子……实在是有些特别,自己也在意得紧。

“昨日我得知事情原委时,气得不轻,难以置信世上竟会有如此残忍无情的养子!”许大人忿忿不平地拍了拍桌子,江漓看了他一眼,沉默了。

残忍无情的养子什么的,自己似乎也算是吧……

楚非晚……非晚……

“小漓?小漓?怎么了?”许季荣伸出五指往他眼前晃了晃。

“啊,抱歉,刚刚想起了一些往事,您继续说。”江漓回过神,略有些尴尬地笑笑。

“唔,我正要说那养子秦阳的过往呢,虽然身世也算是凄惨吧,不过比起秦攸远……”许大人停顿片刻后才继续说下去。

“他原名穆阳,曾是煜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子弟……”

十几年前,穆阳年仅七岁,父母意外双亡,叔父一家为独霸遗产,将他赶出穆府,穆阳独自一人流浪街头,缺食无衣,因着蓬首垢面、举止疯癫,街坊均以为他是受了刺激,成了痴傻儿。

几月后的清晨,赴京赶考的秦攸远路过此地,见着路边有个年岁尚小的乞讨儿,怜悯之下赠了他几两银子,穆阳震惊之余忍不住对这个大方的书生心生好感。

谁曾想,秦攸远刚走远些,一个大他几轮的小混混就从巷子深处冲出,欲抢夺他的银两,穆阳自然是不从。

那小混混也是几日没吃食,偶然撞见一个白面书生打赏了那痴傻儿几两银子,不免心生歹念。

无奈饿了几日,体力有限,倒还真拿爆发的穆阳无法,两人争抢的动作大了些,还没走太远的秦攸远瞧见这一幕,慌忙折回,生怕那瘦弱的小乞丐受了欺负。

小混混见有人冲着自己来,慌不择路,钻进条黑布隆冬的巷子便不见踪影。

秦攸远觉得这样也不是个办法,问穆阳这煜城中可有亲戚。

自然是有的,只是无法投靠罢了。他摇摇头,问书生能否收留自己,虽然年岁小,但劈柴烧饭样样精通,食量也不大,人又老实。

秦攸远本不愿,毕竟自己也不是个家境宽裕之人,但突见路边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对穆阳虎视眈眈,本着帮人帮到底的信念,无奈把他留在身边。

为穆阳梳洗装扮一番后,这孩子才勉强有了个人样儿,二人一同在京城租了间睡房。

白天,秦攸远钻研书本知识,穆阳就独自一人上山砍柴卖钱,夜晚,秦攸远继续挑灯苦读,穆阳就缩在棉被里盯着对方的侧颜渐渐入眠。

时间久了,穆阳干脆认秦攸远做父亲,随他姓了秦。

一个月后,秦攸远去参加科举考试,秦阳为他践行,期待他能考中秀才。本来二人信心满满,谁曾想却是落榜了。

这是他第二次落榜,但他没有气馁,索性用大半家当在京城外围的煜城买了间小房子,预备专心学习,盼望明年能中个秀才。

事与愿违,即使秦攸远勤奋刻苦,考了六年却依旧是落榜的下场,而秦阳也已十三岁,正是好玩的年龄,整日与邻家二姐妹嬉戏打闹,欢笑声经久不息。

起先,秦攸远并不觉有异,后来心底里对他却有了些抵触。许是因为多年落榜的苦闷压在心头吧,竟觉得秦阳的笑颜分外刺眼。

凭什么一个父母双亡的乞儿也能笑得如此灿烂?自己当年又何尝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呢?

这么想着,望着三人你追我赶的身影,妒火渐渐涌上心头。

书本上的字也似长了脚似的,一个个地在眼皮底下蹦跶,眨眨眼睛,竟是感觉头有些晕。

随即竟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屋外玩耍的秦阳不见窗边熟悉之人,忙进屋去看,谁曾想秦攸远却歪歪斜斜倒在一边。

差邻家二姐妹去请了大夫来,说是气急攻心,要好生静养。

秦阳送别大夫,也不与她们闹了,专心侯在床前等秦攸远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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