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1/2）

“她叫清秋，皇上。”江漓也敛了笑意，严肃起来。

“一个名讳而已，算得了什么。”

“……她是女子，非晚是男子。”他愣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顾北辰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我替你寻了一年的楚非晚，至今还未寻到，只有二个可能，第一，他一年前就没了，第二，他不想见你，存心躲着你，方才我突然想到第三个可能。”

江漓注意到顾北辰的自称已经换了，这说明对方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对他说这番话的。

至于那第三个可能，他大概可以猜到是什么，可他自己……又何尝没有想过呢？

“楚非晚已经在你身边了，只是换了个身份。”顾北辰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

尽管心里已经有过这样的猜测，被他这么干脆地指出，心脏还是猛然跳了一下。

“没有理由的。”他自顾自地摇摇头，接着道：“如果他对我还有感情，为何不直接来见我呢？若是他想报仇，也不必用这种法子，非晚的武功在我之上啊。”

“那你呢？你自己的想法。”顾北辰直勾勾盯着他，不让他任何的眼神闪躲。

“……”不知为何，江漓无法对清秋抱有任何绝对的看法，说她是，却又哪里不对，说她不是，大脑已经下意识反驳了。

真要他说，那应该是“是又不是”。

但这样的情况真的存在么？

最终，他只是摇摇头。

“不是？还是不知道？”顾北辰忍不住踮起脚，为了与他平视显得有些气势。

江漓没有再回答，顾北辰也没有再问。

两人相顾无言，心里却各有各的想法。

“啾啾！”不知名的鸟儿扑棱着翅膀从头顶飞过，江漓下意识抬起头。

天空被树木枝条割成了一绺一绺的蓝绸缎，斑斑驳驳的光点散射下来，随着树叶的曳动而眨着诡秘的眼。

而红衣的皇帝恰好也微抬着头，眼里却含着一种在他身上不常见的情绪。

“皇上，南溟不是普通人，可能会对您不利，您平日里注意些。”他收了视线，盯着顾北辰道。

“不，朕相信他是朕命中注定的良配，他才不会害我呢！”红衣男子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眼尾带笑。那种不常见的情绪就藏在那笑里，不细瞧绝对瞧不出。

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臣有言在先，听不听就是您的事了。”江漓不愿再管，毕竟自己的事还没有头绪呢，“既然如此，臣先告退。”

正欲离去，手腕突然被攥住。

抬眼看去，顾北辰偏着头，笑得无害。

又来了，这种表情，与方才在大殿内的如出一辙。

“皇上，您还不死心么？”江漓转过头背对他，腕上使了个巧技，轻轻松松地把对方的手给扭下，反倒是顾北辰疼得倒吸凉气。

“阿漓~”他追了两步横在江漓跟前，待对方停下脚步时，他才眨着眼睛道：“反正楚非晚也寻不到了，不如另择佳人？”

“你这种仪表堂堂的少年郎，甚是合朕的胃口呢~”红衣男子满脸笑意，半开的衣襟又散了一些，恰好露出左胸上一点红痕。

不知又是哪个宫女留下的，当然，是男宠也说不定。

江漓见怪不怪，类似的对话不知重复了多少遍，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应对方法是……

趁顾北辰还在专心摆好看的姿势时，他出其不意地拉住对方的手腕猛然往怀里一带，淡淡的熏香入鼻。

“好啊。”

“诶？！”

“那臣可得在上。”他环住顾北辰，漫不经心道。

“不行！”闻言，他迅速把玄衣男子推开，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朕可是一国之君！”

对付无赖最佳的办法就是，比无赖更无赖。

“皇上就别打臣的主意了，您有三千嫔妃，不差我一个。”江漓退后几步，拍了拍方才被他靠过的胸膛，企图把熏香的气味拍去。

“可是这天底下好看的人哪里止三千个？”顾北辰拢紧衣衫，勉强有了个正经样子。

果然如此。

“您已经有了南溟，也该收敛一点。”江漓语重心长地说，这哪里是在对长者讲话啊，分明是在哄孩子好么！

“那不一样，非常钟意和普通钟意有关系么？你，朕也很钟意啊，又不影响。”一国之君摊摊手，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要收敛。

“如果南溟真的是您命中注定的良配，您一旦遇见他，心里就再也不可能再装下别人了。”

顾北辰认真把这句话思考了一遍，很挫败的是，他实在无法理解，心里只装一个人，那得多单调啊！

见对方一脸茫然的样子，江漓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人没体会过。

“过来。”

这是江漓第一次用命令的语气与他说话。顾北辰却是毫不犹豫地走近他。

待二人相隔不过一尺时，江漓突然上前一步，低下头，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顾北辰怔了一瞬，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玄衣男子。

“什么感觉？”江漓放开他，紧跟着问道。

霸道的气势不容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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