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刺杀(1/2)
“何事?”纪玄躺在桌案上,手边放着几个空酒坛,明明不过二十五岁,却给人一种迟暮的感觉。
“公子,今日的宴席,您真的不打算去?”宁公公认命的收拾好空酒坛,又悄悄拿开了纪玄手边的酒。
“他儿子周岁设宴,关我什么事?”纪玄又伸手摸着酒坛,自然是摸了个空,“宁总管,你又收我的酒!怎么?我这边落了宠,酒都不给喝了?那行,我不喝你们宫里的酒了,我让人去宫外买!”
纪玄说着,便跳下桌案想要招影卫来,可是他喝的头昏脑胀的,哪里站的稳,直直便向前扑倒,还好宁公公反应快,及时接住了。
“公子,您真的不能再喝了!”宁公公扶着纪玄坐下,然后跪在纪玄面前,“公子,您从祭天大典之后就一直在喝,不眠不休的,奴婢不能看着公子您这么糟蹋自己啊!”
“糟蹋?”纪玄笑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我如今不男不女,武功半废……他有他的妻儿,师兄和三弟身陷滇南生死不明……这偌大的宫殿一日比一日冷,冷的骨头都要打颤了!哈哈哈……”
纪玄不停的笑,不停的哭,嘴里说的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宁公公看着这样子的纪玄,整颗心就像是被凌迟一般。
“公子!”宁公公猛地把头磕在地上,血都渗了出来,“奴婢求您了!”
“地上凉,别跪着了。”纪玄扯**上的冠服,只穿着中衣,赤着脚走进屋中躺下。
宁公公抹了一把眼泪,起身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进屋服侍纪玄喝了醒酒汤,盖好被子才退了出来。
出了朱雀殿,宁公公仰头看着天空,暖融融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其实,这将近一年来,纪玄每日都会饮酒,但从未想今日这般,至于缘由……
宁公公睁开眼,冷冷的看着抱着炭炉要进殿的小太监:“滚下去把木炭给我换回来!看人下菜也别摆到朱雀殿来!陛下可没说过要废后,你这般作践到皇后头上来,不怕陛下摘了你的脑袋!”
骂退了那小太监,宁公公又冷眼看着守在院外,自己一手调教出来,如今在轩辕子宸身边服侍的小白子,冷哼道:“看清楚了?”
小白公公硬着头皮走到宁公公身边,唯唯诺诺的说道:“师傅,陛下让我来看看皇后……”
“去回禀陛下,就说公子好得很,不劳陛下烦心。”过了这么多年,宁公公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只会在主子的指示下做些小动作的小公公了。
“师傅……”小白子很不安,他怕宁公公这话被有心人听去,招来祸事。
“诶……”宁公公到底还是没有那么狠的心,“小白子啊,你去替师傅问陛下几个问题,‘陛下可知公子向来是个刀子嘴,说着不见心里却还惦记着您?陛下可知公子早早开始焚香斋戒,昨天又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只为了那个必须要皇后跳的祭舞?陛下可知您一言不发便让李贵妃去跳那祭舞,不仅是坏了规矩,更是伤了公子的心?’小白子,不必顾及,一定要将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陛下。”
“是……”小白子领命去了。
宁公公看着小白子走远,自己回去坐在殿门外守着,其实他心里还有很多的话,可是他问不出来,也不能问!他自己不去问而是让小白子去传这话,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轩辕子宸,这个他曾经的主子,这么多年来,他的心思早就偏向了纪玄。
就这么坐到傍晚,宁公公听到若有若无的丝竹声,叹了口气,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饭食汤药,自己进殿打算叫醒纪玄。
谁知,刚刚进殿,一把寒刃就横在自己颈上。
“影泽,不得无理。”
“是,行老。”
刀刃离开脖颈,宁公公只觉得有一种重新为人的感觉?
“公子。”宁公公冲着穿着一身白衣,负手站立的纪玄行礼,想要接着说,却被打断。
“去把我的竹笛取来。”
“是。”宁公公突然有一些心慌,可还是快步跑去将竹笛取了来。
“今夜便守在朱雀殿中,哪里也别去,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权当不知。”纪玄接过竹笛,他的佩剑在他入宫时便被收走了,如今手上趁手的武器也只有这支竹笛了。
“公子……注意安全……”宁公公看着三人离了殿,喃喃说了一句。
自打白天听了小白子带回来的,宁公公的三个问题,轩辕子宸就一直恍惚着,没有注意抓周礼时他的儿子到底抓了什么,也没有注意朝臣恭维的话语,直到晚宴,都没有回过神来。
“陛下。”德淑妃抱着有些哭闹的轩辕昊然,笑盈盈地唤着轩辕子宸。
“怎么了?”轩辕子宸回过神来,看着在德淑妃怀中不安的挣扎着的轩辕昊然,皱着眉一把抱了过来。
“陛下。”德淑妃正愁着轩辕昊然闹腾,当下笑了起来,“陛下觉得今日这舞蹈,可有妾身舞得好?”
轩辕子宸低头看了一眼殿中起舞的舞姬,觉得有一种说不上的怪异:“自然没有爱妃的舞蹈出色。”
德淑妃听了这话,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但是轩辕子宸并没有过多理会她,而是拧着眉头琢磨那怪异的感觉。
“你们是谁!居然闯到这里来!啊……”
殿门外一阵喧闹,几个守门的侍卫便被人踢进殿中,轩辕子宸一下子回过神来,可殿中的舞女琴师居然还在弹奏,而且那些大臣和宫侍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轩辕子宸心觉不对,紧紧护住怀中的轩辕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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