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伍·圣德（1/2）

“主上。”

纪玄把手从轩辕子宸脸上移开，负手转身，看着跪了一地的影卫，道：“消息可都传出去？”

影泽抬头望着纪玄：“回禀主上，无一纰漏。”

“离火骑何在？”

“一万离火骑，已暗中将各处困死。”

“知道了，都下去吧。”纪玄用手指轻轻敲着棺椁边缘，半响才走到放着薄甲的案前，“小宁公公，替我披战甲。”

武帝嘉和二年，李家谋反，尽诛。

“陛下，臣请陛下下旨诛杀废后纪氏！”

“请陛下下旨！”

“臣等附议！”

“……”

“够了！”

轩辕昊然对着殿中跪着的大臣怒喝。

自李家叛乱，纪玄带领着朱雀军围杀李家开始，朝堂上每日都是如此，近半的大臣每天以各种理由上奏，请求轩辕昊然诛杀纪玄。

一朝天子一朝臣。

轩辕昊然登基后，所重用的还是轩辕子宸留下的一班臣子，自然其中也有他做太子的时候，提拔的一些年轻的大臣。

轩辕昊然提拔这些人目前还是难当大用，只能僵立在那里。至于剩下的，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轩辕昊然气的说不出话来，抬头却见一身素衣的纪玄负着手，悠然走进大殿。

“李家已经倒台了，你们才着急，是不是晚了一些。”

纪玄走进来后，并没有行礼，而是扫了一眼跪在的大臣，出口讽刺。

“纪家小子！你狼子野心！你……”

跪在首位，须发尽白的老者，猛地站起来，指着纪玄大骂道。

“赵世叔，一把年纪了，就别动气了，万一气死了，可没人给你带孝。”纪玄笑的温和，说出的话却是半点情面都没留，“赵世叔是要服老啊！您若是能早点拿出当年，在这金殿上污蔑我父亲的气魄，小侄哪里能活到今日？”

“你！你！你！”

赵相脸色煞白，指着纪玄的手开始颤抖。

“小侄一直很是好奇。”纪玄摆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凑近赵相，“赵世叔踩着自己恩人全族的鲜血，坐上了这个相位，这三十年中，心里可曾有过半点不安？晚上睡得，可安稳？”

“好了！”

轩辕昊然愕然，他从来没见过，这般咄咄逼人的纪玄，他不知道放任下去，纪玄会做出什么。

“旧时恩怨，陛下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纪玄瞥了一眼，冷声说道。

“大夏自建朝以来，多数权柄便掌在各权贵世家手中，如今也该收回了。”

纪玄转身看着轩辕昊然，问道：“可还记得那万民书？”

轩辕昊然一愣，垂眼想了想，道：“记得。”

“相似的问题，现在再摆在你的眼前，至于如何抉择……”

纪玄笑了笑，转身走出大殿，然后给躲在殿门外的楚珝儿递了个无奈的眼神。

几日后，许多传承百年的世家被抄没，近半朝臣被收监斩首。连着几个月，京城都弥漫的血腥味。

“公子，小白子带着人在外面，说是要见您。”

宁公公将加了新炭的手炉塞到纪玄手中，又换了加好热水的汤婆子，放在纪玄怀中。

“小白子？”纪玄死死抱住汤婆子按在隐隐作痛的小腹上，“他不是在昊然身边伺候，怎么跑到皇陵来了？”

“公子您是不是又腹痛了？”宁公公察觉到纪玄的动作，黑了脸，“都说了这陵寝中阴寒对您身体无益，您非要在这里住，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停停停！”纪玄捂着脸，“能不能先把我的话回了，再来教训我……”

“哦，说是来宣旨的。”宁公公满不在意的说着，手上不停的给火盆里加木炭。

“别加了，这还没入冬呢，木炭都快让你烧没了。”纪玄无奈的制止了宁公公，“你去让他们进来。”

“烧没了就让他们来送，不差这些。”宁公公看了看火，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参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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