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境（1/2）

依旧是无边的夜里，抬头也望不见星辰，肩上那人已然沉沉睡去，云晖望着无边的墨色，依稀有些怔忡，他自认为算不得一个十分勇敢的人，只是那一刻，他却没来由的涌起一阵坚决。

“你醒了。”依旧做着同一场梦，醒来时看到的却是生疏的面孔。神智方显清明，云晖尚自有些恍惚，待到视野汇聚，这才看清眼前之人，观其容貌，心中已然有了几分计较，于是便脱口而出：“你是，墨先生？”

闻得墨先生一词，那名墨须的老者忽而抿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微漾，似是神游万里去了，然而不过一瞬间，他便已然开口说道：“你果真知道我是谁，看来，这通魂术的奥义，你们却是无师自通了。”

“我们？”云晖似是忽然想到什么，连忙四处去寻，这才发现崇阳正安然的躺在自己身旁，观其面相，却是呼吸均匀，面色红润，似是已无大碍，云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拱手行礼答道：“多谢前辈救我二人性命，大恩大德，日后定当悉数报答。”

墨池渊极是随意摆了摆手，摇头说道：“你不必谢我，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若非他执意救你，你二人倒也未必会有这样的机缘。”

这段话云晖却是听得云遮雾绕，并不十分通晓，于是接着问道：“墨先生的话，晚辈却是不懂，若非前辈相救，那又是何故？”

墨池渊却是未答，反而出言问询：“小兄弟想必是初入江湖，那你可对习武之人常说的武学六境有所了解？”

云晖眸色一亮，当下答道：“晚辈从前听教书的先生提过，应当是说武学有六重境界，分别是登堂、入微、洞玄、臻劫、归凡、化圣。”

“是了，那你可曾听过登堂三问，入微五叠，洞玄七察，臻劫九殇的说法？”墨池渊含笑再问。

“这...”虽说那教书的王大先生学识渊博，但他一介书生，又怎会懂得这个？他既未教，云晖自然也没有从别处听过，只作摇头不解。

墨池渊并不急着回答，独自行至屋中乌金旸木所制的雕花木桌前坐下，端起桌上早已泡好的雨前柳芛。却见他一手持盏，一手虚浮，极是用心的抿上两口，这才对着云晖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他坐下细谈。

云晖见此，便也知晓他的用意，于是便也下了床，走至墨池渊对面的座椅前，行礼坐下，静待答复。

“所谓武学的六种境界，不过是前人在习武中依据自身的经验和经历总结出的相似过程。这登堂三问便是说初入武学之时，会根据自己对世界的认知提出三个问题，并在习武的过程中找出相应的答案。简单来说，就是为自己的修行确定方向或是确定目标。”墨池渊缓缓解释着。

“入微五叠则分别是叠力，叠穴，叠气，叠感，叠念，这说的便是习武打基础的过程，故而也叫作筑基。待到知晓自己为何习武并且有了一定的基础之后，武学上的造诣也会有一个实质的飞跃，对世界的认知会上升到一个新的层面，人们称这个境界为察，也就是洞玄，不同于五叠，七察之事并无界限，大到可察日月星辰，小到可察尘埃蝼蚁，所观所感乃是基于登堂三问衍生而出。很多人初入武学时并不如何用心，以为三问并不如何关紧，故而终其一生也只得三察。如今江湖之中真武榜上位列前茅的十大高手也不过只有三位达到七察，而你师傅墨飞鱼，则刚好是那第三个七察之人。”山顶别院的另一处的厢房之内，柳如是不厌其烦的和坐在一旁的苏若初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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