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泥踪（1/2）

“画上画的什么？”萧何见云晖僵在原地许久未动，一时放心不下，便也走上前去。

目光所及，那画上不过寥寥几笔，连线条都不曾勾勒完整，更是被鲜血毁去了大半痕迹，萧何却依旧看得清楚，那分明是一堆面目狰狞的森然白骨！！

“这...”云晖看着那副画卷，一时间仿若万蚁噬心，表情极是狰狞可怖。只是他越是挣扎痛苦，却越是移不开视线，仿佛连魂也要被摄了过去。

正当云晖心神失守，几近癫狂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横在了他的眼前。视线被遮蔽，云晖猛然间清醒过来，一屁股跌倒在地，后背已然凉了半截。

“你看到了什么？”萧何俯下身来，轻轻为他拭去额上冷汗，开口问道。

云晖唇色发白，显然是余悸未消，过了片刻，才喃喃说道：“我刚刚..好像看到那些白骨动了起来，变成了许多恶鬼，朝我扑过来。我想逃却逃不了，只能看着它们吃我的肉，啃我的骨...”

“是我疏忽了...”萧何眸色一冷，沉沉说道：“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鸿泥玄迹。”

“这是何物？”云晖疑惑问道

“鸿泥玄迹，并不是一种东西，而是殷时传递信息的一种秘术。这九幅画便是其中的一种传递方式，作画之人往往会将所要传递的信息以一种隐匿的笔法画在画中，那时的人称这种方法为疏笔九功。我们所见的这九张画卷，所作皆是残画，想来便是用了缺笔。”

“原来是这样，”云晖一阵好奇，原来这千年之前的先辈们便已然掌握了此等机妙，不得不让人心生敬佩。只是他心中尚有疑惑，于是接着问道：“既是如此，若是提前知晓此画的来历，那岂不是很好猜到所画为何吗？”

萧何忽然衔了一抹斜斜笑意，看着云晖说道：“那你可看出什么了？”

他微笑起来，极是温和疏朗，柔和的目光望起来既不装敛也不夸浮，只是那么清澈纯净，让人觉得神圣而不容侵犯。云晖自从认识他以来，却是从未见他笑过的，一时入了神，竟也忘了答话。

萧何见他望着自己，忽而有些窘迫，也不知为何，从前那般被他看了，也未觉得有何不妥，如今却是不能了，于是故作严肃的轻咳一声，继续说道：“真正的疏笔九功，大都是几种笔法混合而成，混在寻常字画之中却是极难分辨，哪里会如碧水阁一般简单横陈于此，且这疏笔九功是以蕴了极致的内力画就，有摄魂控神的作用，简单看上一、两张倒也不觉不妥，只是一旦将这九张看完，所观之人便会被此画摄走心神，观得久了，严重的当即便会神智失常，自毙而亡，即便是心志坚定之人，也会在心中形成魔影，留下祸根。所幸这画只是仿作，不然以那许多时间，便足以让你疯癫。”

云晖恍然，原来这画竟有这诸多玄妙，当下又觉有些羞愧，自己和崇阳两个愣子，连最起码的行走江湖所必备的知识都没有，便急着出去送死，哪里会有不碰壁的道理。不过如今既已知晓了其中关窍，倒是可以解上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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