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2)
“天山飞雪度,言是落花朝”
冬季残歌,寒风萧瑟,窗外静悄悄的,仿佛能听到雪落下的声音,轻柔而又寂静。
殿内,檀香缭绕,白雾纷飞,桌上放置油灯,微弱的灯光柔柔的笼罩着屋子,带来一丝安静,内室的床上躺着一个人,眉头深锁,满头大汗,白色的里衣湿了一大片,此刻正不安的动来动去。
“今皇太子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居心叵测,此为不忠,十八阿哥病重,毫无痛色,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且胤礽生儿克母,古称不孝,若以此不忠不孝之人为君,必致败壤我国家,今日起,废除胤礽皇太子之位。”
“你生而克母”
“生而克母,克母”
“克母”
胤礽猛然惊醒,一跃而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看着熟悉的屋顶,眼眸复杂难懂,无奈的叹口气,重新躺回床上,却没了睡意。
起身披了件斗篷,来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大雪纷飞,寒风刺骨,伸手拉了拉身上的斗篷,把自己缩在光滑柔软的毛领内,静静的看着外面的红墙砖瓦,胤礽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生怕打扰了雪落下的秩序。
偶尔低咳的声音淹没在风雪中,眼神空洞,毫无波澜,重生这几日,他始终不能接受又回来的事实,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咳咳……咳咳”也不知过了多久,胤礽捂着嘴,咳得心肺都扯着的疼。
“咳咳”
“爷,您该喝药了”德柱轻轻的推门进来,正好听到太子爷的咳嗽,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害怕这位爷为了皇上的关心,又跟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
胤礽没动,依旧看着窗外的大雪,直到手中被塞了个碗,才慢慢的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药汁,平静的喝了碗中的药,药汁虽苦,可想想在咸安宫的日子,能有药喝,是多么奢侈的东西。
“爷,蜜饯”德柱适时的递了过去,爷每次喝完药都会含着蜜饯去去苦味。
“良药苦口”胤礽放下药碗,把暖炉抱在手里,回身坐到榻上。
德柱机灵的把窗户关上,走到胤礽身旁。
“爷”德柱愣住,他何时见太子爷这样伤感过,难道病中的人都这样脆弱,可以往都是闹着要见皇上的啊,最近几日却谁都不见,德柱实在想不明白。
“去给我找件衣服来,拿上玉牌,我们出宫去吧。”胤礽淡淡的整理着衣角,看不出喜怒。
德柱刚想劝阻,怕又吹着风着凉,可是想着爷十天不曾出过门了,连万岁爷的人都被挡在了门外,现在想出去走走,说不定能让爷心情好些,大不了他多盯着点爷就是了。
宫门外,胤礽坐在马车上,掀起一旁的车帘,回头看去,高高的城墙仿佛一座高耸的牢笼,前世的自己,从未看清这一点,一心陷在权利漩涡中,前期为了百姓争,中期为了皇位争,后期为了名声争,到了那咸安宫里,也还在不甘心,可见他有多执着,执着到不死不休。
“爷,外面冷,您刚好些,小心身子又着了风”德柱强行的把帘子放下来,又忐忑的看着胤礽,从来不许人忤逆的太子殿下会是何反应。
胤礽也没勉强,独自靠在榻上闭眼休息,反倒让德柱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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