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沈均安觉得人生可真他/妈操蛋。他浑身是刺自己保护自己，有一个人告诉他你可以试着放下防备去相信别人，比如我。当他真的捧着一颗不太值钱却是唯一能拿出手的真心时，那个人又说她格局太小想要去看看世界。然后毫不犹豫地抛下沈均安出国。

那个人说：“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沈均安抽了跟烟，讽刺地笑道：“我原谅你，你原谅你自己吗？”

他以为最差不过这样时，却又醉酒睡了最不该睡的人。他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地看着身旁躺着的人。一边回想昨晚发生的事一边思考要怎么对江予。是要负责还是……说是一夜情？那对于江予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有的人上床就像喝水一样，家常便饭的事。可有的人纯洁又保守，上床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是相守终生的承诺。在沈均安眼里，江予无疑就是这样的人。但凡换了任何谁，他都不会如此纠结。

一边说着不喜欢，一边和人上了床。酒后乱性？这理由苍白的他自己都不信。真喝醉了还能硬的起来？无非是借着醉意宣泄自己愤懑的情绪……和肮脏的性/欲。

就在他头疼地不知怎么办时，旁边的江予似有所感，慢慢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江予慢悠悠地起了床。

沈均安破罐子破摔，等江予发话，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两人在一起。至少昨晚也证明了一件事——他对男人硬的起来。

可是江予神情如常，起床后照例给他做了早餐，简单地收拾了下屋子，这都是他平常会做的事，可不知怎么地，今天沈均安却觉别扭。哪怕江予平常也是一样沉默，今天沈均安也觉得他在生气。

江予正常得有些不正常了，好像两人不是上了个床而只单纯地在一起睡了一觉而已。他拿不准江予是不在乎还是要干什么。

一整天沈均安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连江予那样木讷的人都发现了。他问沈均安：“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他还能有什么话，难道主动凑上去问需不需要我负责？

一连几天，江予都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只字不提那晚发生的事。反而是沈均安抓心挠肺地过了好几天。

自从他失恋之后，江予有时间都会过来陪他，话虽然不多，但是会给他收拾屋子，会给他做饭，实在是无事可做哪怕是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他都会过来。说实话，沈均安挺感动的。江予的陪伴确实给了他莫大的安慰，就算他什么都不做，沈均安也很感激，至少让他知道这世界上不只他一个人，何况江予还做了那么多。

所以就算是不喜欢，他也愿意给他想要的，只要江予开口。

可江予什么都没说。即使不说，沈均安也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考虑。这个人总是这样，内敛又木讷，连喜欢人都不会。

沈均安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法庭上等待判决的当事人，是监禁还是自由全凭江予一句话。所以当江予有一天神情凝重地出现时，他竟然觉得松了口气。

他来得很急，外面似乎在下雨，沈钧安看他头上衣服上都湿透了。江予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沈均安想说些什么，江予却打断他:“我、我可能有话想说。”

沈钧安知道要来了，沉默地看着他。等了半天江予也没有开口，他都笑了:“说啊，你不有话要说么？”

“我不好意思说出口”江予低着头不敢看他，“你等我酝酿会儿。”

沈钧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非就是那点儿事儿，他都知道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江予让他笑得脸有些微红。围着沈钧安转了两年，什么意思谁都知道，只是谁都没提。他曾以为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就是主动和沈钧安做朋友，死皮赖脸地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人身边。

现在他想做一件更需要勇气的事，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你喜欢我吗？”

沈钧安都楞了。他以为江予会说在一起做我男朋友之类的话，他都做好答应地准备了。可万万没想到江予问了这个。

这要怎么回答？答案是否定的，但他不愿意说出来。江予虽然做的挺明显，但从来没点明。沈钧安有预感，他实话实说会伤到江予。

没有人愿意伤害一个真心实意喜欢过自己的人。

江予不是傻子，他从沈钧安的表情看到答案了。

他笑了笑，挺惨淡的。沈钧安觉得他看起来很可怜，于心不忍想要安慰却被江予制止:“你别说话。”

他傻站了会儿，沈钧安难得没有不耐烦，静静地看着他，都快要走神了江予突然俯身在他嘴巴亲了一下。沈钧安给亲懵了，不敢相信江予那种性格居然会做这种事？难道上个床性格都上开放了？

江予亲完就跑了。沈钧安当他是害羞，也没说什么。打算等下次江予来的时候把话说清楚。

他没想到这次离别不是再见，而是再也不见。那一句“愿意”再也没机会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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