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声汪(1/2)
早上醒来时天边才刚泛白,席温羡紧闭双眼睡得很沉。南烟没打扰他睡觉,纵身一跃跳到地上。
房门被锁住,她现在的身高连门把手都碰不到,以卵击石这种事,南烟从来不做。
主卧外面附带有阳台,和房间只隔着一扇推拉门。用身体费力顶开玻璃门,微凉的空气争先恐后挤进房间。
冷风吹拂而过,南烟抖了抖身子,体内残存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
不同于白天风里夹杂的燥热,清晨的微风拂面,微凉中带着几分滋润,迎面而来只觉得舒服。
席温羡的阳台上面很空,零星摆放着几盆不需要用心打理的花草,右边靠墙的位置有一套沙发桌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个时间的城市像是一条将醒的巨龙,时不时翻个身,弄出点动静,提醒周围的人群做好迎接他的准备。
南烟踱步到阳台的围栏边,视线借由围栏镂空的花纹四处乱瞟。
二十六楼的高度看下去,入目的事物都是远景。分明是熟悉的景致,以这样的方式入眼,又觉得只剩陌生,好似从未见过。
她来到这里的时间并不长,职业使然,席温羡带她出门瞎逛的机会基本为零。
目前为止,她真正相熟的,也不过小区周围的环境。是以加上远景滤镜之后的城市,在她眼里很缥缈。
远处十字路口红灯闪烁许久,终于变为绿灯。路中等候多时的车主大概已经生出几分不耐烦,油门踩到底,汽车呼啦一声,驶出很远,只留嘹亮的鸣笛声通过空气不断传播开。
鸣笛声渐弱,街道两旁开始有明明暗暗的灯光亮起,店铺门打开,主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开始为迎客做准备。
除去斑斓多彩的灯光,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东西。
跳上沙发椅,南烟整个蜷缩成一团。是想补眠的,可惜闭上眼怎么也生不出睡意。
她有些,想念之前的日子了。
如果她还是她,这个时间她还在睡梦里畅游。然后六点二十的闹钟响起,她会选择赖十分钟的床,继而不紧不慢的洗漱、做早餐、吃早餐、换衣服、去上班。
三点一线,单调平凡的同时让人心生满足和安全感。
这阵子忙着适应现在的身份、习惯和周围的环境,没时间想起也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一切落地,有席温羡细致入微的照顾,她丝毫不用忧心自己的生存。分明是该让人兴奋的结论,她反而觉得一颗心空落落,上下不能。
很难受。
不是她已经熟悉的城市,身边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不用上班,一天到晚没有事情可做,每天只需负责吃饱肚子卖卖乖。
这样的日子若是一直过下去,她觉得她大概会疯。
席温羡待她再好,也是针对一顾而言。作为南烟,她连开口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要怎么样,才能找到自己恢复原身的办法呢?
她唯一的线索只有席温羡这三个字,这就像是大海捞针,困难重重。
可要她一辈子都束缚在一顾的身体里,她做不到。
只要她多留心,线索总会浮现。
下定决心,她蓄力直接从沙发椅上跳进房间,打算再睡一会儿。不想力道没控制好,落脚点成了席温羡那张俊俏的脸。
席温羡是宠一顾没错,但这种被狗扰清梦不说,还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滋味,他肯定要来气。
于是南烟死命的想把自己的身子往旁边歪过去,奈何抛物线已经行至半途,不允许修改航线。
身子砸在他脑袋上,发生清脆的声响。
不等她逃离犯罪现场,被害人先睁开眼。
失去和他对视的勇气,南烟慌不择路,脑袋一缩,直接埋进他脖颈间。
怕他动手,四爪并用抱住他的手臂,嘴里哼哼唧唧的撒着娇。
席温羡觉得头疼。
这狗主子最近跟成精一样,犯事后格外擅长给自己开脱。奈何它可怜巴巴的一叫唤,他一颗心立马软得跟什么似的。
活该被它抓得死死的。
显然不止他意识到这一点,看他一直没动静,南烟再接再厉,脑袋在他肩膀上来回蹭,嘴里的呜咽声就没停过。
分明是她皮过头犯了事,这架势倒好像反过来是席温羡欺负她一样。
席温羡呢,又是平时习惯惯着它,被它这样胡搅蛮缠闹过去,什么脾气都消失殆尽。
最后也只剩下几句透着无奈的叮嘱:“在我面前随你怎么样,总归我不会舍得对你动手。外人面前你这套行不通,要想不被教训,就老老实实别惹事。”
南烟牢记于心:“汪。”
得到回应,席温羡在它脑袋上轻拍一记,转过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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