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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提层选拔过后，都会有一次买卖期。

卖的基本都是一些根骨不好，武功不高的孩童，也会有少数十六七的少年少女，除此之外，还会有贵人或者富贵人家，花重金来买人。

从碧楼买出来的，即使武功不好，但也比常人好上数倍，更何况还忠心。

被卖掉，或者是买走的人在离开碧楼前，都会被种下蛊虫，子蛊在被卖掉的人身上，母蛊，自然是种在买家手里。

这样确保了忠诚，也保证了买到手的人不会逃跑。

因为这些原因，每到提层选拔结束后，后半月就开始挑选人卖掉，而买主也会在这个月的最后十天来到碧楼，挑选最合自己心意的奴仆。

今天已经是二十六号了。

楚若愚练完剑，看着外头冉冉升起的朝阳，呼出一口气，汗水从额头上滑落，打湿了衣襟。

她回房放好剑，出去打了一盆水，回来擦拭了一下身体，换了衣衫，把剑别在腰间，就往外走去。

刚出院门，她就看见了几个回隔壁院落的少年少女。

说是少年少女还不太恰当，他们大多十三四岁，身量不高，但都已抽条开始发育，不像孩童一般稚嫩，却又还带着稚嫩的影子。

他们看见楚若愚，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

第四层的杀手会分配自己单独是院落，楚若愚往前走，杀手们训练的地点和时间都不同，一批一批地去，去完回来后，另一批再去。

选拔提层过后，会有两天休息，休息过后就要开始进行训练或者是接收任务。

任务是分派下来的，没有选择，就算任务是要你去邻国杀人，你也得背着行囊在规定时间内去把人杀了，否则就得接受惩罚。

楚若愚记得自己刚开始训练的时候，还在第六层，没有完成任务要饿一整天，而且受五鞭子，那还是比较仁慈的训练老师制定的，有比较狠的，十鞭子，加大训练量，死了人的都有。

如果想要活下去，就要拿命去拼。

这种情况，也就导致了碧楼的人即使武功不高，心性也是极为坚韧的。

楚若愚现在想这些，只觉得碧楼楼主实在是个有谋划的聪明人。

只要这碧楼还在，天下人，无人能奈何得了他，甚至于有些时候还得来跪求他。

这碧楼，是能比拟皇室的存在。

……

楚若愚一路去了厨房，进了厨院，就看见院子里面坐着蹲着许多人，什么年纪的都有，有六七岁的，也有十来岁的，十七八的，三十多的，甚至还有抱着小婴儿的。

他们手上各拿着包子或糕点粥水，身上有染血迹的，有受伤的，也有衣衫干净气质清冷的。

他们看见楚若愚进来后瞥了一眼，大多数低下头继续吃，少数继续盯着。

楚若愚径直走进去厨房，从厨娘的蒸笼里面拿了两个包子，又端了杯豆浆，出去盘腿坐在地上，靠着门边吃。

吃完，她刚要站起来，就听见身侧传来一声哼声。

她抬头看去，就看见了刚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的，一个十三四的少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越过她离开了院子。

楚若愚看着他离开了院子，手撑着地面站起来，把碗放回厨房，也离开了院子。

她一出门，果不其然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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