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诊出肺癌(2/2)
只是没看到过大叔的妻子来过。靠近走廊的床位上躺着的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婆婆,肝癌中晚期,她的几个傻儿子儿媳隔个十天半个月才来看她一回。老婆婆特别想孙子,逼着儿子们把孙子带来让她瞧瞧,她的大儿子才把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带来让奶奶看看。那个小男孩一脸的不耐,在病房站了不到十分钟,就跑出病房到走廊座位上打开手机耍着游戏,游戏的声音开得老大,穿过老婆婆和一群儿子儿媳的大嗓门,依旧清晰地传到了坐在床边背对着门的楚含玉的耳朵里,吵人得紧。
家里人没来的时候,老婆婆经常跟同在病房里的两位病友抱怨自己年轻时是多么多么苦,辛辛苦苦把几个儿子拉扯大,可是他们现在不常来看看自己这个老婆子,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番话翻来覆去,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
楚含玉是安安静静的,大叔就偶尔劝慰一下老婆婆,“大娘,别抱怨了,好歹你是将他们拉扯大了,到时候路上也有送的人。我担心我儿子啊,他都还没有成年,不知道自己走了他怎么办?那个婆娘早就离开我们两父子,想找都找不到人啊。唉~这世道,真真是...真真是……唉。”楚含玉侧目,她还以为就大叔那个性子,只会看到生活中积极乐观的一面。不过也是,都得了癌症,再乐观能乐观到哪里去。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一天夜里凌晨两点,大叔气息急促,嘶哑地像是喘不过气来,痛苦的摔下床去。“嘭”地一声着地大响将楚含玉从好不容易的熟睡中拉出。明明白天大叔还很有精神,还比平时多吃了一点。
看到大叔痛苦的样子,楚含玉赶紧下床,摁响床头的按铃让护士过来,按了后把大叔扶起上身,给大叔不断的抚胸拍背。一个女护士来了后,看情况危急,让楚含玉照看下,护士去喊了医生和另外两个护士过来,共同将大叔抬上病床。
来的医生摇摇头,没有什么办法了,只得给大叔打些止痛针,开些抗肿瘤的中成药口服液服用,癌细胞早已转移全身,做手术的意义不大。
那口服液已经完全不管用了,大叔一直一直急促地嘶声咳喘,到天亮的时候小声了下来,楚含玉握着大叔的右手,大叔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门口,眼里表达出一种悲哀、期望。楚含玉知道,大叔在等着儿子,可是她打了无数个电话,手机都是在关机状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是关机了还是没电了?之前有一次凌晨五点因为同样的情况给大叔的儿子打过电话,是接通了的。小伙应该不会关机,毕竟他爸生命垂危,随时可能撒手。上次大叔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还是把他放回人间。这次不知道大叔能不能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