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家大人你不是我的信徒（2/2）

言罢，转身向着江府的方向去了。

隳然不见了她的身影，指尖掐了点零星明火，那火离了手指在空中忽大了起来。她口中小声念了几个字，火焰跳了一跳，继而安定下来领着她向南走去。

戚寻自是不会乖乖回去，她让啸天先往江府去，自己则躲在暗处，远远的跟着这位翎上神。

隳然手中的引魂火指引已死却逗留人间之恶魂，她用引魂火找那恶鬼，必然心中已有些打算。也不知自己这样贸然跟着会不会有什么妨碍。

薛府，匾额上悬挂着白绸，隳然一闪而入。戚寻找不到入口，唯有翻墙。

薛府上下一片寂静，院内的灯火都不曾有一星半点。戚寻摸黑跟着远处的一团火焰，没一会儿，进了一间屋子。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那团火焰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关上门，伸手在空中划了几下，有血腥味传入鼻腔中。

蓦地，屋外一声尖叫传至耳中。那声音凄厉无比，令人毛骨悚然。

“糟了。”戚寻转身。

大门顷刻间被人破开，屋内大亮。一具棺椁安放在眼前，这是……灵堂！

薛夫人在一行下人的簇拥下出现在门口，“江小姐深夜造访我薛府，不知有何贵干。”

“溜……遛弯？”

这下算是被得了个正着，方才那空中漂浮的火焰必是为了请君入瓮。翎上神的引魂火大抵在进府之后就被换掉了，这薛夫人一介凡人，想不到竟有如此计谋。

不过说来也怪，她虽是肉眼凡胎，却也不该识不清引魂火的模样。

薛夫人抬了抬手，几个下人上来将她按在了地上，一个女子的尸体被扔在她面前。

戚寻挣扎不得，看了眼那尸体，抬头问道：“你这是何意？”

“何意？”薛夫人嗤笑道，“你说我是何意，你这妖女害死了我家姥爷，现在又在我薛府兴风作浪，我能饶你？”

戚寻道：“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又何必一口咬定了我！”

薛夫人笑道：“你说我是故意栽赃，我这次可是找到证据了呢，城儿。”

言罢拍了拍手，薛城从身后走出，他拧着眉头，颤巍巍地伸出手来，一枚平安扣落入眼中。

扣上墨绿色的流苏还是容鹊不久前安上去的。戚寻蹙了眉头，目光定在那坠子上，“你们想凭这个说我是妖女？”

薛夫人笑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如今人赃并获，无论将你送到哪个衙门，也是难逃一死。”

衙门？

这薛夫人口口声声说着她是妖女，如今费尽心思捉了她，不送给除妖的，竟然想送给衙门？

不对，这薛家母子第一次去江府，除了几个下人，再没跟着旁人，连道士都不曾有一个。她这哪里是捉妖，分明是拿人。

戚寻默默看着他们母子二人，放弃了抵抗。

当晚戚寻被关在薛府后院的柴房里，她躺在杂货堆上仔细想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薛老爷晨起去提亲，夜里便丧了命。隔天就有她是妖孽的信儿传出去，这事情的进程实在是太快。

照理说，江府和薛府除了提亲根本没有往来，在此之前她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户人家。

既然她从来没有见过薛家人，那日来江府提亲的……

“我让你不要跟着，你可记到心里去了？”

耳畔忽地飘过一句嗔怪的话，下一刻隳然的身影出现在柴房内。

戚寻抬头，只看见到她微微蹙着的黛眉，她道：“我自知是个一无是处的，可却总也想出一分力。对不住，给翎大人添麻烦了。您大可以去做自己的事，当我没来过就是。”

隳然看着她被束着的手脚，许久不语。

戚寻笑了笑：“大人可是有眉目了？”

隳然道：“不曾，不过你却是有了。”

“我？”

她心中略略吃惊，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感受。这个翎上神仿佛不是天上的仙官，而是她的一位老友。换句话说，就是肚里的蛔虫。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您？”她问道。

隳然亦是一笑，“谁知道呢，这前世今生的事又有谁说的清。”

戚寻在脑内搜着与隳然性情相仿的人，结果当然是没有。与她交好的人大多没有这清冷性子，有这样性子的又对她嗤之以鼻，很少有像隳然这样肯听她说上几句话的。或许是在她还是八公主时，偶尔在人间擦肩过吧。

“大人还不走么？”戚寻提醒道。

隳然没听到似的，伸手点了一团引魂火放在她手掌上。

戚寻看着这团小小的火，“这是……”

“你留着。”

言罢抬头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了。

戚寻拳了手掌，引魂火顺着她的掌心进入了脉络之中。一股暖意从来处一直顺到心尖，她新奇地看着手臂上略略发红的痕迹，心道这引魂火什么时候可以用在活人身上了。

她转了转被绑着的手腕，没再有什么别的感觉。

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柴房的门被顶开一个小缝。

戚寻警觉地看着门的方向。

“嗷呜嗷呜――”

是啸天！

戚寻手脚并用地拱了过去，小声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回去了么。”

“嗷呜……”</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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