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没安全感（2/2）
初墨轻手轻脚走到角落边，接通电话，没好气应了声：“喂。”
“老婆……”电话里的男声微哑，泄了些若有似无的紧张。
她被秦臻的声音吓了一跳，这男人怎么有力无气的，关切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对不起……”男声压得更低了。
“啧，下次注意一点，团子还没醒呢。”初墨撇撇嘴，责备道，“刚刚那么吵，你是想吵醒团子吗？”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团子在睡觉。”秦臻顿了顿，似在斟酌，又唤，“老婆。”
“怎么？”
秦臻很少这么喊她，一是她不怎么习惯，而是觉得肉麻不想应，久而久之秦臻就不喊了。
刚刚不仅喊了好几次，而且还是正儿经的语气？
“你——你是不是听到了我和爸的谈话。”秦臻小心翼翼问。
“额，对啊。”初墨愣了下，手指在墙上打着转儿，低低开口，“听到了一点。”
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她也明白秦臻的用意在哪儿，郁闷一阵子就够了，也不会想太多惹得自己不开心。
只是小情绪在那里，就不太愿意理人，初墨垂眸，静静等着电话那端的人回话。
“果然是听到了一点。”停顿了会儿，秦臻开始解释，像是怕初墨挂电话，补了句，“你给我仔细听好了，不能打断。”
“好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了……我是觉得采访太虚了，你还有可能被媒体刁难，所以才说不合适的。”秦臻斟酌着言辞，“我想用更好的方式去宣告这是我老婆……你能理解吗？”
他欲言又止，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偏偏到了该解释的时候，又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婆，下次我一定和你说清楚，好吗？”最终，只能汇成一句小心翼翼的话。
电话那端很安静，似乎还能听到电流的声音。
听完男人的话，初墨沉沉叹气。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容易想多的人吗？”
“我……”秦臻看向紧闭的房门，声音放得轻，“我只是担心。”
可能是日子过得太平和了，反而变得患得患失，没有多少安全感。
“你想多了，真的。”说完，初墨掐了电话，轻轻拉开门，走出去。
映入眼帘的是蹲在走廊角落的秦臻，视线落在手机上，似在发呆，又像是沉思，听到声响后怔怔抬起头来看她。
从初墨这个角度看去，秦臻的黑眸似乎失了焦距。
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大型狗狗，还是被主人遗弃了的那种。
她走过去也蹲下身，平视秦臻，问：“你想什么呢？”
“我……”秦臻看了她一眼，又飞快避开视线，反问，“你呢，你在想什么？”
嗓音闷闷的，带着责备，“我在后院叫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理我？”
“因为我生气啊，虽然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说不带就不带，也太让人不爽了吧。”初墨眯了眯眼，嘀咕道，“还不能让人有点儿小情绪啊。”
如果不让，那现在是谁窝在角落里胡思乱想啊。
嘁。
双标。
“让的。”秦臻终于扬起笑，黑眸飞快闪过某种情绪，“我还以为你会想多。”
“呵，现在是谁想多了啊。”初墨没好气，忍不住戳了戳男人的面颊，不要脸又问，“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招蜂引蝶了，所以秦总您没有安全感呐。”
对。
就是这个词。
先前初墨一直不明白她和秦臻的相处出现了什么问题。
看上去一切都很好，但是稍微发生什么事情，秦臻就会被点燃，矛盾升级。
譬如这次，再譬如图馆那一次。
先前以为问题是出在了自己身上，这会儿想来，或许秦臻的想法也有点偏激……或说是没有安全感，或说是有种偏执的占有欲？
初墨的手指屈了屈。
“长得招蜂引蝶是真的。”未料秦臻极其赞许地点了点头。
“……我哪里招蜂引蝶了？”初墨语调提高，双眸瞪大看向秦臻，“秦总，现在该叫秦董事长了吧，是您没有安全感吧？”
秦臻没回答，只看着她。
眼眸幽深，凝着面前的小女人，一眨不眨的。
几分钟后初墨败下阵，悻悻想着还是不问了，凡是这个男人不愿意说出来的话，可别想着从他口中把话撬出来。
“您可别想太多了，都是要当董事长的人了。”初墨抬手，忍不住揉了揉男人的头。
未免也太像一只大狗狗了吧！！！
初墨一向抗拒不了大型犬科生物，早就想养了，之前是因为工作忙，后来是怀了团子，这个念头才被搁置了。
冷不丁的整个人被拥进怀里。
很用力。
“是。”秦臻薄唇轻启，嗓音但，“的确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请你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不要离开，嗯？”
闻言，心跳突然滞了滞。
秦臻手臂收紧，声音更轻了：“可以吗？”
初墨抬手回抱面前的男人，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点点头。
“好。”
如果说这话能让他安心点，她不介意再多说几次。
-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了庄宅做客。
管家请初墨和秦臻在客厅坐一回儿，说是庄老爷子还在房，有点事情要处理，让他们等一等。
自是应了声。
秦臻攥初墨的手攥得很紧。
初墨甚至隐隐感觉，秦臻的手心沁出了汗。
这是怎么了？
她侧眸看他，只见秦臻紧紧抿着唇，面色冷峻，似乎在想什么很严肃的事情。
正想开口询问，却有人先她一步开了口。
“你们怎么在这里？？！”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猛地站起，第一眼是惊愕，接下来便是嫌弃和厌恶。
是庄羽羽。
初墨无意和庄羽羽说太多，平淡陈述：“我们来做客的，找庄爷爷。”
“说什么狗屁话。”庄羽羽冷笑，“是觉得日子过得舒服了，在我这儿变着法子找存在感？”
“……”初墨对上庄羽羽满是戾气的眼，心想这姑娘是不是拍戏拍多了，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
也多得在职场上积攒的好脾气，初墨心平气和说着：“你想多了，我们只是庄爷爷邀请来做客的。”
“爷爷怎么可能邀请你们来做客。”庄羽羽的笑容更冷，用力扔下一摞照片，“还是说你听到了风声过来试探的，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就是知道了！”
照片飘飞，散落客厅各处。
有两张照片飘到初墨脚边，她捡了起来，看清照片内容时屏了屏呼吸。
“你可真了不起啊，还蹲过监，还把记录藏得严严实实的？”庄羽羽捏着照片逼近初墨，“我爷爷知道了还会请你来做客？”
庄羽羽笑容更冷，看了秦臻一眼，“他知道吗？”
涂着暗蓝色丹蔻的手指划过照片，照片上俨然是高中时期的初墨，面容稚嫩，却穿着一身高叉旗袍坐在警察局里，垂着脸，神情看不真切。
“托朋友查了下，群众斗殴，故意伤人？”庄羽羽轻哂了声，“初墨小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厉害得还蹲了三天，是么？”
初墨眉间一跳，记忆开始回笼。
忍不住深深掐住掌心，嘴唇翕动。
秦臻不动声色把初墨的神情变化护在身后，冷声问，“关你什么事？”
庄羽羽耸耸肩，语气里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嘚瑟在那儿，“的确不关我的事，只是想提醒秦总，您所娶的好老婆，可不是什么善哉。”
秦臻轻笑，低晲着庄羽羽：“你觉得我就是了？”